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陌生的柯烈希令她迷惑,這樣陌生的自己也令她恐懼。她害怕自己已經快要忘記父親臨終前的囑咐,忘了她對父親的承諾,而沉淪在柯烈希用溫柔所制造出來的假象里。
她已經幾乎忘記要離開柯烈希的事情了,要柯烈希主動放了她根本不可能,而以柯烈希對她的緊迫釘人,想要逃離他的身邊更是比登天還難,可是她卻連試都沒有試過,甚至于連逃離的計劃都不曾有過,她怎能這樣!她怎麼對得起為她自殺身亡的父親?
「不!不能這樣……」她緊緊抓住欄桿,像是要抓住許諾時的決心,但晶瑩的淚珠卻泄漏了她的脆弱,滑出眼眶滴落在碧藍的波濤中,轉眼被雪白的浪花所吞沒。
「怎麼又哭了呢?」近似憐惜又似嘆息的低語在她的耳邊柔柔地響起,一雙溫柔堅定的臂膀輕輕地環住了她,給予她深深眷戀的溫暖。
柯烈希溫柔地抬起她的下巴,輕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水。「你不喜歡這樣的旅程嗎?或許我們可以在香港下船,然後改搭飛機去日本?」
「不!不用了,我要回房間休息了。」她輕輕地掙月兌了柯烈希的懷抱,她不能再沉淪下去了,那不屬于她的懷抱能夠溫暖她多久呢?
可是那雙不容拒絕的臂膀卻堅定地環住她的腰,半是保護、半是脅迫地送她回到兩人休息的豪華套房里。原以為柯烈希只是要送她回房,就會離開去參加郵輪上的活動,或是到去喝酒,沒想到才剛進門,柯烈希就開始一件件地除去身上的衣服,喬羽若頓時緊張了起來。
天啊!他……
柯烈希已經很久沒有踫過她了,久得她以為柯烈希已經對她沒有興趣了,也久得讓她忘記柯烈希曾經如何傷害她,沒想到現在……
柯烈希一把橫抱起她,堅定地走向那張加大的雙人床,感覺懷中那具輕盈卻僵硬的身軀時他只是更加憐惜地抱緊了她,輕柔地將她安置在床上,然後緩緩地為她解除身上的束縛。
喬羽若緊閉著眼楮任憑他除去身上的衣物,她早已喪失了拒絕的權利,無謂地反抗只會幫助柯烈希找到傷害她、污辱她的借口,如果他想要她的身體,就給他吧!反正他早就得逞了!
但沒想到柯烈希只是將她赤果雪白的嬌軀拉進他的懷里,溫熱的體溫熨貼著她略微冰涼的肌膚。沒想到這樣的舉動卻讓她立即渾身燥熱起來,可心里的恐懼感卻越來越深,她害怕自己其實並不是不能拒絕他,而是她無法拒絕,也不想拒絕,她的心里已經被他不經意的溫柔給征服了。
察覺到她的恐懼,柯烈希溫柔地撫慰著她微微發抖的身體,輕輕地在她的耳邊說道︰「別怕,我累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夠陪著我入睡,好嗎?」
他……這是在徵詢她的同意?喬羽若錯愕不已地瞪著他。
這會是柯烈希所用的詞句嗎?可能嗎?
看著她不敢相信的模樣,柯烈希只是輕笑著,在她微張的嘴唇上啄吻了一下,然後將她安置在心口的位置,拉起毛毯蓋住兩人。親密的氣息燻紅了她的臉,親吻著她甜蜜誘人的臉龐,柯烈希差點把持不住自己,感覺到她的身子又開始僵硬,柯烈希只是靜靜地摟著她,直到她慢慢地放松下來。
喬羽若以為自己絕對睡不著,可是沒想到枕在他赤果的胸膛上,聆听他沉穩規律的心跳聲,竟讓她再一次地沉沉睡去。
看到她安寧的睡臉,一股溫暖從心口流了出來,悄悄地蔓延了整個胸膛,柯烈希輕吻著她的頭發,嚴酷的臉上流露出少見的溫柔。
如此寧靜祥和的時刻,讓原本不打算睡著的柯烈希也墜入睡夢中。
再醒過來時,夕陽余暉已灑滿了整個房間,也在他們的身上灑下了金粉。微咸的海風伴隨著平穩的海浪聲從陽台的落地窗送入了房間,卷走了所有的仇恨與悲傷,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祥和與寧靜。
喬羽若仍在熟睡中,柯烈希雖然想喚醒她共同欣賞這美麗的景致,可見她睡得正沉,少了眉宇間的憂郁,只有香甜平靜的睡靨和眷戀信賴地依偎在他胸前的身軀,他怎麼也不忍心叫醒她破壞此刻的寧靜,只是深深地凝視著那張靈秀典雅的容顏。
仿佛感受到深情的凝視,喬羽若慢慢地從深深的睡夢中蘇醒過來,她眨了眨眼楮,惺忪的眸中滿是困惑與茫然。他低頭輕輕地吮吻著她溫潤的唇瓣,她嚶嚀了一聲,發出了近似滿足的嘆息,柯烈希忍不住加深了這個吻,感覺到她毫無反抗地接受他的吻,甚至于開始回應時,他壓抑已久的霎時沖破了理智的枷鎖。
他知道喬羽若並未真正的清醒過來,他實在不應該趁這時候佔她便宜,但狂熱的情焰已經燒毀了他的自制力,若是再不釋放他的,他必然會立即因血管爆裂而亡。但喬羽若好不容易才漸漸地撤離了對他的恐懼感,他實在不願意再嚇壞了她,柯烈希勉強克制狂熱的欲火,極具耐心地挑逗起她的,她模糊的意識減低了原有的警戒心與恐懼感,在他輕柔的中逐漸淪陷。
喬羽若當然並非毫無所覺,盡避心里仍有一絲恐懼感,但那雙深藏著柔情的眸光卻說服了她,也或許是在意識未清醒的情況下,對于目前正在進行的事情她沒有抗拒的意願,任憑自己墜入柯烈希所激起的漩渦——她這算不算是墮落?
柯烈希小心翼翼地控制力量以免傷了脆弱的她,看到她毫無抗拒地陷落在的漩渦中,柯烈希沒有絲毫的得意,卻有一股酸楚的熱流沖到了眼眶,他隱約地感覺到,在他攻陷她的防御之前,她早已攻破了他那堵以冰冷築成的心牆。
這真是個錯誤!她不應該任由這個錯誤發生的!
可是她心中的惡魔卻帶走了所有的理智,驅使她服從那邪惡的欲念。她寧可此刻是被柯烈希用暴力掠奪了身體,而不是被他用溫柔攻佔了心房,前者她還可以身不由己來自圓其說,而心的沉淪卻是因為她的墮落,身體上的傷害自有時間來治愈,而失落的心她如何能夠找得回來?
一記猛擊奪走了她殘余的理智,她再也無法抽身了,只能完全听從身體的自然反應,沉迷在的情潮里。
釋放出最後一絲精力之後,柯烈希激動地將汗濕的臉埋在她的頸窩里,說不出口的情意盈滿了他的胸口,兩顆頻率一致的心由狂野漸至緩和。
這是第一次!沒有仇恨敵對的陰影,只有溫柔深情的纏綿,他知道自己已經深深地陷落了,他再也無法回頭了。她沉默的溫柔,像是平靜的海洋,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淹沒了他,而這滅頂的下場,卻是他甘之如飴的沉淪。
「羽若……」
他眷戀地著她柔美的曲線,憐愛地吮吻著她汗濕暈紅的肌膚。她身上仍有激情未褪的痕跡,那美麗的余暉迷惑了他的心,也炫惑了他的眼,若不是觸模到她濡濕的頭發,看到她的淚,只怕現在又不顧一切地將她卷入另一波的情潮里了。
「羽若,我——」所有的聲音瞬間梗在喉嚨里,他深深地凝視著她。
喬羽若緊閉著雙眼,晶瑩的淚珠仍不斷地從睫毛下沁出,濕了大片的枕頭。
柯烈希摟緊她,讓她枕著他寬厚的胸膛上,輕輕地在她的耳邊低語︰「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吧!把你的委屈悲傷全哭出來吧!有時候能夠放聲大哭也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