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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情緣 第22頁

作者︰舒晴

他們將喬羽若帶回套房休息之後,便著手安排她自殺的假象。其實並不困難,只要先留下類似遺書的字句,再加上幾名供詞相同的目擊者,這樣一來,就很像那麼一回事了。目擊證人可以安排,供詞可以造假,並不一定非得叫喬羽若去跳海不可。

事後,他們曾經想為喬羽若所受的傷害來教訓柯烈希,卻在她極力反對之下而作罷。然後,她要求為她安排整容手術,她要拋棄所有的過去,過著毫無顧慮自由自在的生活。她知道柯烈希的勢力,她不要時時刻刻擔心被別人認出來,而讓柯烈希再度找到她,她要一張即使站在柯烈希的面前也不必擔心被識破的臉孔。

他們沒有異議地為她安排了手術還有正音班,進一步改變她的聲調發音,並為她偽造了新的身分,讓她再回到學校繼續之前中斷的課程。幾年下來,看著她越來越獨立堅強,似乎已經擺月兌了過去的陰影,現在看起來,她無法擺月兌的是她的心!她真正所要追求的是她不敢承認的情感!

喬羽若無助地低喃著︰「我為什麼就是躲不過?」

康琳嘆了口氣,摟著她的肩膀,輕輕地說道︰「你不是躲不過他,而是躲不過你自己的心、你自己的感情!」

喬羽若茫然地看著她,喃喃自語地說道︰「我的心?」

「你該問問你的心,是否真的要離開柯烈希?你真的離得開他嗎?如果你人離開了,心卻沒有離開,如果你的選擇只是讓自己更想念柯烈希,如果離開之後,還會因為忍不住思念的痛苦而偷偷地跑回來看他,那你又何必離開他來折磨自己?」

喬羽若愕然睜大了眼楮。「我……想念他?」

康琳意味深長地說道︰「究竟該怎麼辦,你該好好地想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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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想念著他嗎?」

難道選擇離開柯烈希對她而言反而是一種折磨?非但無法得到父親所要她追求的幸福,反而讓自己陷入思念的痛苦。

究竟怎樣才算是幸福?

柯烈希是真心的嗎?他真能夠忘卻仇恨,忘掉與顏秀青的那一段情,全心全意地愛著她嗎?

而她呢?她能夠忘記過去的陰影,忘記父親的臨終遺言,並且毫無戒懼地與他在一起嗎?

他們真有未來可言嗎?

她知道自己忘不了柯烈希,她再也無法否認早已愛上他的事實,所以,她就是沒辦法恨他,盡避是拋棄了過去,甚至于狠下心改變容貌,她還是禁不住那越來越強烈的思念,因此她才借著這次聯合畫展的機會回來看看他。

其實她從未停止愛他,即使是已經被他掏空了所有,即使她只剩下一副軀殼,她還是無法不愛他!

為什麼她就是無法不愛柯烈希?

了解了她的感情又如何?認清了她的愛有多深又如何?她沒有勇氣進入柯烈希的世界,跟他一起生活,當初是仇恨將他們綁在一起,柯烈希強烈的恨意幾乎毀了她,他的愛有可能消弭他的恨嗎?他又能有多愛她?還是他的愛也強烈的足以毀了她?

她已經沒辦法再經歷一次那樣的折磨了,何況他們之間還存在著顏秀青的陰影,她忘不了那可憐的女孩,也不相信柯烈希能夠忘得了她。

當柯烈希再度因為對顏秀青的愧疚而被罪惡感淹沒時,他會再傷害她嗎?他是否會借由傷害她來減輕自己的罪惡感?

她的存在對于柯烈希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鎊種繁亂的意念紛至沓來,漲滿了她的胸口,然後有一股強烈而模糊的意念突破了這團迷亂,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心里源源不絕地涌到了指尖,似乎有什麼意念強迫她必須借由某種方式表達出來。她沖動地架起畫布,一筆一畫地畫出浮現在腦海中的影像。

她畫得那樣認真專注,完全沉浸在繪畫的世界中,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疲累,她不停的畫,安靜地畫,任何事物都無法干擾她。想畫的來得那麼強烈,她不想,也根本無法停下來休息,全身的細胞不停地催促她繼續畫下去,倘若有人看到她此刻的模樣,必然會被她全身所散發出來的光與熱炫惑了眼,像是個絢爛耀眼的發光體,強勢地排拒任何可能阻礙她的干擾。

白晝與黑夜默默地擦身而過,為她保留一個寧靜的空間,然後月沉日出,日夜沉默地交替著,她依然毫無所覺,如同被惡鬼追趕般,她不停地畫下去。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她必須在那股意念消失前趕快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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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雨橋!」

柯烈希在按了半天的門鈴還沒有反應之後,便失去耐心地大力拍打木門,若不是管理員信誓旦旦地告訴他駱雨橋的確是待在屋子沒有出門,他真會以為這是一間空屋,不然除非是死人,又有誰能夠在他制造出這麼多噪音之後,還能夠保持沉默?

今天下午,奉命盯著駱雨橋的手下通知他,她已經三天沒有踏出房門一步,厚重的窗簾阻隔了所有的視線,令人猜不透她究竟在里面做什麼?或者是怎麼了?這讓他感覺不對勁。

這處休憩中心本是他公司的產業,位于陽明山的溫泉區,平常是員工休閑度假的地方,偶爾也用來招待外國客戶。

而現在為了方便,主辦單位安排這次參加聯合畫展的畫家全都借住在這里,就連管理員也是他雇用的員工,當然不可能冒著被開除的可能來欺騙他,更何況他還派了兩組人員日夜盯著駱雨橋的行蹤,但駱雨橋若是真如他們所言待在屋子里三天足不出戶,那麼她究竟是怎麼了?這三天她又是怎麼過的?據管理員報告,屋中並末放置任何存糧,而駱雨橋先前也並未購買任何食物,或是打電話訂購外賣,那麼她是如何度過這三天的?

難道她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嗎?

想到這里他不禁更加著急,若不是管理員取來了鑰匙開門,他已經快要將木門給拆了。

一打開門,一股濃烈的松節油與亞麻仁油混合的氣味撲鼻而來,柯烈希不禁皺緊眉頭,天!這嗆鼻的氣味足以燻昏一頭大象,駱雨橋如何能夠受得了?

不過顯然地,她這三天都在作畫,這發現倒是讓柯烈希稍微安心了些,至少她不是想不開,或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避理員趕緊打開窗戶讓室內的空氣流通,而他則是匆忙地往里面的房間找人,至少他能夠確定駱雨橋已經有三天未進食了,她的體力能受得了嗎?再健康的人也受不了三天不吃不喝,何況她的身體。

正在擔心的時候,就發現喬羽若倒臥在一間臨時被騰出來權充做畫室的房間。里面放置著幾幅畫,旁邊一張大桌子上堆滿了許多大大小小鎊式各樣的刷子、筆、顏料、調色板、晝刀、油壺,還有松節油與亞麻仁油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畫架上還有一幅被白布覆蓋的畫作,顯然是剛完成的作品。喬羽若就躺臥在這幅畫作底下,雙眼緊閉,臉色慘白,身上沾滿了許多油畫顏料,看起來十分狼狽。

「雨橋!雨橋!」柯烈希一觸模到她冰冷的身體,還有額頭的高溫不禁大吃一驚。

「快點去叫救護事——不!那太慢了!開車直接送她去醫院!」他慌張地抱起她,一轉身就看到兩名突然出現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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