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誰在臭美呀?」蕭蔚湘頂了回去。
湯雷將手放在額上,夸張的東張西望。
「誰?是誰?我怎麼沒看到?」他故意听不懂她在指誰?
「某個馬不知臉長,獅子不知紅的人呀!」
兩人一搭一和、唱作俱佳,幾乎可以去演雙簧了。在他們的唇槍舌劍、你來我往中,公車漸駛漸進。’
「車子來了。」湯雷招呼一聲,兩人隨即上了公車。
原本打開窗戶看著外面風景的徐哲文在見到上車來的不只是蕭蔚湘一人,還多了個湯雷,既驚且訝!
「雷,你怎麼也在這里?」徐哲文在他們兩人走近時問道。
「來陪你呀!」湯雷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你看看我們兩個多久沒見面了,現在既然又再一起上學,我想我也來跟你們一起搭車,不是很好嗎?」
「那太好了。」徐哲文當然歡迎。
「我看你是哪邊有熱鬧哪邊湊,嫌一個人騎車子上學太無聊,所以才改搭公車。」
蕭蔚湘忍不住言道。
「沒錯。」徐哲文並不否認。
徐哲文不禁被他們詼諧的言詞逗得笑了出來,在他以往的生活中,平淡是唯一的形容詞,如今考上高中,回到以前住的地方,遇到老友,還有她……日子一下變得令人期待起來。
蕭蔚湘情不自禁的往徐哲文的方面瞧,他的笑容恬淡而憂雅,跟現在這年紀的男孩子截然不同,她不禁有點陶醉……
湯雷第一次看到蕭蔚湘那種眼神,有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光彩,和她認識那麼多年了,他竟然不曉得?
那麼……她在看誰?
為什麼會有如此甜美、可人的嬌媚?
盡避迷眩于其中,湯雷仍隨著她的視線移過去,找尋她視線所停駐的目標上。
「我想我得慢慢適應你們的對話方式。」徐哲文有感而發。
「我跟雷這個習慣是改不了了,所以就請你慢慢適應了。」蕭蔚湘對他的口氣可就不同了。
「我知道了。」
她就是在看他嗎?湯雷心下忽然不舒眼起來。
那也可能只是個普通的眼神,不用多疑,但是他還是覺得不悅。是他敏感嗎?要不,怎麼也覺得徐哲文的視線是在身邊的女孩身上?而且他們兩人的目光,似乎相同……
試著找出端倪解答心中的疑惑,他竟然無由的想起上次那股微妙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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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考試!考試!從小到大,哪個人不經歷過這些?
中國歷史上幾乎有一半的文化和考試月兌不了關系,要不然皇殿內的文官、武官從何而來?
總得經過淘汰征選嘛!精華不正是從其中提煉出來嗎?
即使知道這點,但還是挺討厭考試的,尤其看到早上隨堂測驗的成績,那更是憎惡到極點,湯雷看到分數後,心灰意冷的將它塞到抽屜,免得徒惹傷心。
心情已經不佳了,偏偏張淨飛又過來打擾他。
「湯雷,你出來教室一下。」
「干啥?」湯雷不想動彈。
「出來一下就是了。」
「不要。」
「哎喲!拜托啦!」一個大男孩竟然使出「撒嬌」功,把其他人看的雞皮疙瘩群起向他致敬,湯雷沒有辦法,悻導然跟他走了出去。
「什麼事?」
「我想請你幫我忙。」張淨飛從口袋取出一封鵝黃色的信封,上面還灑上了香水,有淡淡的馨香味。他搔了搔頭,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羞赧︰「我想請你幫我拿給蕭蔚湘。」
「拿給?你……你干嘛?難道這是情書?」
湯雷被這項認知大吃一驚!
張淨飛似乎早料到有這種反應,一點也不在乎,他端正神色,嚴肅的道︰
「對呀!照你所說,她並沒有男朋友,那我當然可以追她羅!」
話這麼說是沒錯啦!看在朋友的份上,湯雷是不會拒絕這個幫忙的,可是……如果對象不是蕭蔚湘的話,或許他會好一點。
「你又跟她不認識,就想寫情書給人家,不會覺得太唐突嗎?」
「所以才要請你幫忙呀!」張淨飛說的理所當然,直接將信揣在他手里。「要快點給我消息喔!」
「可是你寫的內容我不知道,萬一蔚湘看了不高興怎麼辦?而且……我也不能保證一定是好消息,要是她拒絕你的話,不關我的事喔!」湯雷拼命找借口推托,他才不想做吃力不討好的事呢!
何況他根本不想幫張淨飛送。
「反正你先幫我送信就是了!後果我自行負責。一句話,幫不幫?不幫就不是朋友羅?」張淨飛邊說邊以手勢威嚇。
「你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爛人!」湯雷故意捶了他一記,勉強應答。「好啦!」
「那就謝啦!」張淨飛見目的已達成,蹦蹦跳跳的走了。
湯雷怕被其他人瞧見,趕緊將信放到自己的口袋,而不僅僅是抽考的成績,這兩天所發生的事,再加上張淨飛的請托,讓一向大而化之的他敏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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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時分,公車站牌擠滿了學生,或站著、或嘻笑著,有人不待回家吃晚餐,逕自買了包零食吃起來;有人捧著書本看著;有人見公車尚未到達,先到一旁的商店閑逛去也。
蕭蔚湘慢慢踱步,在人群中一眼瞧見徐哲文,他溫和舒朗的特質使得他格外引人注意,和她所認識的男孩子比起來,徐哲文真正達到她對「斯文」兩個字的要求。
湯雷像是調皮的春風,在暖暖的季節里吹送著跳動的音符,令人忍不住與之共舞;而徐哲文就是秋天寂寥的風,靜靜的走過山間水間,引發令人想要探究的。
平時置身在春風中的人兒,很容易被秋意寂靜的物質所吸引。
「嗨!」她決定給他一個自認最美的笑容。
徐哲文將注意力放到她身上,打招呼著︰「你也來等車啦?雷呢?」
「不曉得耶!沒看到他嗎?」
「沒有。」
沒有也好,雖然她和湯雷是好朋友,和湯雷上下學她也不介意,可是……
自從他改變通勤方式後,她的私人空間非但變得狹隘,和徐哲文並存的空間也減少了,而後者最讓她計較。
蕭蔚湘並不是有明顯的好惡分別,只是對徐哲文有份特別的好感,而不希望有人來打擾,就像現在……
「在講我嗎?」說曹操,曹操就到,湯雷冒了出來。
罷剛自我編織美好的完美情景氣氛又被破壞,蕭蔚湘一顆心掉了下來,不悅的將情緒發泄在他身上。
「是呀!在講你這個家伙是跑到哪里去了?到現在還不見人影,是不是想要翹家,去哪里做壞事啦?」
「我這不是來了嗎?唉!都怪我們老師啦!好端端的在下課前十分鐘說要來個測驗,殺個我們措手不及,下課的時候把測驗的紙收走,我們全部的人都在喊完蛋了!」徐哲文一瞼懊惱。
「誰叫你平時不讀書?」這蕭蔚湘貶湯雷是貶習慣了。
「你的功課又有多好?別五十步笑百步了。」湯雷也明白蕭蔚湘的斤兩有多重。
太……太……太可惡了!湯雷怎麼可以在他的面前故意糗她呢?雖然他說的也是事實,可是……蕭蔚湘迎上徐哲文那一雙漂亮的眸子,清楚明顯地看到他的眼底有笑意。
喔!真是糟糕!還希望在徐哲文面前能夠給他美好的形象,沒想到都被湯雷毀啦!
「那你怎麼這麼晚才出來?一定考的不好對不對?」氣憤不平的蕭蔚湘忍不住戳刺戳刺他,她真是越來越覺得這湯雷簡直是上天派來對付她的克星。兩個磁場始終不符也就算了,為什麼他處心積慮要破壞她在徐哲文心中建立的完美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