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面判官終于又重現江湖了!
尋愛•四月天獨家OCR︰古靈《娘子,請多指教》
三匹健騎在荒道上不疾不徐地奔馳著,路面是凹凸不平的,蜿蜒而崎嶇,迤邐于丘陵與荒原之間,此刻,是黎明的前一刻,月光即將隱退,卻仍極盡餘力地照射著叢叢的灰綠、一塊塊的黃色土脊和不遠處的一大片黑檀木林。
淡淡的,一陣檀木香味徐徐隨風飄來,越朝前去,香味就越濃郁,而這香味又是如此的幽雅清冽,聞在鼻端,直沁入腦,不但非常甜美,而且令人腦目一清。
在月光下,中間那位三十不到的騎士英俊而健朗,說話的語聲也非常低沉穩重,他突然開口了。
「十九飛星會的地盤好象就在這附近吧?」
左邊那一位差不多年歲的騎士立刻恭謹地回道︰「是在這附近,大爺。」
而右邊那位看起來相當豪爽的騎士則充滿期待的馬上接下去問︰「如果踫上了,大爺,咱們插不插手?」
中間那位騎士——墨勁竹撫挲著掛在鞍旁的盤蛟金劍,露出淡淡的微笑。
「你們說呢?」
毫不猶豫地,右邊那一位右保立時大聲道︰「當然要插一手!」
左邊那位左林聞言,不由得調侃道︰「幫十九飛星?」
「哪是!」右保抗議。「誰要去幫那些個混蛋家伙,自然是幫魔面判官呀!」
左林嗯哼一聲。「別忘了你是什麼人,居然幫起通緝犯來了?」
右保窒了窒。「我……我幫的是好人呀!」
「通緝犯是好人?」
右保呆了呆,隨即轉向墨勁竹抗議。「大爺,這不對嘛!明明魔面判官是幫老百姓的好人呀!為什麼要通緝他呢?」
墨勁竹輕嘆。「這就是王法,即使再周全的王法也有漏洞,再英名的君主也會有私心作祟的時候,再努力也有力不從心的極限,雖然魔面判官那麼做是太激烈了,但偏偏他不那麼做的話,就幫不了百姓,他是犧牲自己的表面名聲,來拯救需要幫助的老百姓。」
「他才是真正的英雄。」左林贊佩道。
墨勁竹頷首。「小師妹最崇拜的就是他,總說如果不是被綁在那個位置上,她寧願去作魔面判官的小嘍羅。這會兒如果不是她輪值,肯定會跑來湊一腳。」
左林不由得莞爾。「是啊!屬下也常听四小姐這麼嘮叨呢!」
墨勁竹眨了眨眼。「可你就不知道三師妹也很贊佩他了吧?」
「咦?」左林驚訝了。「三小姐也會贊佩他人?」
墨勁竹頷首。「能讓三師妹贊佩的人不多,除了師父、師母之外,大概也只有他了吧!」
「其實那也難怪,能做到像魔面判官那樣的人也只有他一個了。」左林說道。
「那麼,大爺,」右保雙眼閃著興奮的光芒。「幫魔面判官?」
墨勁竹笑了。「只要里被我們踫上了,當然是幫他。」
于是,右保忍不住大聲歡呼,此際,東方的天際已悄悄泛出一抹淡淡的魚肚白,而他們三騎也正好來到黑檀木林前,突然,墨勁竹臉色一沉,同時揚手阻止右保的歡呼,並凝神像在傾听著什麼。
右保與左林立刻屏息望向林內,未幾,一陣粗重的急促喘息摻雜著凌亂不穩的腳步聲從林內傳了出來,三人立刻飛身下馬往林中探去。不一會兒,迎面就見一個黑衣人踉踉蹌蹌地撞過來,而他臉上掛著的,正是傳說中的魔鬼面具。
「魔面判官!?」右保頭一個失聲驚呼。
黑衣人聞聲止步,隨即警戒地舉起右手的長劍望向他們三人,繼而一聲低呼。
「是你!」
左林一愣。「咦?他認識我們嗎?」
墨勁竹向前兩步。「有人在追你嗎?是十九飛星嗎?」
黑衣人手中的長劍仍然對著他們,但身軀卻搖晃得越來越厲害了。
「你……你想干什麼?」
墨勁竹沒有回答,雙眸倏地往黑衣人的身後望去,眼神凌厲寒酷。
「左林、右保!」
「是,大爺!」
「殺無赦!」
「遵命!」
就在黑衣人沿著樹干一寸寸地往下滑溜之際,左林和右保同時往黑衣人身後林子撲過去,而墨勁竹則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你受傷了嗎?」
黑衣人仍然戒慎地盯住滿臉關懷地蹲在他面前的墨勁竹,好一會兒後,他的長劍終于無力地垂下。
「沒有。」他聲音沙啞地說。
「沒有?」墨勁竹困惑地端詳他,「可是……」他驀而噤聲,旋即伸手閃電般地摘下黑衣人的魔鬼面具,在黑衣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便驚詫地叫道︰「是你!」
黑衣人舌忝舐嘴唇,他感到無比的干渴與乏力,喉嚨里又苦又澀。「是我又怎麼樣?」他無力地合上眼。「你要……你要綁我上衙門嗎?」
墨勁竹深深地注視他一眼,而後更關心地問︰「你覺得怎麼樣?」
黑衣人輕輕嘆息。「胸口……胸口發悶,全身虛月兌乏力,半點力氣也用不上,四肢百骸一點……一點勁道都沒有,輕飄飄的,像……像醉了一樣……」
「內傷嗎?」
「不!」黑衣人睜開眸子,眼神黯淡無光。「毒。」
「毒?」墨勁竹的雙眉驀地緊攢。「哪里?」
「背。」
不假思索地,墨勁竹立刻一手扶著黑衣人,一手唰一下撕裂黑衣人背後的衣服,隨即看到他白暫的後背右上方有個小小的紅點,墨勁竹立刻在紅點四周點了幾處重穴。
「沒用的,」黑衣人疲憊地說。「我……我試過了,怎麼樣也……也阻止不了毒性蔓延開來,你……你就算點了我全身穴道也沒用的。」
墨勁竹心頭一沉,忙平掌貼在紅點上略一提勁,一根又細又長的毒針迅即落入他的掌中。一瞧見那毒針,墨勁竹不由得大皺其眉。那是一根看起來相當「漂亮」的毒針,一截截地涂滿了九種色彩,既鮮艷又詭異的色彩,可見那毒性恐怕不是普通的復雜難解。
「他們好……好卑鄙,」黑衣人低喃。「找幫手就……就找幫手,七十幾個人我……我也不怕,可是……可是他們居然讓兩個……兩個不到七歲的小女孩來……來暗算我,真是太……太可惡了……」
黑衣人幾乎完全癱在墨勁竹的身上了,墨勁竹一手扶著他,另一手月兌下外袍披在黑衣人身上。
「我立刻帶你回去找三師妹,她精研過各種毒,應該……」
「不!」原本神情萎靡的黑衣人突然振起精神低吼了一聲,「不要……不要帶我去找她!我已經寫……寫離婚書給她了,我們……我們已經沒有任何……任何關系了,你……」他揪住墨勁竹的衣襟喘息著。「不要帶我去找……找她,我……我說過再也不會……不會踏進梅……梅林半步了!」
怎麼會搞成這樣?
墨勁竹正想再問,左林和右保卻在這時一前一後回來了。
「大爺,他怎麼樣了?」
「中毒了,」墨勁竹說著,將魔鬼面具塞進懷里,繼而雙手一抄,將黑衣人抱起來。「我得盡快將他送到三師妹那兒去!」
三人隨即往林外飛身而去,而黑衣人卻還喃喃地咕噥著,「不要……不要帶我去……去梅林……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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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翳的天,寒風瑟瑟,綿綿的細雨依舊下個不停,不僅淹沒了禾麥、吞噬了農民的希望,也把人們的心窩都給浸涼透了。
姬香凝愁眉深鎖地佇立在琴軒拱門前,不管是饒逸風在盛怒之下送來離婚書,或者是說服不了師妹,這都已經是次要的了,此刻心中那股揮之不去的惴惴不安才是她最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