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是不是生氣了?」她囁嚅地問道。
不錯,她還知道他剛才在生氣,不過丟了那礙眼的東西後,他的心情舒坦多了。
「我不是故意拿花對你示威的,我只是想證明我也很有魅力,有人追,而且不是豬頭在追我。」她解釋剛才的行為。
誰說你沒魅力了,只是我不要讓別的男人感受到你的魅力。他在心中默默地想。
見他不語,她只好繼續說︰「一個大男人,沒人送花給你是很正常的啊!大不了我把它轉送給你,好不好?」她回頭問道。
不會吧!她看不出來他在吃醋嗎?還以為他在生氣沒人送花給他?
他刻意轉身走進浴室放吹風機,臉部的肌肉因極力壓抑的笑意而有些顫抖。
「好不好嘛?」她追著他走進浴室。
他要花做什麼?真的忍不住想笑出來,可是他知道萬萬不能笑,一笑就破功。
見他默不作聲地走出浴室,這下她真的著急了,在屋里跑來跑去,翻箱倒櫃,忙得團團轉。
看她像小蜜蜂似的忙碌,不知在找啥,他好奇地出聲問︰「你在做什麼?」
「我在找我的花。」她沒停歇地在屋里繞來轉去。
一听完,他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找它做什麼?」他不悅地問道。
「把它送給你,你就不會生氣,不會嫉妒我有你沒有。」她理直氣壯地回答。
她還以為兩人是小孩子,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要分一半,但想到她的心意是因為在意他的情緒,心頭那股郁悶之氣頓時紓解了。
「我把它丟了。」他故意瞪著她。
看到他凌厲的眼光,她吞了吞口水,怯怯地問道︰「為什麼要丟掉?」
「會生蟲,又佔空間,還得浪費一個垃圾袋的錢。」他說了一些連自己都覺得荒謬的可笑理由。
「對哦!現在垃圾費隨袋征收。」許璟琪點點頭。難怪他會不高興,因為爸媽出國後,她家里的整齊清潔都是他在維持。
「你不去看電視,跟著我干嗎?」他走到他的房門前停下來問她。
嗯?對哦!她跟著他做什麼?「你還是沒告訴我,你什麼時候交女朋友了?」她突然想起兩人早上未竟的話題,嚴正地詢問他。
這個疑問哽在她心里一整天,得不到答案的她,一整天上班的情緒都很低落,連晚上也很反常地怕他不見蹤影。
「誰跟你說我交女朋友了?」他捉弄地看著她問道。
「可是你說你的肩膀要給你未來的老婆用啊!」說完她頓時發現是自己耳誤。
「怎麼,你要自告奮勇嗎?」他笑著替她接下去,內心里直催促著她說好。
「嗯……我去看電視了。」她尷尬地笑著跑去客廳,逃避他促狹中帶著期盼的笑眼。
望著她倉皇逃離的背影,他勉力地牽動了嘴角,如子夜般的黑瞳更加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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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出來,他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後,凝視著她不顧形象地在沙發上笑得東倒西歪的模樣。電視里是已經重播了好幾次的《天才保姆》,可她還是可以每回看每回笑,活像從沒看過似的。
兩人的默契,讓她感覺到背後有兩泓黑潭在牽引著她,她猛一回頭,只見他頭上掛著白毛巾,呆呆地站在那兒盯著電視看。
「你站在那里做什麼?過來坐,電視正在演《天才保姆》耶。」她對他招招手。
被她發現了自己的異樣,他顯得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就鎮定下來,走向沙發坐下,取笑她,「你笑得很不淑女。」
「我本來就不是。」她大方地承認。
「嗯,你洗完澡,渾身變得香噴噴的。」她像只討好的小狽般在他身上東嗅嗅、西聞聞的。
「還不是跟你用一樣的沐浴乳和洗發精。」他拿起她的藕臂放在她鼻下。
「對耶!一樣的。」她用力地嗅了嗅自己身上同樣的香味。
他看著她,暗忖著兩人生活在一起,用同樣的洗發精,洗相同的沐浴乳,分食相同的食物,分享生活上的喜怒哀樂,他可以肯定地說他在她心里一定有著不同的地位。但她的心里是否也有著跟他同樣熾熱的感情?同樣愛戀的心情?
「你頭發也沒擦干,就跑來跑去的做什麼。」她反過來指責他之前指責她的話。
「我的頭發短。」沒想到被她反將一軍,他硬拗著。
「那我幫你擦。」她腦海里閃過一個壞念頭。
不待他答應,就徑自站到他面前,拿起覆在他頭上的毛巾,用力地像刷萬年油污似的幫他擦拭。
因為他坐在沙發上,她站在他面前,他的臉便正好對著她,她因用力而晃動的嬌軀,站在他面前蠱惑著他的感官。身上剛洗完澡的香味,也不時地飄進他的鼻腔里引誘著他的嗅覺,有時她不小心地彎腰,也讓他的臉吃了不少女敕豆腐,可是這小妮子完全不知道她正在煽風點火,反而更奮力地進行她的惡作劇。
她難道忘了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還用這種方式來折磨他、誘惑他。
好吧!他承認她的惡作劇成功了!
他驟然搶過毛巾,轉身向浴室走去。
「你怎麼了?」她捂著嘴偷笑著問道。
「痛。」他咬牙切齒地說。
他實在沒法再多說一句話了,他是很痛,不過不是頭皮痛,而是胯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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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一進辦公室,發現桌上又放了一束紅玫瑰,這下她真的傻了眼,拿起附在花上的卡片,署名人還是star。
這是怎麼回事?她早上還特地去樓梯間等他,要他別再送了,卻沒見到他的蹤影,她還在猜想,他可能是像之前那些男人一樣打了退堂鼓,卻沒想到一進辦公室又看到他送的花。
「琪琪,是不是同一個人?」柯以芳好奇地靠過來問道。
她點了點頭。
「你有沒有算過,昨天是六朵,今天是七朵耶!六朵和七朵的花語是什麼呢?」柯以芳把她的發現說出來,她這個旁觀者反而比當事人來得熱衷。
她數了數,真的是七朵,不過昨天有幾朵,她倒是沒算過。
「小芳,幫我找出Star是誰好不好?」她一定要知道他是誰,跟他把話說清楚。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我先查清楚有多少人叫Star,再帶你去認人。」柯以芳爽快地拍胸脯保證,因為她也很想知道他是何方神聖。
「謝謝!」她感激地道謝。
「可是——琪琪你不打算接受他的示愛嗎?」
「我才見過他兩三次面,什麼感覺也沒有,怎麼接受啊?」她微蹙娥眉。
「才兩三次,他就可以追得這麼勤?」她不可置信地問道。
「我只是把他當朋友,怎麼知道他會突然送我花。」她真的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麼,雖然她不是不相信有—見鐘情這種事,可是她真的對他沒有特別異樣的感覺啊!除了……除了收到花時的一點虛榮,但那一點點的虛榮也在同事們關注的眼神和大蔚的火氣下,被消磨得無影無蹤。
「他說不定是對你一見鐘情,愛上你了。」柯以芳咋呼著。
「愛?愛是什麼樣的感覺?我不懂。」許璟琪好學不倦地問道。
「就是一種讓你看到他會心醉神迷、臉紅心跳的感覺。」柯以芳不確定地形容著,反正言情小說里都這樣寫,她就依樣畫葫蘆地說著。
「可是我對他沒有這樣的感覺耶!」許璟琪據實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