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困擾?」
君豪嘆了一口氣,仍然保持微笑地耐心說︰「如果隔個兩、三天,我們恐怕無法循原路回去了,這也就是在原始森林中特別容易迷路的主要原因。」
詩隻想了三秒鐘,馬上又問︰「那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別忘了,我們這一路全仰賴塔奇當向導帶路,而塔奇又打算留在農卡族里當人家的女婿,那當我們要回去的時候,誰來替我們帶路?」
詩隻問得很有道理,不過君豪似乎早就料想到這一點,他絲毫不見擔心地答道︰「詩隻,你應該對我有信心,我是那麼胡涂的人嗎?其實這個我早就想到了。出發的時候,是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農卡族的位置,而塔奇得憑他唯一一次記憶來找路,但是等到我們要回去時,我們只要用無線電聯絡直升機隊,請他們來接我們,那不就OK了!」
詩隻點點頭,卻又馬上搖搖頭說︰「話是這麼說沒錯,問題是吉普車怎麼用直升機吊載回去?」
君豪若有所思,平心靜氣地囚答︰「根據塔奇所說,農卡族人是住在一個相當隱密的山谷里,山谷外圍的原始森林到處充滿巨岩亂石,車子根本進不去;所以等我們前進到沒有路可走時,探險隊大部分的士著幫手們要自己先開吉普車回去,而這些土著的‘循跡’技能很好的,所以根本不會迷路。沒了吉普車代步,我們就得開始徒步進去山谷里尋找農卡族人。我決定這麼做的原因是我必須把知道農卡族人所在的人數減少到最少,免得將來有太多閑雜人等闖進來。」
詩隻心里明白往後的路並不好走,不過只要有君豪在身邊,再大的辛苦和困難她都毫無怨言,也絕對不會後悔。她苦笑了一下說︰「徒步前進?唉!我就知道這根本不是五星級的觀光度假,小女子我算是舍命陪君子了。不過嘛,說來說去,天底下也沒有什麼十全十美的事,就像你剛才所說的,你為了保護農卡族人的隱密住處,而打算以最少人數進入山谷,可是最後你又要派直升機隊來接我們,豈不是又讓另外一些外人知道農卡族部落的秘密了嗎?」
君豪很無奈地說︰「所以嘛,到時候我們還是要走到山谷外面,然後才通知直升機隊來接我們。」
真是設想周全,不過倒是累了自己。詩隻搖頭晃腦地苦笑說︰「唉!我就知道沒有什麼‘好康’的!幸好我這一路上還可以免費欣賞‘春光’……呃,我是說風光啦!」她抿嘴笑得很不好意思,兩只眼楮有意無意地又瞟向坐在前座的塔奇和司機。
君豪狐疑地問︰「咦,你現在又在笑什麼?」
詩隻趕忙一本正經地說︰「旅途奔波勞累,我至少得找一些‘娛樂’來自娛開心一下嘛;更何況我是萬綠叢中的一點紅。」
君豪恍然大悟,原來詩隻指的是那些有穿就跟沒穿一樣的土著。他亂沒好氣地低眸一聲︰「!這麼一路眼楮吃冰淇淋下去,你不怕長針眼?」
詩隻理直氣壯地這︰「你怎麼可以為人家色?女男平等啊,誰說只有男生才可以看女生?再說人家……人家這輩子還沒有看過一下子有這麼多光著的男生!」
君豪用手撫著額頭,哭笑不得地說︰「喔,天哪!你把看這個當作娛樂,干脆你當裁判來替他們打分數好了,選出來一個最具有‘’相的!」
不料詩隻馬上道︰「哈!這倒是個好主意!幸虧你提醒了我。你有帶紙筆嗎?要不要叫他們排成一列來讓我選美?」
君豪笑得面紅耳赤,他撫住肚皮說︰「饒了我吧!拜托你別鬧了,幸好塔奇和司機听不懂中文,要不然你這種‘特別嗜好’就要糗大了!」
詩隻頑皮地朝他扮了一個鬼臉,仍然玩心很重,半是好奇地說︰「話說回來,即使我們這一趟不迷路的話,天曉得我們還要多久才找得到農卡族人的山谷,路途遙遠又漫長,你有沒有帶什麼東西可以解悶?」
君豪未語先笑,暫時賣個關子地反問︰「那你呢?你先說,替人家的光打分數除外喔。」
詩隻沒好氣地揮拳朝他的肩膀捶了一下,「喂!才讓你知道人家的一個小秘密而已,你就這麼得理不饒人!」
「好啦好啦,那你倒說說嘛,你有沒有帶什麼玩具來解悶,搞不好我們可以交換玩喔!」
詩隻朝他翻了一下白眼,義正辭嚴地咋道︰「就知道玩!什麼玩具啊?姑娘我是個這麼有氣質的窈窕淑女,帶的當然是很有氣質的東西羅!」
君豪一副肅然起敬的表情,眨眨眼大感好奇地問︰「什麼是很有氣質的東西?百科全書嗎?」
「拜托你好不好?坐在這踫踫跳跳的吉普車上面,都快被震淤青了,哪能在車上看書?談起‘氣質’嘛,當然是跟‘氣’有關系的東西。我問你,我是學什麼來著的?我帶的是我隨身不離、又需要吹氣的東西。」
君豪突然低叫一聲說︰「天哪!你帶那種小便告里的?干嘛那麼麻煩,如果有需要我服務的地方,我這個身強體壯的真人就在旁邊呀。」
詩隻足足呆愣了五秒鐘,等到搞清楚君豪在講什麼時,她的臉馬上羞紅成豬肝色,她既好氣又好笑地兩手猛往他身上亂捶,罵道︰「你這只姓白名痴的色豬!什麼?我還是個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嘛,你怎麼可以跟人家講那種薯顏色的東西!」
君豪又笑又叫地舉起兩手擋著她的粉拳,一邊求饒,「好好!拜托拜托!再捶下去我全身就要淤血了。只是開你個小玩笑、逗你開心嘛,你帶了你那支寶貝橫笛對不對?」
「答對了!明明知道,還故意拐彎抹角。喂!該你說了,你又帶了什麼寶貝來?」
「要說起我的寶貝可多了,在家里我還有一間寶貝房,專門用來……咦,我正經八百地在說話,你現在又在笑個什麼勁兒?」
詩隻強忍住笑意,盡量不去想那部‘中國最後一個太監’的電影,她撇撇嘴說︰「沒什麼,你繼續說吧!你帶了什麼……寶貝?」
「掌上型小電腦。」
「君豪,你有毛病啊!小電腦有什麼好玩?」
君豪從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台最新型、跟計算機一般大小的掌上型袖珍電腦,一邊示範、一邊說︰「這個你就外行了,我這台小電腦可以插進去迷你磁碟片,可以傳真、影印,還可以連接國際網路,當然嘛,玩電腦游戲只是小CASE一椿。」
詩隻馬上興奮莫名地尖叫起來,「電腦游戲?那我可以打電動了,喔,真是太美妙了,我最喜歡玩‘侏羅紀公園‘了,你有沒有?借我玩!借我玩!」
君豪得意洋洋地說︰「我可是有備而來,當然什麼游戲都有了;不過嘛,如果你想玩的話,那可得排隊。」
「你說什麼?還要排隊?」
「當然要排隊嘛,它已經被預約到十幾號了。你別看那些土著不喜歡穿衣服,一談起電腦游戲,他們個個是玩家。」
詩隻大感意外地愣了一下子,繼而哈哈大笑,「真的假的?你是在唬我這不懂電腦的小白痴嗎?光著玩電腦游戲?!這倒是新鮮。」她倒並不是小看那些巴西土著,而是一想起他們的裝扮玩著尖端科技產品就覺得很有意思。
君豪朝她苦笑地扮了下鬼臉,說︰「你可別忘了,巴西是整個南美洲電腦工業最發達的國家,再說,二十一世紀將是電腦世紀,電腦語言已經成為全世界共通的語言,這跟有沒有光著並沒有半點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