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尖叫︰‘不要!好痛——’
‘你還是處女!’他狂猛地怒吼,沒想到當年的他竟然被欺騙得那麼徹底。
‘我……我……’困窘、疼痛、害怕交織在楊婉菁蒼白的臉上,天!他甚至于沒有意思撤出他的手,直接用這樣難堪的姿勢來逼供。
‘你連一片處女膜都舍不得犧牲就敢誣告我強暴?’他幾乎要在狂怒中扭斷她的頸子。‘以你當年未滿十六歲的年紀,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膽大包天。’他粗暴地又探入一指,楊婉青忍不住痛得尖叫。
‘其實……我……我們……也沒想到會那麼順利。’她痛得渾身打顫,眼前難堪、痛苦的狀況令她恨不得立即死去。
‘沒想到我們父子倆居然敗在如此拙劣的手法上。’他無法置信地干笑著,‘當初我爸爸如果要求你去做檢驗,你們打算如何自圓其說?’
她萬分堅難地開口說道︰‘我……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在那種情況下,去面對醫療檢驗的難堪。’
接下來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楊婉菁感覺到探入體內長指的溫度正慢慢下降,
手指上傳來的寒氣令她顫抖,像是過了一世紀的時間,楊婉菁幾乎以為他們會就此凍僵,終于,豬鷹放開她站起身來。
‘看來你們在動手前已經徹底的研究過我了,這一切是否都是你母親策劃?還是你那一票狗親戚?你們怎麼不干脆連我也一起除掉?難道沒想到我日後會對你們采取報復嗎?’
‘你父親的死是個意外!’楊婉菁試圖辯解著,‘我們並不想要他死,只想讓你父親親手為我阿姨報仇,要他私下懲罰那個強暴我阿姨的人,並藉以懲戒你父親因他不當的判決而造成我阿姨的死,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殺死那個人,自己更因此發生意外而死亡。’
獵鷹忿然說道︰‘你們要我父親為你們殺人!這豈只是懲戒兩個字可一言帶過?誰付予你們判刑的權力?你們這樣做不過是更加顯示出你們的卑劣!’
‘我們當時確實沒有多加思考便決定以不正當的手段來替我阿姨報仇,可是會促使我做出這種決定的,卻是因為你父親自以為是的判決。’
‘我父親是依法行事!’
楊婉菁忍無可忍地大叫︰‘我阿姨是被你父親依法行事給逼死的!她慘遭強暴,你那做法官的父親卻以她不是處女為理由判對方無罪當庭釋放,並且還不得上訴,我阿姨……我阿姨當場崩潰,這是什麼判決?難道我阿姨活該被強暴嗎?你父親怎能以受害者是不是處女來做判決?他這不是在鼓勵男人強暴女孩子嗎?我阿姨不是處女並不表示她就是個的女人,她原本有位相愛至深已論及婚嫁的男友,卻在婚禮前一個月車禍身亡,我阿姨哀痛欲絕,常常一個人呆坐在男友的墓前一坐就是大半天,也因為精神常處于恍惚的狀態,這才給了那禽獸侵犯她的機會,你知道她在哪里被強暴的嗎?就在她男友的墓前,就在他們預定結婚的當天!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是多殘酷的遭遇!你知道我阿姨受到多大的傷害嗎?她幾乎沒有活下去的勇氣,只是她不甘心,她不能就這麼放過那個畜生!那禽獸不僅污辱了她,也污辱了她的男友,她要那個欺負她的禽獸受到法律的制裁!結果呢?你父親卻以法律之名釋放了那禽獸,判了我阿姨的死刑!她是無辜的受害人啊!你父親為什麼要以無情的禮教道德和貞操觀念去傷害她?我阿姨在判決過後沒多久,便發了瘋,跳樓自盡。我阿姨的死該由誰來負責?’
她跪坐在床上悲憤地瞪視著他,‘為什麼該是代表法律保護我們,制裁罪犯的法官,卻不能給予客觀公正的審判呢?’
獵鷹冷冰冰地看著眼前試圖忽略衣衫不整的難堪,而勇敢與他對峙的女孩,她的勇氣確實是他以往從沒有見識過的,這才是真正的楊婉菁吧!她一直巧妙地隱藏了她的堅強勇敢,戴上柔弱的面具來欺瞞他。
他冷峻地說道︰‘所以你們就決定私下執行法律無法給予的正義?要當初那個釋放強暴你阿姨罪犯的法官親手殺了他?那麼我請教一下,你們又給予你們自己判了什麼樣的罪行?’
‘我母親兩年前便死于癌癥,至于我……’楊婉菁靜靜地說道︰‘我想,你已經想好了要如何懲治我了吧!不管你想要我用何種方式還你一個公理,我都毫無怨尤,這是我欠你的。’
獵鷹諷刺性地笑了一聲,‘說的好!不過我還不急,你就慢慢地等著服刑吧!’他轉身離開了閣樓,留下她獨自面對空洞的房間。
說是等待判決,楊婉菁卻覺得自己已經在服刑了。
這個星期以來豬鷹將她關在這棟別墅里,非但不得外出,還得照料他的三餐,楊婉菁不禁懷疑獵鷹是否欠缺一個免費的專屬女佣才將她綁來?
這幾天獵鷹大多待在別墅中,經常神秘的在二樓的書房中一待就是一整天,雖不限制她在別墅中的行動,但偶爾出門時,也會先將她鎖在房里直到他回來為止;
他沒有再試圖傷害她,甚至還肯讓她單獨走到庭院中透透氣。
也許是獵鷹還未決定懲治她的方式才先罰她服勞役吧!她自嘲地想;雖然還未知將會面對什麼樣的命運,但她已準備平靜地面對了,這是她欠下的債,不管獵鷹要她用何種方式償還她都願意接受,哪怕必須付出她的性命。
現在的獵鷹冷似冰雕,渾身散發鋒利的寒氣,原來炯亮有神、閃爍著爽朗性格的雙眸,如今深沉的令人無法看清其中的情緒起伏,屬于杜立風的坦率熱情似乎已經消失,像是被某個從地獄月兌逃的惡靈附了身般,不但本質改變了。連外貌也不盡相同。
楊婉菁有時不禁對著他那綹垂落額前的白發發呆,以他目前的個性來看,應該不是為了趕時髦才特地染白,但他那一綹白發是怎麼來的?此刻的獵鷹正悠閑地坐在沙發上,一邊啜飲壞中的美酒,一邊看著手里的雜志,
楊婉菁幾乎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像是當年他陪伴她讀書的時候。
‘我發現你絲毫沒有逃走的意思。’豬鷹忽然開口,嘲弄地看著她被逮到發愣時的慌亂。
他故意放任楊婉菁在別墅內行動,藉以考驗她是否會乘機逃走。當然若被他逮到了少不了她好受的了,只是沒想到楊婉菁居然就乖乖地住了下來,這幾天楊婉菁
大都待在屋子里,最多只是到庭院中整理花圃,又毫無異議的替他張羅三餐,也從未試圖從言談中套問離開的路徑。或許是她夠聰明,雖然她並不清楚別墅的位置所在,但地處偏僻是顯而易見的,放眼望去看不見其他的住宅,若是想靠雙腳逃離,只有讓自己陷入更危險的境界。
楊婉菁定了定神說道︰‘我知道除非你願意放我走,否則不管我進到哪里你都會再把我抓回來。’
‘你聰明的知道不該捋虎須。’他狀似遺憾地說道︰‘真不知道我當初怎會錯認你是那種天真無邪的女孩。’
楊婉菁低聲說道︰‘我很抱歉當初那樣欺騙你,我真的不想傷害你,但卻傷你最深。’
獵鷹冷冷地看著她,‘從你開始欺騙我時,就已經在傷害我了。’
‘我……我很抱歉!’
‘有時候一句抱歉並不能彌補什麼。’
楊婉菁勇敢地直視著他,‘我知道這不能彌補什麼,也不奢望你會因此放過我;我只是必須對你說出我的歉意,如果你在懲罰過我之後能夠回復像從前那個熱血沸騰的杜立風,我隨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