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我們干嘛怕他們?渡輪已經來到大海中間,他們又能把我們押去哪里?」雲洛有恃無恐的說。
扮斯坦想想也對,並且早有放手一搏的心理準備,這下子便好整以暇地說道︰「就是說嘛!在大海中央,你們又能把我們怎麼樣?丟到海里喂鯊魚嗎?」
畢諾一雙賊眼骨碌碌地轉著,「這倒也是個好主意!謝謝你提醒我,這樣一來,我還可以省下四顆子彈。」
雲洛氣急敗壞地揍了哥斯坦的肚子一拳,「你這個一級白痴!你還提醒人家啊?」
「我……我只是打個比方嘛。」哥斯坦一臉無辜地朝蒙妮卡猛眨眼楮。
他這個小動作又把雲洛氣得肝火上升,正想破口大罵之際,畢諾突然把西裝內的槍管朝外更加頂出來一些,很沒耐性地打岔道︰「好了!別唆,也別再嘰哩呱啦地講那些我听不懂的外星話!小心一點,我的手槍隨時會走火,你們別想耍什麼花樣!」
蒙妮卡態度從容、慢條斯理地站起身。剛才被雲洛吐了一身,月兌掉塑膠風衣之後,此時她身上穿了一件簡單而樸素的連身裙。
「畢諾先生,我能不能借問一下,你到底是想殺誰?如果你是沖著我來的,那就請你別傷及無辜,放他們三個人走,我任你宰割就是!」
畢諾又一陣冷笑、一陣打嗝之後,聲音從牙齒縫里進出來
「別傻了!我的任務包括你們四個人,誰也別想活著離開!乖乖跟我們到底層船艙去吧!全部死在這邊多麼惡心、難看?!我們也不想驚動其他的人。」
蒙妮卡嫣然一笑,很听話地伸出兩手。「看來我們不乖乖听話也不行,那我先束手就擒吧!」
一名黑衣大漢立刻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
畢諾突然臉色太變地低吼一聲︰「不要!」
那名大漢傻愣愣地瞪著畢諾,一頭霧水地問道︰「老大,你一下子說要抓,一下子又說不要,到底要不要,請你趕快決定,好……好困喔!」
大漢才打了一個呵欠,整個人就像一棵樹般地倒躺下去,其他四名黑衣大漢全都莫名其妙地趕快過來扶他坐在一張躺椅上面,然後一致面向蒙妮卡。
「不要踫她!你們這些蠢蛋,她是朵帶毒刺的‘巴黎玫瑰」——她全身上上下下到處藏滿了毒針,只要不小心踫到,就可能一命歸天。」畢諾氣急敗壞地吼道。
一幫原來很冷酷的殺手,這時有的露出害怕的表情。
蒙妮卡冷笑地睇睨畢諾,「算你有見識!不過,安啦,他剛才踫到的只是一根小小的催眠針.死不了的。」
雲洛大感佩服,崇拜地看著蒙妮卡,「哇啊,真是有夠毒!但是我才疏學潑,向你討教一下,你跟保羅又是怎麼打啵的?他已經被你‘訓練’得免疫了嗎?」
帶毒刺的「巴黎玫瑰」,這時突然變得不勝嬌羞,含情脈脈地瞥了保羅一眼,臉紅紅地嗔笑道︰「噢,程小姐,你怎麼可以問人家這個問題呢?那當然是要看……看技巧!人家全身上上下下,也不過藏了一百零一根毒計而已。」
「一百零一根?!」
包括保羅在內,眾人開口同聲叫出來,
扮斯坦眼看機不可失,又向蒙妮卡使了個眼色,然後以矯捷的身手用力推雲洛一把。
雲洛在不明就里的情況之下,被哥斯坦用力一推,整個人朝一旁的保羅懷里撲跌過去,兩個人重心不穩,一起四腳朝天地跌抱在地上。
扮斯坦在這一眨眼的工夫里,突然蹲低身子,同時伸手掏出了一把「透明」的手槍!
加了滅音器的手槍,「 」地一聲射出一顆「透明子彈」,不偏不倚地射中畢諾持槍的右手臂;畢諾中彈而朝後傾倒的同時,他藏在西裝內的手槍也「 」地一聲穿破衣服射出子彈……
好巧不巧地,正好有一群海鷗飛過渡輪上空,畢諾那一槍因為往後倒的姿勢,而對著空中射下一只肥鳥,不偏不倚地落在甲板上一名躺在椅子上曬太陽的老太太的肚子上。
她嚇得跳起來,待看清楚「自由落體」為何物,立刻嘰嘰哇哇地用英文罵道︰「是哪個爛小孩?給我站出來!怎麼可以用彈弓打小鳥呢?真是太沒有愛心了……」
她這一罵,不但驚動四座,連畢諾僅剩的四名手下都嚇呆了。
當哥斯坦扣動扳機的同時,蒙妮卡也沒有閑著在旁邊發呆,她兩臂交錯揮啊揮,像在做健身操或跳韻律舞似地連揮三、四下,然後叉腰冷笑道︰「你們大概沒想到,我身上的毒針還可以拔出來當飛鏢吧?哼哼哼哼……」
四名殺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才互相發現對方臉上刺了一根又細又亮的短針,有一根射中鼻尖,一根在下巴,一根在額頭上,另一根則要掉不掉地掛在嘴唇上。
扮斯坦動作迅速的撲向倒在地上的畢諾,兩人立刻扭打起來。
雲洛不好意思地從保羅身上爬起來,又羞又氣又急又抓狂地吼道,「哥斯坦!你想把我跟別人送作堆,也不必用這麼陰險的手段啊!」
那個「啊」字才剛訓出,雲洛只見眼前的四名彪形殺手,個個眼楮翻白地癱倒在地上。她匪夷所思地眨眨眼皮,夢囈般喃喃︰「怎麼會這樣?」
在地上扭打的兩個人,可沒有時間理會這些。手臂中彈的畢諾非常精明有力,他那只沒有受傷的手,緊緊抓住扮斯坦握著透明手槍的手腕,並且想將槍口轉向哥斯坦的太陽穴。
蒙妮卡唯恐又生意外,慌張地喊道︰「程小姐,站遠一點啊!保羅,你也是!」
雲洛听話地站到一邊,眼楮直盯著地上的兩個人,緊張萬分地喊道︰「加油!哥斯坦,加油!」
蒙妮卡聞言,差點也像中了毒針般暈過去。她沒好氣地扯了雲洛一下,「我叫你站遠一點是躲子彈,又不是叫你當啦啦隊!」
「咦?你怎麼不上前去幫忙哥斯坦呢?」
蒙妮卡模了模剛才射飛鏢弄亂的頭發,一派無關緊要地答道︰「你不覺得兩個男人打架,咱們女人插不上手嗎?」
這里聚擺過來圍觀的游輪旅客越來越多,大家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免費看好戲的當口兒,有人竊竊私浯地討論著
「八成是在爭風吃醋吧?!」
「喲,連玩具手槍都掏比來了!真奇怪,甲板上怎麼會有一攤番茄醬呢!」
「真要命?八個男生爭奪兩名美女……」
扮斯坦和畢諾在地上翻來滾去,就是分不出個高下。
雲洛實在看不過去,撇撇嘴角,向蒙妮卡說道︰「打了這麼久還沒有結果,旁邊的免費觀眾都快要求退票了。讓我來!」
她不顧攔阻地踱上前去,不由分說地抬起穿高跟鞋的右腳,正打算對準畢諾的腦袋狠狠地踹過去,旁邊的觀眾也都不忍目睹地別開臉,突然,一條人影從人群中竄出來,並且掏出一把手槍,對著地上的人大聲喝道︰「不要動!」
雲洛嚇了一跳,右腳也停在半空中沒踹下去。她呆愣地抬頭一看,不禁叫出聲來︰「邵漢笙?!你在插什麼花?你到底是叫誰不要動?」
邵漢笙把槍管指向畢諾的太陽穴,靦腆一笑地說︰「這一個啦!」
畢諾不敢亂動地束手就範,哥斯坦乘機把手槍收起來,三、兩下便把畢諾翻轉過來制伏住,並且動手解—下腰際的皮帶。
「哥斯坦,這麼多人圍觀,你想當眾表演月兌衣舞?」雲洛花容失色地嚷著。
「不是啦,這是我獨門特制的‘帶電手銬’!」哥斯坦手腳俐落地用皮帶把畢諾的兩手反綁在背後,然後站起來拍拍上的灰土,迷惑地望向邵漢笙,單刀直人地問道︰「你到底是誰?先前你為什麼去葛南公主那里亂打听,而現在卻又來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