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這些Z早就想到了。今天的早報也沒說多少,只稱是恐怖分子示威而已。這件事關系到英美兩國核子武器的合作案,宣揚出去會遭到國際輿論指責的。」哥斯坦一點也不擔心地笑說。
「問題是,報紙封鎖消息而不公開,這並不表示英國航警不會來抓我和艾筠啊!」
「話是沒錯,可是你怎麼忘了用腦袋?情報員人人都可以當,為什麼Z專門吸收你們這些各行各業的精英來擔任?」
閎毅仍然想不透,還有什麼辦法可以逃過航警耳目?
「你的意思是……」
「你弟弟不是在摩納哥掌管萬邦航運嗎?據我所知,他正在追求的那位皇室女爵的爸爸,不是也投資了部分股權?去派架私人噴射機過來呀!誰還會攔你下來問話?」
「哎,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扮斯坦提起公事包,起身準備離去,臨走前又丟下話,「你女朋友的事,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Z可以體諒你的心情,問題是,你怎麼跟她解釋?」
扮斯坦言之有理,閎毅點了點頭,看著這位混了四種血統的法國間諜匆匆離去。
他該如何向艾筠說清楚一切呢?如果他說了之後反而把艾筠嚇跑,他又該怎麼辦?
他要冒這個可能失去艾筠的險嗎?
第六章
摩納哥蒙地卡羅
第一次搭乘私人噴射機的艾筠,因為新鮮而興奮不已,一掃在倫敦幾天的陰霾心情,臉上出現了雨過天晴的笑容。
閎毅自從那一夜在海德公園里挨了艾筠一記「鍋貼」之後,左頰上的五指紅印足足腫了一天才消。而他後來還吃了一記高跟鞋突襲,額頭上腫了一個包,到此刻還看得一清二楚。
噴射機已在機場跑道滑行,兩位美麗大方的專屬空服員正忙著收拾準備。雖然機上六個圍著一張長型會議桌的座位上,一共只坐了兩名乘客,但是空服員還是看起來很忙的樣子。
機窗外,遠遠地可以眺望見一片蔚藍天空和湛藍的海洋,彎成美麗弧度的海岸線上,瓖了一圈純白色的沙灘。
像這麼羅曼蒂克的地中海之旅,艾筠怎麼忍心再噘著小嘴掃興呢?她不太自在地轉向對座的閎毅,輕聲問道︰「你的額頭還痛不痛?」
「啊?我到現在才想起來?我的腦袋里面,搞不好已經黑青淤血了。」閎毅故作夸張地笑道。
艾筠被他頑皮的形容詞逗得笑出聲,同時心中也充滿了歉意和內疚。她斂了下神色,鄭重其事地說︰「對不起,我太沒有風度了,更何況你是我的老板……」
閎毅深情不悔、目光灼亮地凝睇著她。「我才不要當你的老板,我寧願把你捧在手掌心上,將你奉為女王。」
霎時艾筠一張臉漲得通紅,她低垂下頭嬌羞不已,然而心中仍滿是疑問和迷惑。
閩毅見她低首不語,連忙又說︰「艾筠,有些事情我也許現在沒有說出來,那是因為我在擔心,擔心……」
不管是什麼,艾筠都不想強人所難,她急忙打岔道︰「閎毅,你不必說了,我明白的,如果你不說,那表示你有苦衷,如果有一天你願意說了,你就會自動告訴我,不是嗎?」
太不可思議了!她一下子「恰北北」,一下子又變得這麼善解人意,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看來在蒙地卡羅這幾天,他有好日子過了。
閎毅連忙抓住機會,挪到艾筠的身旁,輕摟著她的肩說︰「你要是能夠早點這麼想,那我不是可以省掉很多皮肉之苦,一下子流鼻血,一下子挨巴掌,現在頭上又腫了一個包……」
艾筠沒好氣地用手肘輕撞他胸膛一下,笑說︰「我也不想那麼粗暴啊,這些懲罰都是有原因的。喂,別想乘機揩油,手還放在我肩膀上干嘛?」
閎毅不情不願地挪開手,埋怨道︰「親都親過了,還怕人家模。」
「你?你還敢說……」
艾筠羞得真想在噴射機上挖個洞鑽進去,而閎毅竟還大膽地湊近臉來,想親她面頰一下,很掃興的是,一位空服員在這時走過來。
「沈先生,噴射機已經落地了,副董事長正在外面等您。」
空服員交代清楚,又含笑地走到機艙門旁等著。
「副董事長?誰啊?」艾筠頗感納悶地問。
「我的寶貝弟弟!這家航空公司,我們家佔了百分之七十的股權,都交由我弟弟掌管。」
「哦……」
因為她都沒有問任何問題,所以連這個都不知道,現在艾筠知道了,反而更加納悶地在想,看來沈閎毅家里有錢到無法想像的地步,那他干嘛又要去做那些出生入死的危險事?
閎毅邊替她拿隨身行李,邊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警告」道︰「我弟弟叫閎邦,我先提醒你,這小子講話也是口沒遮攔的,要是在口舌上佔你一些便宜,你可別見怪。」
艾筠微嗔地笑道︰「那跟你一樣嘛!我抵得住你,當然也擋得注他。」
「那最好不過了。如果他開口請你共進燭光晚餐之類的,你可要誓死抵擋。」
閎毅說得煞有介事,艾筠感到好氣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故意找碴地說︰「我想跟誰吃飯,你也要管?搞清楚,我是受雇來當‘花瓶’的,花瓶就要有花瓶的樣子。」
「不行!我沒把你當‘花瓶’,而且你現在二十四小時都屬于我。」
閎毅頗有不放她走的架式,不料月復部又挨了艾筠輕輕的一拳。
「好霸道哦!我是不是上了‘賊機’?現在我可以下去了吧?」
艾筠說完便笑著推開他,逕自往艙門口走去。外面一片燦爛的陽光正等著她,而只要有閎毅在身旁,她就感到特別溫暖。尤其他剛才那一番不惜「兄弟鬩牆」的話,听得她好開心。
噴射機外的停機坪上,穿了一身白色網球裝的閎邦,正靠在他那輛保時捷敞篷車旁等著,一看見艙門口出現的美人兒,他趕快把墨鏡摘下來,好看得更清楚一點。
閎毅伴隨艾筠走下階梯,朝閎邦走過去。
閎邦這會兒正老實不客氣地把艾筠上下打量一番,然後笑眯眯地向閎毅說︰「老哥,你說的沒錯,她真的會讓我嫉妒。」
艾筠丈二金剛模不著半絲頭緒,只好禮貌地笑一笑。
閎毅怕弟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連忙說︰「閎邦,關于你的惡形惡狀,我剛才已經在飛機上向艾筠做過簡報了。這位就是祈艾筠,請你講話‘客氣’一點。」
閎毅特別強調「客氣」二字,暗示閎邦別泄漏太多他們兄弟倆那一夜的「心得交換」。
閎邦伸手握住艾筠大方伸出的手,「但願我老哥沒揭我太多瘡疤。」
艾筠對閎邦的第一印象其實不錯,根本沒有閎毅說的那麼可怕。這對長相極神似的兄弟,細看之下,其實也有極為不同的風格品味。
「我直呼你閎邦,你不會介意吧?你放心,我還打算跟你共進晚餐呢!」
閎毅一听,氣得吹胡子瞪眼楮。
閎邦則嘻皮笑臉地說︰「那太好了!不過,就怕有人會吃醋。」
閎毅立刻逮住機會掀弟弟的底,「而且還是兩個人吃醋哦!老弟,你那位女伯爵怎麼沒一起來?」
「女伯爵?」艾筠搞不清楚這些外國頭餃,茫然的說。
閎邦則更正哥哥道︰「女爵、女爵!苞你講了八百遍,你還是搞錯,等下見了面,你可別‘台’笑大方。」
兄弟倆你一言我一句的,艾筠看了覺得很好玩,也加入了龍門陣。
「閎毅說的,應該就是你的女朋友吧?」
露出一抹古怪的神情,閎邦催促他們上了車。地勤人員也將行李送來了,放妥在後車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