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搶得到遺產,他就搶回母親了;搶不到遺產,他就永遠失去他母親了。」
「那麼,我希望他能搶到遺產。」
雷峰笑了,「我想應該沒問題了。」
「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喔!」雷峰暗示。
「我知道,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可是……」冉櫻困惑地頓了一下。「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呢?」
「因為你跟別人不一樣,但這並不表示你有任何希望,」雷峰說。「事實上,他說過好幾次他不會結婚了。」
「我知道,我也從來沒有那麼奢想過。」
「那你到底想干什麼呢?」雷峰好奇地問。
「我只要他記得我就夠了。」冉櫻坦承道。
雷峰想了一下。「那也不太容易,我想你應該看得出來,他的個性很偏執,除非是他感興趣的東西,否則他都不在意。」
「我也知道,所以我才會追過來呀!」
「就只是為了要讓他記得你?」
「是。」
「你真傻。」
「不,我不傻,我只是有自知之明,而且不貪心。」
雷峰深深地凝視她片刻。
「你真的是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我想……」他低吟。「搞不好他會因此而記住你也說不定。」
「是嗎?」冉櫻笑了。「那最好,這樣我就可以了無遺憾的回日本了。」
「可是,目前是絕不可能的,因為現在他全心在爭奪那份遺產上,已經到最後關頭了,到十一月一日就大局底定了。」
冉櫻無所謂的聳聳肩。「我不急。」
「可是,如果哪一天他真的能記住你了,到時候你真的舍得離開他回去嗎?」
「那很簡單。」
「簡單?」
「是啊!只要接受那是我無能為力的事實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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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總經理辦公室--
「簡直不敢相信,」剛放下電話的雷峰喃喃道。「他是你父親時代的老臣啊!怎麼會做這種事?」
鄒文喬神情陰郁地盯在電腦螢幕上。「他拿走多少?」
雷峰苦笑。「全部。」
鄒文喬眼中寒光乍閃。「也就是說,如果我們要兌現已開出去的支票的話,就得開始想辦法籌錢了?」
「沒錯。」
「好,去算算我們開出去的支票還有多少沒兌現?」鄒文喬斷然道。「我來想辦法!」
「數目不少喔!」
「我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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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務部辦公室--
「你們有沒有發現最近公司里氣氛很緊張?」
「有啊!听說財務經理把公司的錢全卷走了。」
「天哪!他不是前任總經理最信任的老臣嗎?」
「晤!好像兩年前他全家就移民到美國了,只剩下他一個人在台灣,這次他把公司的錢全轉到美國他老婆的戶頭里之後,就立刻逃到美國去找他家人了。」
「哇∼∼這樣公司不就慘了,會倒閉嗎?」
「呿!一家公司這麼大,哪有這麼輕易就宣布倒閉,而且,總經理的關系好得很,要謂頭寸那還不簡單。」
「那倒是,這樣我們就可以安心的繼續工作了。」
討論暫告一段落,一旁的冉櫻卻更是思潮洶涌。
鄒文喬現在的情況不知道怎麼樣了?她是不是應該去向雷峰探個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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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辦公室--
「是你那位親愛的繼姊搞的鬼,」雷峰翻著偵探調查書做報告。「她叫人去拐財務經理的兒子上地下賭場豪賭,輸到人被押在那邊回不來了,財務經理才會卷款去贖回他兒子。」
鄒文喬不語,只是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還有,所有能調頭寸的地方有一半以上都被你那位親愛的繼兄切斷了,到現在為止,我們若要兌現所有的支票的話,還差六分之一。」雷峰放下調查書。「這筆數目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而我們只剩下四天而已。」
「一定要兌現所有的支票,」鄒文喬終于出聲了。「不管數目大小,只要有一張跳票,這場游戲我們就輸了。」
「我知道,」雷峰雙眼盯在那張完全看不出表情的臉孔上。「如果你不在意的話,我能不能請問一下,我記得你說過遺囑上規定可以搶生意,但不準使用卑鄙手段妨礙對方,我沒記錯吧?」
「你沒記錯,否則,我在第一年就可以搞得他們連開始的機會都沒有了。」
「那麼,是對方沒按規矩玩這場游戲?」
「沒錯。」
「這樣他們還可以繼承遺產嗎?」
「只要不被母親的遺產執行律師抓到證據的話。」
「太卑鄙了!」
「我能了解,不這麼做的話,他們就沒有一點機會了。」
「喂!為什麼你看起來這麼冷靜?難不成……」雷蜂臉色微變。「你答應卓妮了?你答應她若是她肯借錢給你,你就和她結婚,而且從此以後都要乖乖听她的話?」
鄒文喬冷笑。「你想我會嗎?」
「我……」雷蜂猶豫著。「不知道。」
鄒文喬瞥他一眼。「當然不會,我不會為了這種事出賣我的自尊。」
「可是你母親的遺產……」
「那是小事,重要的是,我從來沒有輸過任何一場游戲,這才是我最不甘心的!」
是嗎?
雷峰開始懷疑他對鄒文喬的猜測是否有誤了。「那你準備怎麼辦?」
「繼續想辦法,如果真不行的話,就讓他們去繼承遺產。」
「然後呢?」
「然後?」鄒文喬眸中冷芒驟現。「然後我再使用比他們更卑鄙無恥的手段去挖他們的洞、破壞他們的窩,把他們繼承到的遺產全都毀了,讓這場游戲變成兩敗俱傷的局面!」
雷峰頓時目瞪口呆。
老天,他是真的在玩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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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特助!」
等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等到雷峰,冉櫻三不管拉著雷峰就往茶水間里進去。
「干嘛?」雷峰奇怪地問。
冉櫻也不多做贅言,直截了當地問︰「請你告訴我,總經理那邊的情形怎麼樣了?」
雷峰眉峰一皺,考慮了片刻後,才慢吞吞地說︰「老實說,很麻煩,還差了一大筆錢。」
「可是還有兩天……」
「這不是還有多少時間的問題,而是……」雷峰頓了一下。「這件事是他繼兄搞的鬼,所以時間再多,他也調不到錢了。」
「那怎麼辦?」冉櫻焦急地問。「我能幫忙嗎?」
雷峰搖搖頭,「那是不可能的事,對你來講,那是天文數字。」
「多少?」
「就算你打算去借,也借不到那麼多的。」
「究竟是多少?」冉櫻固執地問。
無奈,雷峰只好嘆息地說出一個數目,冉櫻一听,雙眼突然連眨了好幾下•
「的確是相當大的數目。」她喃喃道,可是她有!
「所以我說吧!」雷峰拍拍她的肩。「不過,你放心好了,就算他輸了,也不會倒下來的。」
「可是那是他媽媽的遺產呀!」冉櫻反駁,
「啊!不,我想那個……」
雷峰正想糾正先前告訴過她的話,冉櫻卻搶著又問了。
「還有兩天是吧?」
「咦?啊!對,支票兌現日是十月三十一日,也是這場爭奪遺產游戲的最終期限。」
冉櫻放心地笑了。「我明白了,謝謝你告訴我,特助。」
「不客氣,不過……」
「啊!我出來太久了,副理一定在找我,我得趕快回辦公室,拜拜了,特助。」
說完,不等雷峰回應,冉櫻就匆匆忙忙跑出茶水間了。雷峰不由得呆了半晌,然後才莫名其妙地走出茶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