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老天!俊逸,你別回頭過來看!?
俊逸顯然從照後鏡中看見了,他苦中作樂地笑了起來。
「再丟啊!我不看就是!」
溫婉連續出擊,一路丟出了T恤啦、絲襪啦,甚至還有一雙高跟鞋,而一瓶香水則不偏不倚在砸碎在黑車的擋風玻璃上,黑車失去了控制瘋狂地蛇行!
「減速!減速!」
溫婉吼了兩聲,俊逸則配合得天衣無縫,趁著對方慌亂的幾秒鐘,溫婉把已經空了行李箱奮力往後一甩,行李箱大開地飛出去,追車閃躲不及,正好被行李箱遮去了視線,車子猛然往路邊一偏,連續滾了幾圈翻到一處菜園里去。
俊逸隨即停下車來,後面那部追車現在已包電翻身地倒躺在菜園里,幾部路過的車輛也紛紛停下來看熱鬧。
車內的殺手一身血跡斑斑地倒立蜷縮在駕駛座內,八成是沒有系安全帶的結果!
俊逸和溫婉一起奔去察看,外加五、六名好奇的路人。
「小心!他有手槍!」俊逸向路人警告著。
路人紛紛撲倒在地。
俊逸要溫婉暫時別太靠近,然後小心翼翼地接近車旁,那把左輪手槍掉在車外的畦道里,俊逸眼明手快地撿起來,然後指向戴著面罩的殺手,邊朝後喊道︰
「他受了傷,還沒死就是!喂,我車上有行動電話,你們誰去報警一下。」
溫婉大膽地奔近前來,連聲說︰
「俊逸,讓我來!我想我已經知道這人是誰!」
在一片碎玻璃和血跡之間,根本無法把這一切連貫起來,不料,這時一名嚼檳的司機朋友說道︰
「嗄!在漏油喔!可能會爆炸咧!」
「快!把他拉出來!溫婉,你退遠一點!」
俊逸將手槍交給溫婉,然後和那名司機朋友合力將克君拖出車外,眾人拚命往四處逃散,才距離十余公尺遠,一陣轟然爆炸聲震動四野,濃煙火舌竄向天際,眾人全應聲撲倒在地尋找掩護。
「咻——好險!溫婉你有沒有怎麼樣?」
「沒事!我們得趕送克君去醫院!」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克君抬進俊逸的車後座,俊逸和溫婉同時坐入車內時,一面埋犯道︰
「克君、克君!這種人也叫得那麼肉麻惡心!」
「快啦!救人要緊!」
俊逸賭氣似地把車飛奔上路。
這一折騰耽擱,當俊逸和溫婉馬不停蹄地趕回士林嚴家時,已是傍晚五點過後。
所幸楚克君只是斷了兩根肋骨、一些皮肉輕傷,加上腦震蕩,並無生命危險,此刻在醫院加護病房內,警方也已經派員嚴加看守。
張組長和兒名警探已在嚴家等候多時,大廳內燈火通明,在座的尚有嚴太太、亞凡、文書、梅姨和小嚴,以及押送到案的沈濤。
溫婉和俊逸步入大廳時,張組長立刻起身迎上前去來。
「嚴小姐,大家都等著你,我可以說明一切了吧?」
溫婉謙遜的輕說︰
「張組長,我只是看照片說故事而已,我不敢說是百分之百準確。
身為警方辦案人員卻被一名年輕女孩子給比下去,張組長雖然覺得有些顏面無光,但仍大表佩服地說︰
「能逮捕一名盜用公款、而且又見到不救的罪犯,這已經足以證明你的聰明過人,但是你們在回台北的半途上遇到意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溫婉…臉五味雜陳地望向在座眾人,然後輕說︰
「我要求另一邊的警方人員,暫時別說出事發經過,自有我的道理,因為我不希望再有其他枝節發生……」
張組長語重心長地說︰
「我大概可以猜出你的用意,你就公開一切吧!另外,在你說明事情真相之前,我想補充一點,當然也許你已經知道了……,那把拆信刀在被列為證物時,有件事我故意沒說出來,是因為為怕在府上造成恐慌,但是事到如今……唉,那把刀曾被人刻意磨利過!」
此語一出,眾人的反應不一,有人感到驚訝,有人不明就里,當然,還有人是在裝傻。
「不,組長,我並不知道這件事……不過照這樣說來,則更能支持我的推論,凶手並不是臨時起意的,而是事先經過了非常妙的設計安排,然後才付諸行動!」
眾人聞靜無聲,似乎連心跳也听得一清二楚,張組長好整以暇地踱到一張沙發上坐下,微笑道︰
「嚴小姐,請你從頭說起!」
溫婉和俊逸在中心的長沙發並肩而坐,她內心起了一陣掙扎,片刻後才娓娓輕訴︰
「我以下所作的推論如果確實無誤,最痛心的人將會是我自己……,首先,是沈總盜用公款的事,我想稍早張組長應該說明過了,今天在翡翠灣時,他想殺我滅口,幸好小嚴救了我一命。」
兩手被扣上手銬的沈總,急急替自己辯護道︰
「溫婉,我知道自己罪惡深重,但是我絕對沒有殺你二叔!」
張組長以詢問的眼光望向溫婉,她輕吁一聲說︰
「是的!沈總跟我二叔的謀殺案,關鍵只在他見死不救而死,殺我二叔的另有其人,而且不止一個!」
座中人無聲無息地靜待著。
溫婉從皮包中取出那一袋照片,按次序全部攤開在茶同處,張組長興趣盎然地部在了一句︰
「這些就是你用來破案的照片?」
溫婉自謙的答道︰
「算不算答案,得出張組長來定奪,我說過了,我只是看圖說話,還好這是一幅‘連環圖’,我根據的就是這個簡單原理,在照片中出現不連慣的地方,就是疑點所在!」
溫婉拿起倒數第二張照片解說道︰
「像這一張是我第一個發現,小嚴目擊沈總走出書房,而我則是以沈總衣袖上少了一粒鈕扣來推斷——張組長,對不起,這也是我怕打草驚蛇沒有告訴你的一件事,我們現在算是扯來平了?」
溫婉小幽一默,組長意味深長地微笑點頭;溫婉從皮包中取出那粒精致的鈕扣,舉向沈總問道︰
「沈總,你應該無話可說吧?當然,你只是進去過書房而已,另外這兩張照片,是在宴會開始不久後所拍的,我觀察了很久才發現漏了一個重要線索——二嬸,您要看看這張兩照片中有什麼異樣螞?」
嚴太太突地豎目橫眉起來,冷啐道︰
「干嘛要我看!」
溫婉帶著一切不忍地輕說︰
「二嬸,很對不起……,您本來戴長手套的,但是後來月兌掉了,我想如果張組長現在上樓去搜索,您那雙白手套上應該沾到香檳酒,而且還能測得出鎮定劑的成分!」
嚴太太滿面通紅地一味辯駁︰
「你……你憑什麼含血噴人?我哪來什麼鎮定劑?」
溫婉不慌不忙的說︰
「鎮定劑的成分是一樣的,只是用途、用量不同而已。二嬸,您年輕時曾立志想當獸醫,現在家中的小動物不都是您在照料?您應該非常非常如何使用動物用的鎮定劑吧?」
溫婉心神谷碎地望向低頭不語的文書,她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但她實在迫不得已!
嚴太太自知已無法再瞞下去,眼圈一紅,抽抽噎噎地哭嚷起來︰
「好!我承認是我下套的,但是根本沒害死嚴仲吧?他的死不能算在我頭上!法醫不也說了?」
張組長一瞼凜然正氣地怒斥道︰
「嚴太太,你雖然沒害死你丈夫,但是殺人未遂的罪名還是成立的,當然,嚴先生現在無法告你了,這一點還得由法官來判決——另外,在巧克力里面下毒的,應該也是你吧?」
嚴太太張皇措地瞪眼嚷道︰
「不!不是!你們不能全賴在我頭上明!」
溫婉連忙向張組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