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她是最辛苦的人了,可她卻暗自欣喜,因為若不是這樣,她哪那容易便能搞清楚敵境里的一切人、事、物?而且,如此一來,又何嘗不是給她更多的下手機會嗎?
報仇啟示錄第三篇︰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要打勝仗就必須將敵人的、底細模得一清二楚。
大學四年,除了念書、打工之外,剩余的時間,純雅都用來打探裴家四兄弟的資料,如今混進裴園了,就能更深入地了解那四兄弟的個性,以便找到最能令他們「痛苦」的事和最好的下手方法。
然後,兩個月過去,終于給她發現到一件很有趣的事,裴家四兄弟的個性,恰恰好跟他們的排行相吻合,連明明是極為相似的俊逸五官,看上去居然也是一人一個樣,酷、俊、斯文、帥氣。
老大裴毅豪,三十四歲,為人一絲不苟,呆板成性,整天板著一張臉到處晃,說話的語氣就像死神般冷冰冰的,還兼有「整齊癖」,對次序有幾近于變態的執著,意即多髒都沒關系,只要不亂就行了。
好吧!既然多髒都沒關系,那她就給他髒個夠本羅!
二十五歲的裴毅昂,是個名副其實的「老麼」,意即樂觀開朗兼頑皮搗蛋,時時刻刻都像個墨西哥跳豆般蹦蹦跳跳的。每天晨起、睡前,必定以惡作劇當作一天的開始和結束,捉弄的對象不定,可能是自家兄弟,也可能是倒楣的下人們。
嘿嘿!這個簡單,他愛整人,她也就教他嘗嘗被整的滋味。
三十二歲的老二裴毅杰則十足像他胯下的「老二」一般,是個日日少不了女人,成天只會用「老二」的公子!但他也是個標準的美食主義者,不好吃就寧願餓肚子也不多吃一口。另外,他還有個習慣,每天起床必先灌一壺咖啡才醒得過來,不過,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煮得出合他意的「美味」,所以,他只好自己動手煮了。
ok!這家伙愛吃,可吃太多也容易胖,公子太胖可就花不起來了喔!
所以,她不妨想辦法幫他「減肥」一下羅!
至于二十九歲的老三裴毅軒就比較難纏了,因為他是個好好先生兼差不多少爺,脾氣好得令人想海扁他一頓,再怎麼惡搞他,他也頂多只是給她一臉驚愕的表情,從不發脾氣;而且,除了公事一絲不苟外,對于其他任何事,都是差不多就可以了。
譬如他要一杯冰牛女乃,你給他一杯滾燙的,他也會笑笑的跟你說︰「沒關系,這個差不多有點冷了!」
或者他要炒飯,你給他煮面,他還是會無所謂地照吃不誤。「沒關系,這個差不多有點、呃……像了,至少它們都是熟的,不是嗎?」
天哪!像這種人,她要如何讓他感覺到「差不多」有點痛苦呢?
報仇啟示錄末篇——良心先扔去給狗啃,之後就可以開始動手啦!
晚上八點前五分,這時候,通常裴毅軒會叫人替他弄杯牛女乃和爆米花,因為他總是喜歡像看電影似的一手飲料、一手爆米花的觀賞AXN的「海灘警騎隊」影集,而這項工作總是由新來的純雅負責,只因其他人早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快活啦!
之後,因為裴毅豪再用過晚餐後,必會到一樓的大書房處理公文或看點書,直到十點左右才會回房睡覺,純雅便會乘機溜到他的房里弄點「小把戲」。
而裴毅昂則會在九點左右到健身房去健身,也是約十點左右回房洗澡睡覺,所以,她也是有一個鐘頭的「搞鬼」時間。
還是裴毅杰最阿沙力了,總是給了她最充裕的時間,因為他幾乎每晚都是不過十二點不回家的。
最麻煩的還是裴毅軒,他很少出房門,差不多都是在房里看書、看電視、看錄影帶等等。而且,以他這種濫好人個性,純雅實在不曉得該如何對他下手,明明是要報仇,可怎麼弄都好像是她在欺負他似的,所以,她想了好些天,才決定要怎麼「招待」他。
這日,她正在清潔餐廳,剛清理過書房的阿美從客廳一路尋到餐廳來。
「阿雅,小蘭和玉香呢?」
「小蘭好像在打電話,玉香說她出企一下下就回來。」純雅故意說著一口「台灣狗魚」。
「又是……這怎麼行啊?」阿美一听,不禁大皺其眉。「從你來工作之後,她們就越來越會偷懶了,再這樣下去,我看只有領薪水那天她們才會出現了!」
純雅失笑道︰「你說得太夸張了啦!阿美姊,她們不會這樣的啦!而且,這些工作偶都做得來,沒有關系的啦!」
「這不是你做不做得來的問題,而是她們不應該如此怠惰,裴家給的薪水特別高,大家應該要更努力才是,怎麼可以讓你一個人扛起所有的工作呢?」阿美不以為然地說。
「沒有要緊的啦!」純雅大咧咧地笑道。「偶阿母說,吃虧就素佔便宜啦!
多做一點事才不會給她胖起來啊!胖了就沒有男生給她要了啦!」
听著雅純那口「純正」台灣狗魚,阿美實在是有點給她受不了。
「阿雅啊!拜托你好不好?國語講標準一點嘛!要是有客人來的話,誰听得懂你在講什麼啊?」
純雅一臉困惑的問︰「偶講得不標準嗎?阿母說偶講得粉好啊!」
「哦!天哪!」阿美揉揉鼻頭,「你這樣算標準,那我們講的就是外國話啦!」而後抬眼打量純雅片刻。
「真的很奇怪耶!你要是不說話,看起來真的是個長得很清靈可人、很有氣質的女孩,要是換套衣服,再把那兩條發瓣解開梳直,說你是大學生都沒有人會不相信哩!」
「大學生?」純雅粉三八地揮了一下手。「麥阿呢講啦!這樣人家會粉不好意素的耶!人家也只不過給他念到國中畢業而已,哪里會有什麼氣竹啊!」
「氣竹?我還氣泡咧!」阿美忍不住搖頭嘆息。「沒用啦!除非你是啞巳,否則你這嘴巴一張,就什麼底都漏光了!」
「啞巴?」純雅茫然地搔搔腦袋。「偶為什麼要做啞巴?」
阿美翻個白眼,不再搭理她,逕自向從廚房出來的福嬸報告。
「媽,小蘭和玉香又溜了,又只剩下阿雅一個人了。」
埃嬸聞言,立即沉下臉。「這樣怎麼行呢?她們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我看是因為胖媽不在,她們才敢如此隨便。」阿美沒好氣的說。
埃嬸哼了哼。「好,我就看她們能逍遙到什麼時候,等胖媽一回來,我就讓胖媽請她們回家去吃自己!」
吃?一個簡單的字驀地在純雅的腦袋中點起一盞靈光。
「啊……福嬸啊!偶差點給他忘了啦!」純雅忙喚住正要離去的福嬸。「那個,少爺有給偶吩咐,叫偶告訴福嬸一下,說以後早餐要照他的交代去做。」
「為什麼?」福嬸詫異地問︰「以前三少爺從來不在意早餐吃什麼啊?」
「啊……這個嘛!偶也不素粉清楚啦……」純雅的腦筋急速地轉動著。「那個好像素說……那個……喔……那個大少爺、二少爺和素少爺都有固定的早餐給他出,所以,三少爺也想給他弄一個固定的來出。可是一俗珠間,也不珠到要給他出什麼,所以才想每天給他出一種,然後給他出到最喜歡的東西俗,就可以固定下來了。」
「是這樣子嗎?」福嬸狐疑地想了想。「那三少爺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
「這個喔!那個三少爺素在我昨天晚土給他送牛女乃俗,跟偶講的啦!他說早上俗他來不及講,就想給他算了,然後下班回來後又給他忘了,每促都到要睡珠前才記得。就素因為這樣,他已經拖了粉久,所以才讓偶轉告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