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為什麼?」孫成麟一听不禁訝異萬分。「你那麼寵她,她還不滿意?她好像不是那種女孩子吧?」
「這也不能怪她,」翟仕禹苦笑道。「只能怪我對女人有奇怪的癖好。」
「欸?」孫成麟驚叫得更大聲了。「你告訴她了?」
翟仕禹頷首。「對。」
「對你個頭啦對!」孫成麟更是怪叫。「有沒有插搞錯啊你?我跟你朋友這麼多年你都不告訴我,她才跟你結婚多久你就告訴她,你太重色輕友了吧?」
「你在說什麼呀?」翟仕禹哭笑不得。「她是我老婆耶!就算我不告訴她,她遲早也會自己發現的嘛!」
「那我不管!」孫成麟耍賴地說。「既然她都知道了,那我就一定要知道,否則連朋友都沒得做。」
翟仕禹雙眉一挑。「你一定要知道?」
「非知道不可!」
「好!」
「咦?」孫成麟大喜過望。「真的?」
「對,等你嫁給我做小老婆那天我就立刻告訴你。」
「嗄?!」
※※※
穿著孕婦裝,夏嬋幾乎不敢踏入學校里,無論這件孕婦裝有多可愛,高中生還是不太適合穿孕婦裝,如果不是班長拉著她進去,她可能會在校門口站到大門關上,然後再敲門拜托學校守衛開門讓她進去,那就更丟臉了。
之後,一瞧見她的孕婦裝,導師便主動免除了她的體育課,班長也乘機免除了她的掃除工作,更不必做值日生、不必出公差,轉眼問,她變成了班上的特權學生。
中午,夏嬋特地跑去一年級找夏楓,從她口里得知趙初惠在聖誕節翌日就回台灣來了,在臭罵她一頓之後,便帶她去把孩子墮掉,然後命令課業輕松的夏恬負責接送妹妹上下學,免得她又到處亂跑。夏恬雖然滿心不願意,可是面對正在火頭上的老媽,誰也不敢違抗她的命令,只好委屈客串一下小妹的保母了。
「我可不可以回去看看媽媽?」小小老婆乖乖請示老公大人。
「你媽媽正在火頭上,你想回去做她的出氣筒嗎?」
哦!那就只好過些時候再說了。
收好手機,順便收好空便當盒,她準備再去買幾個面包來吃。再這樣下去無論有多可愛的孕婦裝都會變得不可愛了,她嘆息地暗付。可是她就是會餓嘛!
就在這時,她突然听到某同學在叫她。
「夏嬋,你老公……你老公可不可能來學校接你?」
夏嬋訝異地瞧著那位發問的同學,發現對方的臉色很不自然。「不太可能吧!他已經調派車子來接送我了,而且快過年了,他公司也很忙呀!」
「哦!」急急忙忙地,那位同學一听到答案就回頭跑了,然後跑去和那些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的同學們會合,接著更密切地說著悄悄話。
真沒禮貌!
不過,夏嬋立刻明白了,難怪已經很久沒有和她說話的同學會突然找她說話,其實,她早就該想到同學們會這麼做了,女孩子不都是這樣嗎?
可以說她們實在是太無聊了,也可以說是她們的好奇心實在強烈得太過火又扭曲得很畸形,雖然明明知道一個老頭子實在沒什麼看頭,但她們就是想看看讓她懷孕的老頭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而她又怎麼受得了那種老頭子?
就如同去年校慶時,楊美婷班上的同學慫恿她叫她老公來參觀一樣,不知有多少人聞風跑去看,就是想瞧瞧到底是什麼樣的老頭子想讓楊美婷為他懷孕生孩子,一見之下,果然大失所望。
因為楊美婷的老公既沒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也沒有長者的溫和與包容,無論怎麼看,遠看、近看、隨便看、仔細看,他都是頂著一頭類似日本河童那種滑稽半禿發的嚴肅老古板,看上去有點可笑,又有些令人生畏。
真是超失望的!
之後有將近一個月時間,大家就如同楊美婷剛結婚時一樣,在楊美婷背後指指點點的,奇怪她怎麼忍受得了讓那種老頭子在她身上為所欲為?
夏嬋實在不明白她們到底在想什麼?是希望能看到足以令她們驚奇的意外呢?還是存心幸災樂禍?抑或是慶幸她們不是那個必須忍受老頭子在她們身上為所欲為的可憐蟲?甚至恥笑人家活該?
或者只是純粹想看戲?
※※※
茱迪是個典型的美國女人,二十二歲,高鼻子深眼楮,臉上的雀斑比芝麻糊里的芝麻還多,而且身材很高大,手腳又粗,憑良心說,她實在沒什麼值得夸耀的優點。
因為除了善于針對自己的外型做最時尚的打扮之外,她並不特別漂亮,身材也沒什麼迷人之處,脾氣反倒格外好勝倔強,樣樣都想贏人一著,事事都要爭第一,偏偏她也不是那麼能干,又不喜歡認輸,所以常常表現得像個小孩子一樣野蠻不講理。
而翟仕禹對任何女人都很有耐心、很體貼,獨獨對茱迪無法容忍。雖然剛開始他也是極力容忍,但忍到最取後實在是忍無可忍,乾脆就不忍了。
當然,之前他一直不知道茱迪故意找他吵架只是為了遮掩她自己的真正感情,另一方面又想逼他說出喜歡她的話,只是她沒想到這種方法根本是大錯特錯,而且翟仕禹根本不喜歡她。
「你現在到底住在哪里?」每回一見著翟仕禹,茱迪劈頭就這麼問,也不管他是剛從會議室里出來,或者是在電梯門口,更不管有多少偷覷的眼神集中在她身上,或者有多少人拉長了好奇的耳朵在听。
希望他的職員不是個姻都精通英文,翟仕禹無奈地暗忖。「媽媽不是叫你回去了嗎?」他實在不想創下第一次在公司里吵架的紀錄。
「你現在到底住在哪纓?」如同往常一般,茱迪固執得令人生厭。
翟仕禹沒有回答,直到他的專用電梯門開,他走進去,茱迪也跟了進去,他按下頂樓按鈕,門關上。
「我不想告訴你,OK?」
「為什麼?」
「因為你太煩人了!」
茱迪咬了咬牙。「那你聖誕節為什麼不回去?」
「你回去問媽媽,我已經告訴她了,所以她才叫你回去。」
「我不回去,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麼!」
翟仕禹忍耐地閉閉眼。「拜托你,茱迪,乖乖回去不要來煩我了好不好?我還在上班耶!」
「我不管,你說了我才要回去。」
「你到底要我說什麼嘛?」
「說你現在住在哪里,還有,聖誕節為什麼不回去?」
「我叫你回去問媽媽了不是嗎?」
「我要你告訴我!」
「你……」電梯門開,翟仕禹憤然踏出去。「不可理喻!」
茱迪立刻追上去。「我不管,你今天非告訴我不可!」
「周秘書,明天開會的文件準備好了嗎?」
「藍斯,不準你不理我!」茱迪的聲音提高了。
「周秘書,這樣不夠,市調的資料和一年估計額的表單呢?」
「藍斯∼∼」
眼見翟仕禹完全不理會她,氣得茱迪拉開嗓門尖吼,她的肺活量本來就大,這樣扯開喉嚨使盡全力一叫效果還真是驚人,不但翟仕禹被嚇得手上的文件散了一地,連秘書桌上的花瓶都出現裂痕了。
「嗯哼!我想……」只有周秘書依然鎮定如恆地扶扶鼻梁上的眼鏡。「茱迪小姐應該去唱歌劇。」
翟仕禹與茱迪不約而同轉眼瞪住她︰這個女人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哎呀!午餐時間了耶!你們下去吃飯還杵在這邊干嘛?罰站啊?」
罷從電梯里出來,孫成麟就夸張的叫過來,恰好被翟仕禹拖來一塊兒死。
「走,我們一起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