「好了,大家快吃吧!」想著要喂孫子吃點豆沙、蜜糖,藍老爺便催促大家開動。「再派個人去瞧瞧謙兒和霜霜到底來不來,不來的話,待會兒吃完我們就自己去看龍舟競渡了。」
話剛說完,廳口匆匆進來三個人,藍霜霜、藍少謙與若香。
「爹。」
「咦?,你媳婦兒呢?」
「呃……」藍少謙尷尬地轉開眼。
「被我點了睡穴啦!」藍霜霜滿不在乎地說。「所以大哥就拉著若香來充數……哎呀!二嫂,你也來啦!二哥呢?」
「上保定府去,沒來得及趕回來。」
「這樣啊……啊!對了,二嫂還沒見過大哥是吧?來,來,來,趕快見見,」說著,藍霜霜趕緊側過身去把藍少謙扯到身邊來。「同住一個府,都一年多了說沒見過實在很可笑,哪!大哥,這位就是二嫂。」
扁是瞧見父親抱著孫子寵愛得不得了的模樣,藍少謙就知道嬰兒的母親絕對不能得罪,便趕緊浮上滿臉謙和笑容打招呼。
「原來是弟……」
可就在雙方眼對眼的朝上面那一剎那,藍少謙臉上的笑容驀地僵住了,那雙原是平和謙順的眼瞳亦突然爆出一股令人心寒的暴戾之氣,殘虐、惡毒又凶狠。
同樣的,縴雨也驚喘一聲差點沒尖叫出來。
老天,是「他」!
「咦?大哥,你怎麼了?」
猙獰的光芒瞬間消失,藍少謙又回復原先的平和,還有茫然。「嗄?我怎麼了?我剛剛怎麼了?」他似乎也很困惑。
「我也不知道啊,你和二嫂……」藍霜霜看看大哥,又瞧瞧二嫂蒼白畏懼的神情,更疑惑了。「突然就定在那邊,兩個都不說話,也不動,只眼瞪眼,看上去詭異得很呢!」
「這樣啊……」藍少謙模模自己的額頭,而後露出歉然的笑容。「也許是我太累,一時失神了。很抱歉,弟妹,我在這里賠禮!」他行個大揖,然後拉來若香。「弟妹,這是我的妾室若香,也請見過……哪!若香,這位是二少女乃女乃,還不見過禮?」
縴雨縮著身子出不了聲,只能勉強擠出客套的笑容,直到藍少謙又拉著若香去見父親,她才顫巍巍地吐出一口氣,卻仍是戒慎萬方地偷覷著藍少謙。
天哪,為什麼「他」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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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醒過嗎?」
「沒有,少女乃女乃,少爺睡得很熟,一直沒醒過呢!」
「好,謝謝你,秀珠,你去休息吧!」
闔上房門,縴雨來到床邊坐下,迫不及待地伸出顫抖不已的手去握住段清狂的手,就如她所期待的,他的溫暖立刻流入她胸口,安撫了她顫抖的心靈。片刻後,她終于鎮定下來了。
「他」來了!
那又如何?
在這兒她是屬于清狂的,與「他」根本無關,「他」根本不能拿她怎麼辦。何況藍府上下的人都知道,除了逢年過節,藍少謙是不喝酒的,因為藍老爺最討厭藍少卿喝醉酒,為了討好藍老爺,藍少謙便完全不喝,因此「他」可以出現的機會可以說是微乎其微。既是如此,只要她小心一點,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倒是要小心點不能讓清狂知道,否則以他的個性必定控制不住急怒攻心,他的身體肯定承受不了,這點才是最需要小心注意的,除此之外……
是的,其他都不是問題,她都應付得了!
「縴雨?」
「清狂,我吵醒你了嗎?」
「不,是……你的手好冷。」
「啊,對不起!」
縴雨忙要收回手,卻被他緊握住,還掀開被子。
「上來,讓我來溫暖你。」
縴雨嫵媚一笑,旋即起身褪下比甲與外衫,月兌掉鳳頭鞋,然後像個撒嬌的小妻子般鑽入他懷里依偎在他的胸膛上。當他為她掖緊被子,雙臂溫暖地擁住她之後,她不禁滿足地嘆息了。
「清狂。」
「嗯?」
「我好愛你。」
「我也愛你,我的縴雨。」
他的縴雨。
是的,現在她是屬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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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滌臣回來了。
他將段清狂所要求的結果完完美美的呈現在段清狂面前,教段清狂完全無法挑剔,而且能夠很放心的把一切交托給他。
「我會處理一切,每兩個月向你匯報一次,如果你覺得有問題就立刻通知我,這樣可以吧?」
「可以,可以。」段清狂眉開眼笑。「還有,開設帳房的評估,與投資開設制作廠,以便連結生產、制作、供銷三環節成一體……」
「我會開始進行,應該沒有問題。」
「太好了!」段清狂忘形地猛拍文滌臣的肩膀。「你果然是天上的蠢才!」
「欸?!」他工作的這麼辛苦,竟然說他是蠢才?!
「嗄?」說他是天才不好嗎?「啊,對不起,對不起!」忘了這是佔代了!「我的意思是說你果然是一把罩!」
文滌臣微微-愣。「什麼罩?」
段清狂張了張嘴,闔上,抓抓頭發。「呃……很高竿?」
文滌臣一副茫然。「高干?」很高的竹竿?他跟竹竿有什麼關系?
「還是不行嗎?」段清狂喃喃道。「那……超贊?」
「什麼贊?」
「你超贊。」
文滌臣挑著眉,不語。段清狂求救的目光飛向縴雨,那邊早已快笑翻了。
「你這樣說他當然不懂啊!」縴雨強忍住笑。「就說他很厲害就行了啦!」
「啊,對!」段清狂猛拍大腿。「你很厲害,超厲害的!」
「超厲害?」
「超級厲害!」
文滌臣想了想。「好吧!反正就是很厲害對吧?既然如此,你可以放心把一切交給我了吧?」
「沒問題!」不假思索。
「那你就好好休養,別再操心生意上的事了。」
「OK,」段清狂猛一點頭。「不操心了!」
文滌臣又是一愣。「什麼OK?」
段清狂正想乘機開導他學英文的重要性,縴雨已先搶過話去了。
「就是沒問題。」順便瞪眼警告段清狂不準再亂說話了。
「不說就不說嘛!有什麼了不起。」段清狂咕噥。「回房去唱英文歌給你听,那總可以吧?」
沒理會他,縴雨兀自對文滌臣露出感激的笑容。「文公子,謝謝你,若非你,相公便無法如此輕松了。」
「不必客氣,我想……」文滌臣朝段清狂瞥去一眼。「我並未視他為雇主,而是朋友,幫朋友的忙是理所當然的事,毋需道謝。」
段清狂聞言,雙眸一亮,「啊!朋友是吧?嘿嘿,那我就要請你這個朋友幫個忙了!」說著,他便將文滌臣抓到一邊去嘰哩咕嚕。
「為什麼?」
「因為她不準我出府嘛!」
「嗯!對,出府對你來說太勞累了。」
「呿!連你都這麼說,真不夠朋友。」
文滌臣無奈搖頭。「我會幫你找,什麼時候要?」
段清狂低語了一個日期,文滌臣點頭表示知道了。
「那我先告辭了,」瞄一眼段清狂。「你那東西可不太好找呢!」
段清狂回以嘿嘿笑,縴雨送文滌臣出去,回來一看,段清狂不見了。
「咦?清狂呢?」
寶月咧嘴笑了。「姑爺遠遠瞧見秀珠端藥過來,馬上就一溜煙不見了。」
縴雨實在禁不住要嘆氣。「為什麼才剛好點兒,他就這麼管不住呢?」
「小姐,」寶月賊兮兮地湊上來。「姑爺準是跑到孫少爺那兒去了,寶月和您去抓人吧!」
縴雨瞄著她。「覺得好玩兒?」
「嘿嘿!是挺好玩兒的,」寶月嘻嘻笑。「姑爺精神好的時候真的很有趣哩!苞他開玩笑也不會生氣,同小姐剛嫁過來時完全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