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好想答應,好想再試試……
「麻麻,哇……」忽然,翰翰的哭聲自房內傳來,打破了兩人間的魔咒。
「我去看他。」慌忙找了接口離開那個讓她動搖的厚實懷抱,在自己幾乎忍不住投降之前,韋惟轉身逃進房間。
看著「逃妻」的背影,朱勁今禁不住輕嘆口氣,唇角卻是微微揚起,他可以感覺到她松動的情緒,還有她情不自禁的回應。
再等等吧,他相信,她回心轉意的時間就快到了。
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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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起,每到下午,黃碧玲就會自動上門來,帶著包小包的禮物送給孫子。
翰翰也從最早的害怕與排斥,慢慢的開始期待女乃女乃的出現。
唉,果然是小孩子,這麼容易收買。
雖然婆婆還是沒有對她說過任何友善的話,也沒有正眼看過她,但她可似感覺到好像有一些些的不同慢慢在她周遭發酵。
至少她沒有再說什麼要她把孫子交給她的話了,所以她也就不忍拒絕她探視孫子。
她後來才知道,原來婆婆每天都會偷偷在他們住處外窺探,希望能踫到孫子,所以那天才會那麼剛好幫忙她帶發燒的翰翰就醫,可見她有多希望跟孫子相處。
有時她會忍不住想,若是她們能夠好好相處,三代同堂該是多快樂的事情呢!
「麻麻,女乃女乃牽手。」突然翰翰童稚的聲音揚起。
「不——翰翰,女乃女乃跟你玩就好。」黃碧玲尷尬的阻止。
「我要麻麻一起,麻麻過來。」小家伙很堅持。
韋惟遲疑著,但婆婆卻先開口。
「你就過來吧。」
只遲疑了下,她還是上前加入了他們的游戲。
很奇妙,韋惟發現婆婆的笑容多了,神情也柔軟了不少。
她看得出來她真的很疼這個孫子,所以才會拉下臉每天上門來,果真是親情無敵。
「我們玩上學的游戲,麻麻跟女乃女乃是朋友要牽手。」他像個小大人一樣指揮。
黃碧玲跟韋惟互看了眼,尷尬的伸出手來听令行事。
「麻麻要跟女乃女乃說早安。」
韋惟尷尬的照做。
「女乃女乃要說你好。」
黃碧玲也僵硬的听話。
「不是,笑笑。」他不滿意的噘起唇,「女乃女乃笨。」
「好好,女乃女乃笑。」她就是拿這個孩子沒辦法。
「翰翰,不許這樣跟女乃女乃說話,快跟女乃女乃道歉!」韋惟正色糾正。
「沒關系。」黃碧玲連忙維護孫子。
「翰翰。」她又喊了聲。
小家伙抿抿唇,朝女乃女乃道歉,「女乃女乃對不起。」
「乖。」黃碧玲憐愛的揉揉孫子的腦袋,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剛剛自己好像暗自贊賞起韋惟教孩子的方式。
的確,經過這陣子相處,她發現翰翰是個很禮貌、有家教的孩子,比起一般的小孩子要乖多了。
「你……」她遲疑的開口。
「什麼?」韋惟好奇的望向她。
「沒什麼。」撇開視線,她轉向翰翰道︰「我們繼續玩喔。」好險,她剛剛差點開口叫她回家。
「嗯。」他開心的點頭。
婆婆剛剛想要說什麼呢?
韋惟還在猜想時,電話聲卻響了起來。
「我去接一下電話。」她上前接起電話,傾听沒幾秒,臉色卻霎時發白,話筒自手中滑落。
「怎麼了?」黃碧玲忍不住問。
韋惟卻像失去了意識,突然拔腿往外沖。
「喂——」黃碧玲皺皺眉,拿起話筒就耳,「你哪位?」
「老夫人?我是老劉,副總裁昏倒送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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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有事,她還沒有告訴他她其實一直都是愛著他的,她還沒有告訴他,她答應他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他。
她還有好多好多話要跟他說,他絕對不能有事!
韋惟焦急的在醫院長廊快步走著,匆匆打開老劉說的房號大門,卻愕然的看到病床上的人被棉被整個從頭蓋到腳。
全身血液霎時凍結起來,走向病床的腳步有如千斤重似的舉步維艱,她踉蹌的跌坐在床邊,撲向床上的身影道︰「不可能……你不可能就這樣走了,我還沒告訴你我愛你,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
這是真的嗎?這一定是一場夢!
「起來,你快起來,你不能丟下我們母子就這樣走了,你不是說要永遠愛我,不再讓我感覺孤獨嗎?你怎麼可以再次說謊?老公你起來,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我馬上就帶翰翰跟你回家,我愛你,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了,你快起來啊!」
是她的錯!她為何不早點原諒他,為何不早點與他和好?
她明明確實感受到他的誠心誠意,卻為了心里小小的恐懼而一再拖延,結果,他走了!還沒听到她的告白就走了!
老天為何要這樣折磨她?
既然讓他們夫妻再相逢,為何殘忍的再次拆散他們?
而這一次,竟是死別!教她要如何面對沒有他的未來?!
韋惟失控的大喊,淚水沾濕了被單,泣不成聲。
「小姐,偶還活得好好的,你干麼咒偶死啊?」忽然,被單下傳來不滿的抱怨聲。
她怔了怔,倏地站起身。
「偶說你素不素認錯人了啊?偶想睡一下都被你吵醒。」被單緩緩拉開,露出了一張老先生的臉。
「呃,對不起,我、我走錯病房了。」韋惟尷尬的想要轉身離開,卻剛好在病房門前撞上了朱勁今。
「惟?!」他驚訝的看著梨花帶淚的妻子,「發生什麼事了?」
「她把偶當成你,以為你死了,哭得好傷心喔,還說很愛你咧。」老人幫忙回答。
「我——對不起。」她困窘的道歉,隨即低著頭逃離病房。
「老婆!」朱勁今朝她的背影故意喊道︰「我的頭好痛。」
丙然,原本急著想要逃離的身影又快速的轉回來,關心的攙扶著他,焦急的問著,「怎麼了?醫生有沒有說什麼?你沒事吧?」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會有事。」朱勁今把握機會,緊握住她的手。
「你——你干麼故意嚇我?」心情一放松,淚水又開始不听使喚的自她眼眶滑落。
「對不起。」他寵溺的揉揉她的腦袋,「我只是被翰翰傳染感冒,加上有點疲勞,是他們太緊張了,硬是要我留院觀察。」
「勁今,你怎麼亂跑,醫生不是說你要多休息嗎?」劉晶晶快步走來,在看到韋惟時,驟然沉下臉,「是你?你還有臉來?你不是說贊同我跟勁今的婚事嗎?現在又冒出來干麼?」她想趁機鏟除韋惟在朱勁今心中的地位,至少讓朱勁今徹底對他死心,她才有機會擁有他。
「是嗎?」朱勁今犀利的目光詢問的望向韋惟。
「是真的,勁今,她根本就不愛你,真正愛你的是我,我一直都在等你啊。」劉晶晶上前想要踫觸他。
「不許你踫他!」她終于大聲的說出來了!韋惟挺起胸膛,擋在朱勁今與劉晶晶之間,鄭重警告她,「勁今是我的老公,是我的人,以後不許你再踫他或心存妄想!」
「什、什麼啊?」劉晶晶被她的氣勢嚇到,「當初明明是你自己離開的。」
「那又怎樣?我仍是他的老婆,以前是,以後也是,你不用再痴心妄想了。」
「勁今,你、你說說話啊!」劉晶晶難堪的望向朱勁今。
她認定韋惟已經退出,而最近朱勁今又總是滿面春風,她以為他被她的真誠感動,只差沒有說出口,明白確定他們的感情而已,所以當韋惟突然冒出來,她當然想找朱勁今做自己的後盾。
「你都听到了,我老婆說的話就是我要說的,我一向都是听她的,你還是快走吧。」他愛戀的看著妻子,心中漲滿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