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吃到胃撐不下,信安才去結帳,並且給了老板好大一筆小費,然後扶著腳步不穩的艾薇走出小店,對街那兩個「潮州仔」也立刻跟上來。
走在摩肩擦踵的商展人群中,艾薇聲普虛弱地說︰「這關躲得過,至少能活到一百二十歲!」
信安摟著她的肩,另一手還抱著剛才「隨便」買來的佛像木盒子,就不知道這尊佛像有沒有「開光點楮」,要不然至少可以保佑一下!
他偏過頭,附在艾薇耳畔低語道︰「讓我親一下。別誤會我在吃豆腐,我是要看看後面的人隔多遠。」
不親白不親,他故意親了好半天,嘴巴好像粘在她面頰上一樣,當然,他也沒有昏頭到忘記偷瞄背後月p兩個走狗互相耳語一番,然後把手探入胸前的外套里面,看樣子是在「掏家伙」,而且也加快腳于越來越靠近他們了。
信安轉過頭看向前方,兩人繼續往前走。
「怎麼樣?」艾薇頭也不敢回地問道。
「越來越近了,而巨‘胸坎’一雹!」
「什麼意思?」
「有槍!」
艾薇的腳不覺扭了一下,幸好她不是穿高跟鞋,要不然整個人就要嚇跌倒地了。
信安扶住她的手肘,濃情蜜意地輕喚道︰「艾薇……」
「現在才叫‘哎唷喂’有什麼用?」
「不是啦!我是在叫你。我有辦法了,等一下我喊跑,你就開始跟我跑。」
她做了個暈倒狀,很無奈地說︰「唉,要‘私奔’也別挑這時候!你還要叫我跑?」
「怎麼?你有問題?要不要我背你?」
「媽的,早知道剛才就別吃那麼飽!」她忍不住連「三字經」都月兌口而出。
「嘿,女生還會罵‘三字經’?」
「記得嗎?是你爸爸教我的。好了,別唆!你到底要干嘛?」
信安探手從口袋里取出一疊鈔票,嘿嘿笑說︰「這一招叫作‘人性的弱點’,百試百中喔!」
說著話時,他已「不小心」讓一張鈔票掉到地上,每走兩步就丟一張,後面也開始有路人偷偷彎下腰去撿……
「我現在才發現,原來當富翁還是有一點點好處的。」艾薇佩服得五體投地。
商展街上路人正多,有人一路掉鈔票,當然也有人貪心想一路撿鈔票、但是每隔兩步就有一張,要撿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有人甚至為了爭奪鈔票打了起來,一時之間,叫罵聲你一句、我一句,場面頓時陷入一場混亂之中。
最後,信安索性將手中的一疊鈔票用力往空中一灑,然後大喊一聲。「跑!」
哪有「灑錢」的人還喊跑?不是「搶錢」才跑嗎?四周路人雖然莫名其妙,但是誰管那麼多,還是趕快撿鈔票要緊!
艾薇心里雖然有點可惜那滿天飛的鈔票,不過信安一喊跑,她一手讓他緊緊抓住,另一手則抱住飽脹的肚皮,馬上拔腿就跑。
在後面跟蹤的那兩個「潮州幫」、「正風堂」,或管它什麼「克風邪」的走狗,一下子就慌了手腳,但是這時追的人和被追人的中間,已經擠呀、推呀,又爭又搶地堵住一大票搶錢的路人,連兩名歹徒都掏出槍來指向空中了,那些撿錢的人還是瞧都不瞧他們一眼!
不得已,砰砰地對空鳴了兩槍。有些路人剛彎腰要去撿地上的錢,也只是稍微愣了一會兒,但是結果卻是,誰理你啊?還是鈔票比較可愛,沒听過「人為財死」嗎?撿錢、撿錢、趕快撿錢
趁著這一場街頭混亂;信安拉著艾薇拼命跑到街口,然後不遲疑地沖進一輛停在路旁候客的計程車後座。信安立刻大聲叫司機趕快開車,車于沖出去時,司機掉過頭來看了他們兩人一眼。
「你們是剛去搶銀行嗎?被人拿菜刀追殺也不必跑得這麼喘!」
信安和艾薇忍不住同時神經兮兮地亂笑起來,害那名司機擔心不已,他不怕載到「劫匪」,但是最怕載到「神經病」,于是不放心地趕緊問道︰「你們要去哪里?」
「雲頂高原。」
一听,計程車司機緊急剎車,回過頭來罵道︰「雲頂高原?你們知道從這里到雲頂高原的車資要幾千塊嗎?」
信安嘆了一口氣,趕快從另一個口袋里掏出幾張大鈔丟在前座,這時司機才不再唆,繼續開車上路。
艾該松了一口氣,「還好你剛才漢有把錢全部灑完……信安,剛才你那麼做,算不算‘暴殄天物’呢?但願不會遭到天打雷劈……」
信安將她摟進懷里,沒好氣地說︰「安啦!鈔票我很多,可是命只有一條。命是撿回來了,至于鈔票嘛,回家我再自己印!」
雖然他說的是玩笑話,但是害前座的司機趕快偷偷伸出手,模模那小張鈔票是真的或假的。
雲頂高原霧雲山莊
計程車一路超速飛沖,直到山莊的大門口才停下。
信安搖下車窗,探出頭詢問警衛室的保安人員︰「晚上家里在干嘛,怎麼……」
怎麼幾個小時前他和艾薇出門時還沒動沒靜,傍晚一回到家,卻發現從門口通往別墅的碎石大道兩旁,一路掛了兩列淡藍色的美麗紙燈籠?
「二少爺,今晚大少爺在家里開派對。他已經打了好幾通電話來門口,一直在問您和祈小姐回來沒有。」一名安全警衛必恭必敬地答道。
信安的臉色一沉,他差點忘了這件事,還以為信漢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竟來真的!
計程車繼續駛上橡樹林大道,這一路上,信安和艾薇各懷心事地沉默著。艾薇是在擔心該如何面對這意外而至的場面。
計程車司機興奮異常地回過頭來說︰「原來你就是‘佐英企業’的掌權二公子啊?我一定是走運了。听說你們家的名車就有十幾輛,而我竟然可以載到你!今天晚上生意不作了,我得去賭場試一試手氣。」
「不是听說只有外國觀光客才可以進雲頂高原的賭場嗎?」艾薇心不在焉地澆司機一頭冷水。
司機還沒應話,信安突然沉聲說道︰「艾薇,你好像對今晚的宴會很期盼?」
他都已經快嘔死了,她竟然還有心情跟計程車司機談天說地!
艾薇的心中一陣委屈,把臉別向車窗外飛逝而去的藍色燈籠,心清一片縈亂地輕聲說︰「信安,我希望你明白,我也很難做人。信漢是你的哥哥,而我只是一名客人,我可以拒絕他嗎?」
在這賭氣加上網氣的節骨眼上,信安已無法細想這麼許多,只是心煩氣躁地說︰「是你難以拒絕?還是你非常樂意接愛他的獻殷勤?」
「我現在不想跟你吵架!」艾薇差點當場哭出來,但是她極力想保住自尊,口氣溫怒地回道。
信安的心頭上似乎被人插了一把刀,正一滴滴地在淌血。不管插這把刀的人是他心愛的女孩,或是他的親哥哥,他都是有苦難言!
他聲音沙啞幽怨,但又充滿諷刺意味地哺說︰「瞧,我哥多麼懂得浪漫情調,連那些紙燈籠,都費心地叫人制成藍色鑽石的形狀和顏色……」
「你以為我很在乎這些嗎?」艾薇心痛如割地低聲說。
「如果你不在乎這些的話,那你馬上跟我掉頭就走!」
信安說得異常激動,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計程車刷地一聲停在別墅前面,四周早已泊滿賓客的座車。
等在門外的雲洛快步跑過來替他們開車門,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二哥,你們可回來了!」
信安寒著一張臉,跨出計程車。
「雲洛,什麼時候你也跟大哥同流合污了?」
雲洛這才注意到面前兩人的臉色都怪怪的,她吁了一口氣,聲音降低年度說︰「二哥,你難道還不清楚我是站在哪一方的嗎?這場宴會雖然是大哥提議和籌劃的,但是今晚的主人是爸媽,主客則是艾薇,你要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