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莎,這太危險了,我必須馬上把你送去安全的地方避一避風頭。」
麗莎語音哽咽地喃說︰「我能去哪里?回香港又怕連累家人……」
「至少有我在一起,我不會離開你的……對,我們可以去台北!」
「台北?!」
麗莎沒再說什麼,疲憊地將臉埋入信彥溫暖的懷里,不論他要帶她到天涯海角,她都願意……台北東區曼都咖啡祈艾筠自從和沈閎毅結婚之後,生活重心便轉到家庭和協助閎毅經營朝熹企業,較少插手咖啡屋事宜,而交由章宥苓獨力經營。不過宥苓最近有了好幫手,艾筠的孿生妹妹艾薇,因為厭倦了在台中的上班族日子,最近已辭職,搬到台北幫忙宥苓照顧曼都咖啡的生意。
重新裝璜後二度開幕的曼都咖啡,生意興隆不說,女主人宥苓也即將披上嫁紗了,她和杜偉風的婚禮只剩一個星期便隆重舉行,近些日子以來,宥苓忙著妝奩事宜,也忙得不亦樂乎。
先繞著日本去參加首相夫人慈善化裝舞會的喻家兄妹和施喬諺,這一次到台北來,主要也是要祝賀宥苓和偉風的聯姻大喜。不過呢,喻紓妍仍舊堅守著的「怪癖」︰她一向不參加任何人的婚禮——除了她自己的,所以她提前來台北祝賀宥苓,但是婚禮當天並不會出席。
這一天晚上剛十點鐘,曼都咖啡便提早打烊,宥苓和偉風到婚紗攝影公司去拍結婚專輯尚未歸來,小店內仍是熱鬧一片。
喻凱杰和施喬諺坐在角落下西洋模棋,三個女孩——艾筠、艾薇和喻紓妍則守著一張桌子在開會討論,打算暗中替宥苓辦一場「告別單身女郎生活的驚喜派對,不過還有個」插花「的男性坐在一旁——程信安!
「程信安,我們女人家在開會,你在這里淒什麼熱鬧?你不會去下棋呀!」艾薇很不客氣地說。
信安委屈地答道︰「我只玩跳棋……我在這里可以提供意見啊!」
艾薇輪流看了艾筠和紓妍一眼,故作凶悍地說︰「你連我跟我老姊都分不清楚,你提供什麼意見?」
「再過兩個月,只要看肚子就知道了!艾筠不是這幾天在害喜嗎?」信安得意洋洋、自以為聰明地說。
艾筠一陣嘆氣搖頭,頓說︰「真拿你沒辦法!你別這麼男女不分好不好?成天混在我們女人堆里,連這種隱私的事你也要提?!」
艾薇跟著幫腔道︰「就是說嘛!這一桌是女人地盤,你過去喻大哥那一桌好不好?要不然以後別想再來當我的跟屁蟲了。」
「好好,好男不跟女斗、你們三個欺侮我一個!」
說歸說,信安臉上還是嘻皮笑臉的,同時慢吞吞地移位去看兩名男生下棋。
紓妍壓低了聲音向艾薇問道︰「艾薇,你干嘛老是對人家那麼凶?」
艾薇聳了下肩,又扮了個鬼臉,慢不經心地說︰「沒辦法,誰教他這會‘變節’!先是追我姊,然後又想追宥苓,現在看她們都名花有主了,才轉過來要追我!」
艾筠忍住笑,故意糗妹妹道︰「那也沒什麼不對呀!難道我都已經結婚了,你還叫信安來追我?」
艾薇臉上一陣酡紅,急忙岔開話題嚷嚷道︰「拜托你們好不好?請別再研究我的愛情問題了,他們還等著我們一起出去吃消夜,還是趕快討論出個結果吧!」
艾筠兩手一攤、作個結論。「就這樣啊,我暗中聯絡我跟宥苓念商專時的同學,然後包下一間好一點、又可以唱卡拉OK的餐廳,在宥苓結婚的前一天晚上,給她來個驚喜大‘歡送’!」
「嗯,我覺得這點子不錯。反正除了新郎之外,我們每個都到場。另外,所有費用由我來負擔了,因為我隔天不會去參加婚禮,算作是賠罪和補償。」紓妍點頭附議。
艾筠立刻反對道︰「那怎麼可以!宥苓跟我情同姊妹,應該由我來辦。」
艾薇瞪了兩人一眼,沒好氣地挖苦道︰「你們兩個別爭了,嫌錢多是不是?那像我這種既貧窮又沒找到金龜婿的人怎麼辦?讓其他人也盡一點心意嘛!」
艾筠苦笑了一下,「好吧!每個人平均分攤,誰也不必爭了。」
店門外刷一聲停下一輛車。
艾薇連忙說道︰「噓噓,宥苓他們回來了,別泄漏了風聲……咦?偉風不是有開車嗎,怎麼坐計程車回來?」
三個女孩一起走去應門,門口計程車下來的,是各提一只行李箱的高橋信彥和伊麗莎。
信彥打著招呼說︰「紓妍,我們又見面了!呃,你們兩個誰是誰,我就搞不清楚了。」
艾筠和宥苓曾在台被信彥救過一次,這下于看見恩人到來,喜出望外地說︰「高橋先生,我是艾筠,這是我孿生妹妹艾薇。宥苓寄去東京的‘綠色炸彈’,你收到了嗎?」
噢,老天,又提到「炸彈」!信彥的頭皮都要發麻了。
「還沒有……不過很不好意思,我們是因為踫上了一點小麻煩,我在台灣的朋友又不多,所以才來找你們……」信彥露出一絲苦笑。
這時艾筠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麗莎,頗感意外地低呼︰「她不是那個……你們怎麼會……」
盡避艾筠說得支離破碎,不過麗莎已听懂她在講什麼,一時之間,只能尷尬地笑笑。
信彥連忙說︰「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可以進去談嗎?」
「噢,對不起,快,快進來!歡迎還來不及呢!」
進入店內之後,凱杰和喬諺過來寒喧兩句,並且介紹信安和信彥彼此認識。喬諺見麗莎的神色有異,這下于也不敢亂開玩笑了。
艾薇自告勇要去「練習」煮咖啡,一伙人散坐了下來。
「信彥,發生了什麼事?‘凱杰率先問道。
事情發生的隔天,凱杰等三人便離開了日本,當然不可能知道任何有關的新聞;但是,信彥又不能說出秘密任務的事,只好輕描淡寫地說︰「麗莎現在跟我在一起,她以前在香港走錯一步、入錯行,現在有一幫歹徒在找我們麻煩,所以我們決定到台灣來待一陣子。」
麗莎明白信彥說這些話的用意,這時也沒多提什麼細節,只朝艾筠誠懇地說︰「祈小姐,前不久那一件事,我很抱歉。」
「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大家都是年齡差不多的朋友,也別再喊什麼先生、小姐的,就直呼名字吧。噢,對了,宥苓正好跟她未來的老公去拍照,偉風也欠你這只‘忍者龜’一次恩情呢!」艾筠大方的笑說。
信彥謙虛地笑了笑,「沒什麼啦!就像你剛才說的,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
艾筠當下便作了決定,「這樣吧!宥苓跟偉風在台北辦完喜事後,就要回新加坡住一陣子,所以你們兩個當然是來我們家住了,閎毅也一定非常歡迎你們。」
信彥和麗莎相視一眼,接著婉拒道︰「我們不想連累任何人,所以不能住在任何人家里。看有沒有空房子之類的……」
一旁的程信安立刻插嘴道︰「啊,那正好!我最近才在石門水庫附近買下一棟別墅,現在空著沒人住,不過什麼設備都有,你們可以去住,住多久都沒關系。」
「那怎麼好意思?」畢竟和程信安不熟,信彥不想如此打擾對方。
不料正端來咖啡分送眾人的艾薇嚷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信安他家在挖鑽石,他可凱得很,連我都想擠他幾瓶油……咦,信安,我倒很好奇,你的事業重心都在馬來西亞,你怎麼會想在台灣買別墅」
信安也不管有幾打人在場,直截了當地說︰「那是我買來準備當作‘新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