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內港區內最熱鬧的區域又屬由派瑞特街商場和萊特街商場垂直構成的港口廣場,是可供歇腳及漫步的廣場,甚至可以享受海港特有的風光,欣賞落霞殘照及海鷗覓食的趣味景象。
此刻,在離內港2號碼頭的巴爾的摩世貿中心不遠處的派巴第歐式高級旅館頂樓的公爵套房內,瑟洛凡倚在陽台欄桿上,攢眉肅目地凝望著海平面上殘留的餘暉沉思。
罷談完電話的伯恩悄悄地來到他身邊輕咳一聲,瑟洛凡這才淡淡地瞟他一眼。
「如何?」
「我們可能要到懷俄明州去逛逛了。」
「為什麼?」
伯恩轉過身來斜靠著欄桿,腦袋卻依然對著港邊的露天劇場。
「我們已經查到那個孩子的下落,駱偉翔的母親駱晨晨曾經在你來美國就醫的那段期間里,和她的同學莎蘭一起在你就醫的沙比克醫療中心打工,而且,正好是在檢驗樓層工作。那時候是她升高三前的暑假,之後她就以懷孕的身分念完高三,在畢業考後隔一天生下駱偉翔,再考上摩根州立大學。」
他轉回臉來看著瑟洛凡。「其它事項都不重要,但是,如果我們要了解她們在沙比克醫療中心打工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想,最好的方法就是去找莎蘭談談,但是很不巧的是,她已經在去年嫁到懷俄明州去了,所以,我們只好跑一趟懷俄明了。」
瑟洛凡冷眼斜睨著海面。「為什麼不直接去找那個東方女人談談?」
伯恩不禁翻了翻白眼。「老天,瑟洛凡,這種事還用得著問嗎?如果她們真的在暗中做了什麼事的話,你這樣大剌刺的跑去質問,她會承認嗎?」
瑟洛凡蹙眉不語,伯恩安撫性地拍拍他的背。
「放心啦!如果同時詢問她們兩個,可能就問不出什麼了,可是分開的話,就很容易露出破綻,更何況……」他突然露出一個狡詐的微笑。「前天我請人設法去弄點那孩子的毛發來,而剛剛那通電話就是對方通知我已經得手了,待會兒就會把東西送過來。不僅如此,他還因為那孩子不小心被玻璃割傷了,所以,意外的得到幾滴那孩子的血。如此一來,要替你們兩個作DNA基因鑒定血緣的檢驗就沒問題了。」
瑟洛凡徐徐地轉過頭來,雙眸閃閃發亮,充滿了緊張與期盼。
「這樣吧!我們先把那孩子的血液和毛發送到醫療中心去,順便留下你的血讓他們替你作鑒定,跟著,我們就到懷俄明去。等我們得到答案回來後,鑒定報告應該已經出來了,如果一切都是正面的結果的話,我們就可以去找那位駱晨晨談談了。」
瑟洛凡沉默片刻,而後又轉回去望著海平面。
伯恩蹙起眉心。「還有什麼問題嗎?」
「有。」
「嗯?」
「那個人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把東西送到?」
☆☆☆
為了存活過炎熱的夏天,一般人都會躲在冷氣房里苟延殘喘,但是,森林社區的居民們,如果夠聰明的話,通常會關閉冷氣、大開窗門,教森林里的夜鳴洗去一天的疲乏,任由清涼的微風趕走白日里的燥熱,讓自己沐浴在自然的洗禮下。
不過請謹記,紗窗、紗門不但不能打開,而且要關得緊緊的,最好再加上幾把鎖。因為,實在很難確定現在的蚊子到底是不是會開門、開鎖,但可以確定的是,現在的貓大都會開門。
那是一只野貓,半黑半白的雜毛貓,不過,也不能完全說它是野貓啦!因為,當初是她去超市買東西時,在車子頂蓋上發現有只很奇怪的動物趴在上頭死也不走,結果就這樣被它賴上了。那時候它好象才只有三、四個月大而已,所以,她也不忍心就這樣扔掉它,只好讓它加入這一家族了。
如今,它長大了,出外的時間多,在家的時間少了,就跟人類的男人一樣,它只有在肚子餓和想睡覺的時候才會回來。
就像現在,它一回來,就窩到晨晨的懷里,那是它的龍床,晨晨也很習慣的抱著它看電視。駱偉翔則窩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上猛K她念大學時的書籍,因為他們已經「溝通」好了,要競爭,就得在她專精的行業上競爭才行。
照道理說,這種氣氛應該是相當安詳的才對,可是……
「它在干什麼?打太極拳嗎?」晨晨瞪著胸前的貓咪喃喃道,後者正很努力的在練習「推手」。
駱偉翔抬眼隨便瞄了那麼一下下,便又垂下眼去盯住書本。
「做的事啊!」
「啊?」茫然不解的晨晨還是瞪著它。「啥米?」
「它是公貓,而且,認定你是它專用的母貓,」駱偉翔漫不經心地回答,「所以,現在它正在享用它的專寵,OK?」
啊?它是公貓,而她是它專用的母貓,它現在正在享用它的專寵……啥米意素啊?
晨晨依然困惑地瞪著奮戰不懈的貓咪,直到它……
「啊!」她陡然尖叫一聲,將貓咪一把扔得老遠,然後抓了一大堆紙巾在胸前拚命的擦拭著。「老天,它噴了什麼東西在我身上呀?」她惡心地叫著。「不會是尿吧?」
駱偉翔則大笑著瞥向悠哉悠哉的在電視前躺下的貓咪,後者一副神清氣爽、心滿意足的模樣。
「我是不是該叫你繼父呢?」他戲謔地問貓咪。
「什麼繼父?它剛剛……」晨晨叫了一半突然停下,繼而用疑惑的眼神在駱偉翔和貓咪之間來來回回的打轉。「難不成……難不成它剛剛是在……在……」見駱偉翔點點頭,晨晨不敢相信地愣了一下,隨即一臉惡心地低下頭去更用力的擦拭胸前。「Shit!Shit!Shit!Shit……」罵到一半,她索性跑回房去洗澡了。
半個鐘頭後,晨晨回到起居室里,腦袋上包著一條大浴巾。
「那只搞不清楚狀況的貓呢?」
「出去了。」
晨晨哼了哼,「算它溜得快!」然後坐到原位去擦頭發,擦那一頭參差不齊的彩色毛發。幾分鐘過後,她越想越不甘心,最後還是忍不住月兌口不滿地抱怨道︰「為什麼它不找你而找我?」
「因為你才有大咪咪啊!」
聞言,晨晨立刻轉怒為笑,同時掛起傲人的胸脯。
「是嗎?呵呵呵,現在你終于肯承認你老媽我矮雖矮,身材也是挺不錯的了吧?」
翻翻白眼,駱偉翔斜眼瞄著她的胸脯。「是啦!對它來講是大咪咪,可是對我們人類來講嘛……嘿嘿嘿!只不過是乳牛一只而已,有什麼……啊!」他倏地驚叫一聲,險險接住自半空中飛來的無線電話。「你干什麼啦!砸到會死人的耶!」
晨晨嘿嘿冷笑,左手還抓著本國家地理雜志、右手抓著遙控器,一副隨時準備發動攻擊的樣子。
「翔翔先生,能不能麻煩你把剛剛的話再講一次?」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駱偉翔也不認為自己活夠了,所以,他轉個眼,便咧出了一個無辜的笑容。
「有嗎?我剛剛有說話嗎?沒有吧?」
「沒有嗎?」晨晨眯了眯眼。「那麼,你說說那只蠢貓咪到底是為什麼找我而不找你呢?」
「你發情了嘛!」駱偉翔毫不猶豫地回答。
「啊?我發情了?」這又關她什麼事了?「請解釋一下!」
「沒問題!」駱偉翔嚴肅地點點頭,同時把書本放到一旁去,而且,正襟危坐地擺好正坐姿勢。「因為呢!母貓發情時,通常都會散發出某種特殊的氣味,就是這個氣味誘惑公貓發了瘋。所以說,那只蠢貓之所以會找上你,肯定是你發情……不!人類應該說是發騷了。對!你發騷了,所以,散發出那種會誘惑它……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