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頑固的女人!」柏原司懊惱的低咒了聲,低頭封住了她的唇辦,狠狠的宣泄自己的挫敗與愛戀。
他的吻是如此狂烈,悸動著白嵐的心,滾燙的淚渭過彼此的唇畔,讓她嘗到了苦澀的滋味,淚水仿佛無止境的涌出眼眶。
她的心在吶喊著愛他,她的身體渴求著他的擁抱,但忽然,那溫暖的觸踫卻被冷空氣所取代。
她一愣,看向了移開身子的柏原司。
只見他的臉上又恢復了淡漠的神色,聲調平靜的道︰「看來我只會讓你哭得更難過,我還是識趣點回房間。」
他轉過身子,卻刻意放緩腳步,他在等,等她開口求他留下。
但他所期盼的聲音始終沒有揚起。
他強裝平淡的神色瓦解,繃緊下顎,消失在門後。
若他有回頭看的話,就會發現白嵐臉上布滿無法掩飾的情感與不舍,在理智與愛情之間拉扯掙扎而落下的淚,染濕了蒼白的美麗臉龐。
這天,白嵐語重心長地叫來喬琳。
「嵐姐,你要開除我?」喬琳錯愕的看著她。
「琳琳,嵐姐不希望你做出錯誤的決定。」她認真的看著喬琳。
「嵐姐,若是因為韋一夫上門造成你的困擾,我向你道歉,請你不要開除我。」喬琳趕緊道歉。
「跟那無關,若他對你不是真心的,說什麼我也不可能讓他帶走你,但嵐姐看得出來,韋一夫對你的心是無庸置疑的。」
「我跟他之間根本不可能啊……嵐姐,你應該最清楚現況。」喬琳苦笑。
「就因為我也身陷其中,才更下希望你走我的路,琳琳,這條路真的好艱辛、好痛苦。」白嵐的神色黯然。在跟柏原司陷人冷戰之後。她才領悟自己以前做錯了。
「嵐姐……你後悔了?」喬琳心疼的看著這個善待自己的姐姐。
「我從不後悔生下孩子,但我真的後悔當初沒有極力去爭取自己想要的幸福,否則也不會害孩子沒有爸爸,我跟他……一起痛苦。」想起決裂那晚柏原司痛苦的神色,她還是心疼不已。
「現在還下遲啊,嵐姐,你還是可以爭取你的愛情。」喬琳忍不住激動的勸道。
白嵐揚睫看著她,「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喬琳臉一紅,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琳琳,至少我希望你幸福。」白嵐握住她的手,真摯的表示。
「我也不知道,怎樣才能夠大家都幸福。」喬琳輕嘆,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你不是菩薩也不是聖人,又怎麼能顧得了每一個人?」白嵐話才說出口,自己就愣住,這不正是她的寫照?
喬琳似乎想通了,重復道︰「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白嵐苦笑以對,「所以說,傻女人,女人傻啊。」
「那嵐姐,你還要繼續傻下去嗎?」喬琳忍不住問。
她一怔,沉默下來。
「我在書店這段日子,有翻到一本書上面寫著,柏拉圖曾經說過︰「人生最遺憾的,莫過于輕易的放棄不該放棄的,固執的堅持了不該堅持的。」嵐姐,這句話我送給你,也送給我自己。」
人生最遺憾的,莫過于輕易的放棄下該放棄的,固執的堅持了不該堅持的……
白嵐細細的咀嚼這段話,一時之間,對自己該做的決定,竟然茫然了起來。
第10章(1)
鼻髓移植時,捐贈者必須全身麻醉抽取鼻髓,然後再注入到等待移植者的體內。
與喬琳聊過之後,白嵐一夜輾轉難眠,直到天色微亮,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朦朧間,她似乎感覺到柏原司走到了她的床邊,凝視著她的目光依然是那麼的深情愛憐,完全不像他這些日子以來的冷淡。
他彎身在她唇辦上輕吻了下,動作溫柔得教人心痛。
她伸出手想要擁抱他,卻只擁抱到一團空氣。
白嵐掙扎著張開了熊松睡眼,房間空蕩蕩的,除了她哪還有半個人影。
是夢嗎?
可唇瓣上似乎還殘留著余溫,是屬于他的氣昧。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不安的預感,好像將要發生什麼事情似的。
白嵐緊擰著眉,看了看床頭櫃上擺放的鬧鐘,整個人火速自床上跳了起來。
天啊。已經十一點了?她睡過頭了!
她記得手術是十點豐開始。
懊死,都怪昨晚胡思亂想了一夜,天快亮才睡著惹的禍。
迅速的盟洗換裝,白嵐快步走到了柏原司房門前敲了敲,沒人應門。也是,他應該早就去醫院了吧?
微微推開房門,里頭果然空無一人。
她急忙沖下樓,嘴里罵自己睡過頭,也抱怨柏原司難道連找她一起去醫院都不願意嗎?
想到剛剛的夢境,白嵐的心不禁揪了起來,夢里的他突然消失不見,這讓她有種莫名其妙的恐懼。
快速驅車趕到醫院,第一個目的地是白薔的病房,只見白薔乖乖的躺在病床上睡覺,應該已經做完了移植注射。
白嵐連忙抓了個護士詢問,才知道剛剛白薔因為不舒服哭鬧了一下,現在則因為打了藥正在休息。「請問移植順利嗎?」她著急的問。
「移植順不順利要看術後這段日子的進展,若一切都沒問題,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你放心,目前看來沒什麼大礙,我們會好好照顧她的。」護士這麼回答她。
「謝謝你。」白嵐感澈的向護士道謝,接著又問︰「那請問捐骨髓給她的人呢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皮跳個不停,讓她無法心安。
「這……可能要請你去問東方醫生了。」護士回避她的眼神,擠出了僵硬的笑容。
不對勁!白嵐心一驚,轉身快步走向東方醫生的辦公室。可才走沒幾步,卻遇到了哭得浙瀝嘩啦的裕子。
她心咚的一聲,整個人的背脊開始發冷。
「裕子小姐。你怎麼會在這里?」白嵐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你!都是你跟你該死的女兒,司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饒不了你們!」裕子凶惡的威脅,完全沒了平日的優雅與高貴形象。
「什麼意思?你說司怎麼了?」白嵐忍不住抓住她迫問。
「司……司快不行了。」裕子哭泣著。
「不可能,只不過是抽取鼻髓的小手術,怎麼可能這麼嚴重?」白嵐不敢置信的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我騙你嗎?你自己去看看,看你們把他害得多慘?我之前極力隱瞞雙方家長這件事情,看來現在不說不行了,你等著面對後果吧。」裕子怨恨的瞪了白嵐一眼,旋即踱步離開。
不可能,她下相信!白嵐用力的咬緊下唇,力道之猛,讓她嘗到了淡淡的血腥昧。
裕子一定是弄錯了,她一定是听錯了,對,一定是這樣。
白嵐僅存著一絲希望邁開腳步走著,直到遇到了東方綾,看見了她臉上凝重的神情,她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眼前一黑,她差點沒昏厥過去,但理智告訴她不能在此刻倒下,孩子跟孩子的爸都需要她照顧,她不能倒下。
「是麻醉造成的並發癥,雖然緊急搶救了回來,生命跡象也呈現穩定狀況,但柏原先生依然昏迷不醒,迄今也找不出原因。唯一的推斷是休克時缺氧太久,導致腦部受傷……若再無法醒來,有可能成為植物人。」東方綾領著白嵐來到了柏原司所在的病房,擔心
的看著臉色蒼白的白嵐解釋著。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白嵐走進病房,不相信的喃喃自語。
「對不起,不管怎樣的手術都有危險,只是沒想到柏原先生會是那萬分之一的機率。」東方綾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