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鴻突然熱切地望著她,眸中盡是深情繾綣地說︰「禾珊,離開他吧!」
「寄鴻,你……?」
寄鴻大膽地趨前一步,緊緊地將禾珊擁入懷中。
「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看出你的不快樂,我心中有一句話好想告訴你,可是……」
禾珊在他溫暖的懷抱里,滿心依戀著這片刻溫存。
「不要說了,寄鴻,我懂……」
他扳起她含淚的臉龐,深深凝視。
「我好想給你溫暖,給你依靠!我多麼不忍心看到你受盡委屈、痛苦!噢,禾珊,為什麼老天這麼捉弄人?」
禾珊淚眼婆娑,回望著他一臉的誠懇真摯。
「這是人的選擇,怨不得天!」
「那麼你願意再選擇嗎?」
禾珊無語地睇睨著他英氣逼人的俊臉,心弦顫悸。
寄鴻不再感到猶疑畏懼,他緩緩地靠近它的臉龐,溫熱的唇渴切而甜蜜地吻著她,一遍又一遍……禾珊在酸楚中重新燃起對生命的希望,她合起雙眼,感受著他濕潤的唇印。
這深情纏綿的一吻,好像來自千古萬世以前的約定,在彼此經歷了曲折愴桑之後,重新尋到安身的溫暖港口。
宇宙兀自運轉,無聲無息。
遠處燈火依舊燦若天上繁星。
良久,禾珊在地久天長般的溫存中,又跳回現實的生活里,她還是個有夫之婦的身分啊!
這禮教道德的一驚,令她微顫地輕推開寄鴻。
「怎麼啦?」
「不!寄鴻,不要!不是現在……」
他神情受傷著,臉部肌肉因痛苦而微微搐動,他的軀體僵冷了一半,然而心中的熱情卻依然澎湃洶涌。
「禾珊,我多麼希望有一天,這些橫在你我之間的羈絆都不再存在!」
她的粉頰嫣紅如酡,無奈地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寄鴻,相信我,我也是這麼希望,但是……」
他的臉龐凍結住了,所有的柔情只化成痛徹心扉的哀愁,還有對命運的莫可奈何。
「我可以等!」
「寄鴻……」
他強抑住內心的深刻苦楚,靈魂像只受了傷的動物般強忍蜷伏著。
她掙扎著,猶豫了再猶豫。
她多麼願意這一生就在他深情的凝視之下,就此蒼老過去,無怨無悔。
她好想撲向他溫暖的懷里,給他慍曖、給他疼惜、給他撫慰,而她也渴望著他的溫柔包圍!
多麼希望過去的惡夢,從此刻起就消失匿跡,不再令她憂煩傷痛!
她多麼心疼他的戀戀不移、不舍的情懷,多麼渴盼兩人從此可以相互扶持至天長地久!
終究,她靜靜地靠近他,緊貼靠在他寬闊厚實的胸膛上,臉上的淚水終于潰決,她情不自禁地低聲啜泣起來。
「禾珊,別哭,這一切惡夢陰影,都將會過去的……」
他輕吻著她的發絲,用強有力的臂膀環抱住她,摩挲著、揉觸著她瘦弱顫動的肩膀。
她好似要把心中所有的愁苦在此刻奔泄一空,她盡情她哭了好一陣子,最後只剩微聲的哽咽。
客廳里又傳來蓓雅的童音,禾珊慌忙離開了寄鴻的擁抱,失措地拭著臉上的淚痕。
「寄鴻,你先回客廳吧!」
「禾珊,我真舍不得離開你!」
「別說傻話了!快進去,別讓蓓雅看見我哭的模樣!」
寄鴻故意糗著她說︰「她還想看看大人是怎麼哭的呢!」
他的話逗得禾珊破涕為笑,忍不住微嗔地撞了他手肘一下說︰「你好會趁人之危哦!」
整理好心情,禾珊又加人了這一家的和樂氣氛中,蓓雅一直纏著她要念故事書上的美麗童話。
在江家又待了一個小時,還不到九點鐘,禾珊便起身告辭;蓓雅又是一陣抗議不依。
「這麼早就要走?」
寄鴻其實比誰都還要舍不得禾珊走,禾珊只輕聲說︰「晚回去了,不太好。」
「那我送你,我剛買了一輛小車。」
還不待禾珊推辭,江母就迭聲說︰「對!就讓寄鴻送你回去,現在台北市的治安愈來愈不好,女孩子家小心一點比較好!」
面對寄鴻一臉的渴切,她不忍再推辭,而在答應了下星期六再來看蓓雅之後,好不容易才安撫了也要跟著的蓓雅。
走出公寓大樓,兩個人都沉默著,寄鴻的新穎福特小車,就泊停在巷口,兩個人肩微踫著肩,低頭看著自己在地上投下的月影,緩緩地走去。
***
在唐家別墅的豪華客廳里,瑪莉因為男女主人都不在,大剌剌地斜躺在大沙發上,手上抱著一包零嘴,兩眼目不轉楮地盯住電視上正在收尾的連續劇。
突然庭院外的大門傳來開啟的聲音,瑪莉連忙跳了起來去應門,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竟是多日夜不歸營的唐偉生,又喝得滿身酒氣地突然歸來。
「先生,你回來啦?」
「嗯,太太呢?」
偉生一邊扯下脖子上的領帶,一邊往客廳內巡視。
「太太出去參加個宴會,說可能會晚一點回來!」
「噢?那麼只有你一個人在家?」
偉生的態度突然變得輕慢、婬邪起來,他伸出手按在瑪莉黝黑的手臂,又捏又揉著。
「先生,不要啦……」
表面上瑪莉像在拒絕,事實上並不是,她笑顫地躲著像八爪魚的偉生,眼波中春情蕩漾。
「怎麼又不要了?」
偉主已一把將她拉入懷里,嘴湊在她耳鬢,伸出舌尖搔癢舌忝著。
「太太要是回來呢?」
「你不是說她會晚一點?」
瑪莉一面躲著他的呵癢,一面笑出少女仍不月兌稚氣的銀鈴般清脆笑聲。
「那我們也晚一點!」
這種半推半就,只是游戲的一部分。
偉生的一只手掌在她身上游移,從上胸一路往下延伸,他興奮激亢的呼吸聲,已變得急促而濃濁。
「晚一點?又要我半夜溜下樓來?那多沒意思!趁現在沒人在家,我們玩點新的游戲!」
瑪莉已意亂情迷地半合著眼、微張開嘴,迎合著他一遍又一遍濡濕的舌尖探索。
「在這里?」
「不好嗎?」
「不好!先生,不要啦!」
「好,那我們去你房間!」
偉主已性急不已,一把便抱起瑪莉,一面住佣人房走去,一面又將臉俯在她的雙峰之間摩挲。
激情的烈火熊熊燃燒,一進人瑪莉的房里,偉生用腳將房門一勾、砰然地關上,然後將瑪莉往柔軟的床上一丟,兩手並用地月兌著兩人的衣服。
當兩人都月兌個精光、果裎相對時,偉生急躁地撲壓在瑪莉玲瓏有數的胴體上,粗暴地在她身上揉搓捏弄,又吻又咬,惹得瑪莉一陣浪笑。
他以最直接的方式,下半身猛烈狂野地進入瑪莉身體內,恣情縱意地探索撞擊!
瑪莉放聲地申吟呼喊,欲火焚身般地起伏扭動,一面迎上他一次次的撞擊,一面喘著氣問︰「你不是說要玩點新的游戲?」
在劇烈的運動下,偉生早已揮汗如牛,他一面沉迷于肉欲的猛浪歡情,一面婬笑著說︰「先讓我解放一次再說……」
不過幾分鐘,偉主因高潮泉涌而低吼著,他的動作慢了下來,但每次的撞擊卻更深、更重。
當他享受完那神魂迷離的一剎那之後,仍然如龍似虎地停留在瑪莉體內。
瑪莉似乎沒滿足,浪情抗議著︰「這麼快就完了?」
偉生狂妄地邪笑起來,眯著眼瞅著她說︰「才剛開始呢!」
瑪莉的身體仍受著挑逗刺激,她欲火難耐地扭動著腰肢,兩手在偉生堅實的胸肌上一陣亂抓。
「你……你趕快啊!我……我快受不……」
偉生抱住她一個翻身,兩人遂掉換了上下位置,而瑪莉也從被動變成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