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你不會連喝湯也會醉吧?’
楊婉菁哼了一聲,‘你太瞧不起我了,喝湯哪會醉!’
‘沒醉臉怎麼紅成這樣?’杜立風伸出食指戳戳她的臉頰,女敕滑的觸感讓他忍不住一再地留戀不去。
楊婉菁沒有回答,只是閉上眼楮像只貓咪般柔順地磨蹭著他的手,一臉陶醉的反應他的撫弄;杜立風心一動,忽然垂下頭,柔軟性感地後印上她前額,接著滑落她嬌俏的鼻尖,最後停在她紅潤的唇瓣上。
輾轉纏綿的吻,挑起燎原大火。杜立風的舌輕巧地探入她的口中,感覺到楊婉菁羞怯而生澀的回應,他申吟一聲,用堅實的雙臂緊緊抱住她,像是要將這個在不知不覺中偷走他的心的小女孩永遠囚禁在他懷中,生生世世不準她逃離。
楊婉菁嬌端了一聲,下意識的貼近他的胸膛,柔弱無骨的手臂攀附著他寬厚的肩膀;感覺到懷中那副嬌柔的軀體,杜立風激動的收緊手臂,似乎恨不得將楊婉菁壓入他的體內。
‘嗯……杜大哥……’楊婉菁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了,她皺起眉頭抗議著,‘你快把我壓扁了,你喝醉了嗎?’
杜立風微微一笑,改為輕輕環抱著她的腰抵著她的額頭說道︰‘沒有!我沒有喝醉!’
‘沒醉?’楊婉菁嬌笑著戳戳他的臉頰。‘沒醉怎會這樣親我?’
‘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
‘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大哥啊!’她笑著又為杜立風盛了一碗湯。‘這鍋燒酒雞還是我特地為大哥煮的呢!以前外婆告訴我冬令時節一定要進補,這樣冬天的時候就不容易受寒了,所以這鍋雞湯你要負責解決。’
‘什麼?’他驚嚇地說道︰‘別開玩笑了!解決掉這鍋雞湯,我的小命也解決了。’這鍋雞場足足有五人份呢!
楊婉菁皺起眉頭認真地思考著,‘那……你能喝多少就算多少吧!來,我喂你。’她笑盈盈地拿起湯匙,一匙一匙地喂他喝,像是個嬌柔溫順的小妻子,正在勸誘心愛的丈夫喝下她精心熬炖的補品。
看到心愛的女孩用如此溫柔甜美的笑容來喂他,相信即使是穿腸毒藥,杜立風也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
‘婉菁,’杜立風捧著她的臉溫柔的說道︰‘我知道你現在還小,或許還不明白大哥對你的感情,但是我要你知道,我會等你長大再正式的追求你。’
楊婉菁像是被定住般無法開口說話,只能張大眼楮看著他,她蒼白的臉色讓杜立風以為自己的一番告白嚇到她了。
‘你不必答應什麼,我不會現在就要求你對我許下承諾,你還年輕,還有許多值得你追求的事情在等著你,我只是要告訴你,我希望我們將來能進展到男女朋友的關系,但不是現在。放心,我不會給壓力你,我會等你,直到你能夠看清楚感情歸依的時候。’
‘杜大哥……’
楊婉菁緊緊地咬住下唇,似乎害怕嘴里會迸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杜立風只是微笑著揉揉她的頭發,順手拿起她手中的湯碗,啜飲她精心烹調的雞湯。
‘杜大哥,’楊婉菁突然伸手捧住他手中的湯碗。‘我……我跟你一起喝。’在熾烈交纏的目光中,兩人幾乎喝光了整鍋的雞湯。
杜立風從來不知道燒酒雞也能將人灌醉,他是何時睡著的?
他最後的記憶是與楊婉菁共用一個湯碗互相對飲,之後他模糊的記得自己正貪婪地親吻著那兩片香甜的唇瓣,心里隱隱感到些許不安,卻不得不在酒精的麻醉下,逐漸陷入無意識的狀態中,像深黑色的巨大漩渦將他卷入更深沉的黑暗里,接下來就完全沒有印象了。
頭昏眼花似乎就從記憶的斷層處開始接起來,幾乎沒有裂縫,他現在仍在半醉半醒之間,神智仍然游蕩在他的軀體之外,四肢仍處于深度沉睡的狀態,他怎會醉成這樣?
他記得也不過才喝了半瓶的XO,不可能會醉成這樣啊!還是那鍋燒酒雞有問題?他平常的酒量還不錯,只是喝到兩種不同的酒就沒轍了,難道那鍋威士忌燒酒雞中的酒精沒有完全燃燒,與他所喝的XO相沖才令他醉倒的?
不管他是怎麼醉倒的,杜立風已經沒有機會再繼續思考下去了,一聲尖銳的驚叫聲喚醒了杜立風游蕩的意識,接著一陣沒頭沒腦的拳打腳踢硬生生的將他的意識打回了腦
子里。
‘你這畜生!’
張開雙眼就看到邱夢月狂怒不已的捶打著自己,杜立風本能的護住頭臉,驚慌的想要站起來,卻感到他的身體重的像鉛塊般,只能勉強翻身一滾,跌下床鋪。
床鋪?他何時上床的?而當他發現自己身上竟然是一絲不掛時更是大為吃驚,這是怎麼回事?
慌亂中,他撈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胡亂地穿上,其實邱夢月的攻擊並未帶來太大的疼痛,反倒是宿醉後的頭痛和混沌的神智令他相當難受,如此混亂失序的場面讓他感到些許無措,隱隱約約中,他模糊地感覺到以往那個平和順利的世界即將崩裂了。
‘你怎能做出這種事?’邱夢月悲憤的聲音像把沉重的鐵棰重重地敲擊著他。‘她還不到十六歲啊!你怎能這樣對她?’
她?婉菁嗎?他對她做了什麼?
他的視線轉回床上,那蜷曲在棉被中熟睡的小人兒,厚重的棉被遮蔽了她的身軀,但從她的肩膀可知掩蓋在棉被下的是一絲不掛的身軀,而烙印在肌膚上深淺不一的吻痕像是在訴說她曾經面臨了多麼慘無人道的經歷,更像是對他提出無言的控訴;但是那曾經是飽受傷害的人兒,此刻依舊沉睡在香甜的夢境中,剛才的騷動思是沒有驚擾到她,那甜美的睡顏固然令人心動,但能沉睡至此的程度由不得令人懷疑是否受到藥物的控制?
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若真的侵犯了婉菁他怎會毫無印象?但他若沒有侵犯婉菁,她身上的吻痕怎麼來的?又怎會赤身露體地和她相擁一夜?
他已經沒有時間再繼續想下去了,突然沖進房間里的兩名壯漢將他押到隔壁房間,先將他五花大綁再痛毆了他一頓,接著就是一團的混亂。
杜立風原以為他們會馬上將他送交到警察局或是交由軍方處置,沒想到邱夢月卻找來他遠在南部任職法官的父親——杜磊。
他原就與不苟言笑、個性又嚴苛的父親處得不好,自從母親去世之後,他和父親之間的爭端與誤會更是不斷增加,父子兩人都是死硬派,從來也沒談過什麼內心話;在上了大學之後,杜立風干脆搬出來正式獨立,連過年也懶得回去了,沒想到如今卻是在
這麼狼狽的狀況下與父親見面。
尷尬與羞憤讓他忽略了父親擔憂凝重的神情,而選擇沉默來回應父親的質詢,直到父親沉重地嘆了口氣,透漏出些許憂慮的情緒才令杜立風抬起頭來看了父親一眼。
杜磊略顯傷痛地說道︰‘你知不知道?這家人若是告上軍事法庭你是會被判死刑的!’他是知道。若依軍法條例現役軍人犯下強暴罪應處死刑,但——他並沒有強暴婉菁啊!即使他真的與婉菁發生了關系,那也應是兩情相悅的結果,即使有錯,也是他不該在婉菁還未成年的時候就奪走她的童貞;邱夢月會因此而發怒是可以理解的,雖然她的手段過于激烈了些,但婉菁知道他的心意,她會設法平息她媽媽的怒氣,他們不會真的告上軍事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