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蘭花也不可能被外人帶走嘛。」
「嗯,詩隻,你很聰明。農卡族人之所以有此規定,最主要就是為了保護‘催魂之吻’!」
詩隻緊接著又問︰「若真是如此,現在要當探險隊向導的塔奇,他不就嚴重犯規了嗎?」
君豪點點頭,「不過塔奇之所以同意擔任向導有個很特殊的原因。」
「什麼原因?」
「因為他愛上了農卡族酋長的女兒,決定為愛永留農卡族。」
詩隻听了很是感動,她崇拜地說︰「喔,真是太偉大了,為愛放棄一切。嗯,這個塔奇真不錯,值得托付終生!」
「我會放心大膽地組探險隊前往,最主要也是因為有塔奇帶路。至于第三個原因……」
「還有第三?」
「當然嘛,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嘛,我的第三點就是探險隊隨行所帶的,都是最尖端科技的設備,像是衛星傳訊呼叫器、追蹤儀、偵測器、微電腦高度和溫度探測器等等。我另外還租用了兩架飛機和十輛性能最好的吉普車!」
听了君豪這番話,詩隻果然放心不少。「嗯,听起來倒是比較像去遠足郊游或是參加救國團的夏令營!」
君豪悶笑了幾聲,提醒她,「也沒有像你所說的這般輕松簡單啦!既然是探險,那表示還是有著一定程度的危險存在,我只是利用周全的準備把危險降到最低程度而已。但人算不如天算,我們無法預知會發生什麼事。」
倒也不是在反對君豪的想法和作法,詩隻只是出自好奇心問道︰「君豪,既然具有危險性,行程上又有著無法事先預料的意外,那你為什麼放著舒服的日子不過,反而一意前往呢?」
君豪微徽牽動唇角一笑,平心諍氣地回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冒著一切可能的危險,就只為了得到那一朵‘催魂之吻’?」
君豪急急地擺手,連聲說︰「不不不!我剛才說過了,我並不想把‘催魂之吻’列為我的稀奇古怪收藏品之一,我只是想看它一眼!」
這會兒詩隻更加迷惑了,她蹙起秀眉,百思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如果像你以前去探險,然後收集世界各地一些奇珍異品回來,這一點我還可以理解;但這一次冒著更大的危險去亞馬遜叢林,只是為了看那朵傳說中的黑蘭花,這一切值得嗎?」
君豪在未回答之前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詩隻的問題非常好,她是想要了解他探險的真正動機,而這也是他急于想讓她多了解他內心的一種方式。
「認定一件事情或一樣東西值不值得,得看這個人用什麼樣的角度和態度來看待。讓我舉一個例子來說吧!有個人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個小乞兒,他便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他,然後步行回去;也許有人覺得他很傻,但他卻覺得很快樂。所以究竟值不值得,是因人而異的!」
詩隻微笑地點點頭,「照這樣听來,我相信你會是那個步行回家也很快樂的人!」
君豪笑笑地說︰「到現在你才發現我的優點啊!」
她好氣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嬌聲呻道︰「喂!別才褒獎你一句,你就樂得飛上天了好不好?」
「沒有啦,我只是小小地白我陶醉一下!OK,言歸正傳,傳說中有著白骷髏頭圖案的黑蘭花,現在有很多人對它都是誓在必得,包括植物學家、人類學家、醫學專家、私人收藏家、甚至野心家……」
「有這麼多‘家’,那不是成了大家了嗎?」
「對,沒錯!幾乎是只要有點辦法的人,或是懷著某種特殊目的的學者專家,都想得到這一朵‘催魂之吻’!」
詩隻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地說︰「我知道了!植物學家如果找到這一朵黑蘭花,可以用自己的名字來替前花命名因而名垂青史;人類學家若是找到傳說中的農卡族人,那將會是本世紀的一大發現;醫學專家可能在黑蘭花上找到治療絕癥的奇效藥方;私人收藏家則可以擁有一朵獨一無二的收藏品;至于野心家則可以把黑前花拿來賣一大筆財富!」
君豪朝詩隻豎起大拇指,笑道︰「你的頭腦真是頂瓜瓜,不過你少說了一點,這所有目的不同的人找到‘催魂之吻’後,都可以賺一大筆財富!」那將會是本世紀的一大發現;醫學專家可能在黑南花上找到治療絕癥的奇效藥方;私人收藏家則可以擁有一朵獨一無二的收藏品;至于野心家則可以把黑前花拿來賣一大筆財富!」
君豪朝詩隻豎起大拇指,笑道︰「你的頭腦真是頂呱呱,不過你少說了一點,這所有不同目的的人找到‘催魂之吻’後,都可以賺一大筆財富!」
「除了你。」詩隻補充了一句。
君豪裝模作樣地嘆口氣,一副很無奈的表情說︰「唉!沒辦法!誰教我人品高尚、不貪財愛錢嘛!」
詩隻用手捂住嘴巴,做了個想吐的表情,沒好氣地說︰「你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時候,難道都不會雞皮疙瘩起滿身、掉滿地嗎?」
君豪朝她扮個鬼臉,然後一本正經地說︰「說說笑,逗你開心嘛!其實,探險的真正目的,並不是在最後你可以發現什麼寶藏,而是在尋找的過程!」
不料詩隻忽然說︰「天哪!那邊得了!只重過程而不在乎結果,那天底下有多少清純無辜的少女會變成為未婚媽媽?」
「啊?!你講到哪里去了?」
詩隻一陣臉紅,很不好意思地低頭笑道︰「沒有啦,我只是想像力太豐富了嘛!」
說到想像力,君豪覺得整個晚上老是在談自己的探險計劃,于是他決定改變話題。
「詩隻,別談‘催魂之吻’了。告訴我一些有關你的事。」
「我?!我有什麼事好談?」
「喔,那可多著呢!譬如說,你從台北到雪梨來念大學,畢業之後,你有什麼計劃呢?」
詩隻很自然地說出一大串雄心壯志。「我的計劃可多了。你也知道,我念的是音樂系,主修橫笛,幸好澳洲這邊的學制狠開放,大學一般只有三年的課程。畢業後,我打算先在雪梨參加幾個有國際證書的資格鑒定考試,然後回台灣,朝演奏家的方向發展,同時我還可以收學生賺點生活費,不必老是靠爸媽,等我哪一天揚名國際,再出個幾十張音樂CD……」
詩隻說得口沫橫飛,君豪也听得津津有味,他稱贊道︰「嗯,志氣不小嘛!我相信有一天到處都可以看見有你的照片的CD。長發飄逸,靈氣逼人地手持橫笛,就像一位從天界下凡人間的美麗仙子。」
君豪邊說邊露出一副痴迷陶醉的愛戀表情,不料詩隻搖了搖他的手臂,潑他一盆冷水。「喂!炳羅!有人在家嗎?你的夢作完了沒有?口水都滴到桌子上了!誰說學音樂的女孩就一定要是那副‘公式’模樣?我還打算將來專門穿牛仔褲拍宣傳照哩!」
君豪如夢初醒地眨眨眼,有些詫異地說︰「牛仔褲?!呃,那也不錯呀!人美穿什麼都美,更何況真正的美是美在內在,而不是外在,當然嘛,你是里外兼備,穿起牛仔褲又更添一份個性美!」
詩隻被褒得很不好意思,她拿起餐巾按在唇角,狠淑女地細聲笑說︰「哼!討厭,就會甜言蜜語!不過,你說的都是事實啦!嘻……」
詩隻仍在嘻嘻笑的時候,君豪倒是想到一個實際的問題,他半是試探地問道︰「話說回來,你舅舅和舅媽就只有柏恩這麼一個兒子,而你舅媽又很疼你,到時候她會舍得放你回台灣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