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跟他們保持聯絡?」
「不,我是後來才跟……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華蘭妮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空曠的屋頂上,風異常的大,打亂了她的秀發。
歐尼爾的眼神倏地變得寒冽,面容冷若冰霜。
訝異于他的態度改變,她擔憂地走上前,他卻退了一步。
「歐尼爾?」
「你設計我!」他指控。
「我沒有!」華蘭妮吃了一驚,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你讓我愛上你,讓我為了你跟派西斯決裂,結果你卻暗中聯絡外人,目的就是要把我搞垮!」他恨恨地道。
「不是!」華蘭妮急壞了,她不知道他怎麼會這麼想?
「是的,你就是這麼計劃的。先欺騙我的感情,再破壞我跟派西斯的關系,你好狠毒!」
「歐尼爾,不是這樣的!」
「哈哈哈……派西斯說得沒錯,女人全都不可以相信,我真笨,怎麼會忘了他的話呢?」
歐尼爾大笑起來,腳步顛簸地往後退。
華蘭妮驚駭地大叫,「歐尼爾,回來!」
他好痛心!他終于了解被背叛的滋味了,就像心頭被重重地劃了一刀,鮮血不斷地涌了出來……
他以為她愛他,才會待在他身邊,未料她待在他身邊竟別有所圖……她根本是在陷害他,而不是愛他,而他竟傻傻地相信她……
「歐尼爾!」華蘭妮追了上來。
「不要踫我!」歐尼爾推開她的手。
「歐尼爾,你究竟是怎麼回事?」華蘭妮驚急地看著他。
「你別再假惺惺了!」他喘著氣,像頭負傷的野獸。
「我沒有……」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還想說什麼?你已經做到了,女人,你已經做到了!」他在說「女人」兩個字時,語氣顯得格外的怨想。
華蘭妮心痛如絞。她不懂歐尼爾為何變得如此不可理喻?
「歐尼爾,求求你,別這樣……」
「走開!」
「歐尼爾!」她的淚在眼眶中打轉,多年的訓練早讓她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可他卻讓她幾近崩潰。
「你滾!」
「誰都別想走!」派西斯突然出現在屋頂,拿著槍對著他們兩人。「沒有人可以活著出去!」
毫無預警的,他朝他們射了一槍。
「砰!」
子彈飛過歐尼爾的眼前,只差那麼幾寸,他的腦袋就被射中了。
電光石火間,許多畫面在他眼前一一掠過——
「啊!」歐尼爾大吼一聲,身子倏地軟倒下來。
「歐尼爾!」顧不得一切,華蘭妮上前抱住了他。
這該死的頭疼來得真不是時候,竟然在此時此刻跟他作對!
「走……走開!」他想要推開華蘭妮,卻沒有力氣。
「歐尼爾,求求你……不要這樣……」華蘭妮心如刀割,為什麼……歐尼爾為什麼要拒絕她?
「我……我寧可……寧可一個人……」歐尼爾喘著氣,「這樣……就不會難過了。」
「歐尼爾……」
痛楚狠狠地撞擊著他的腦子,歐尼爾捧著頭直喘氣。
派西斯見機不可失,再次舉槍準備朝他們射擊……
「砰!」一記槍響從高空傳來。
派西斯一驚,抬頭一看,一架直升機飛了過來。
「該死!」看來敵手不只他們兩個,先逃命要緊。
華蘭妮也抬起頭來,便見常月燻站在直升機口。
「華蘭妮,將他帶上來!」常月燻大喊。
直升機上降下一條繩梯。
華蘭妮想將歐尼爾帶上去,未料他卻不肯合作。
「別理我……」
「歐尼爾,求求你……」華蘭妮很是著急。
「讓我來吧!」谷嵩青和季琳出現在他們後面。
在華蘭妮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前,谷嵩青已一拳揍了過去。
「你在做什麼?」她驚叫起來。
「這樣不就解決了嗎?」
看著昏了過去的歐尼爾,華蘭妮雖然覺得谷嵩青太過粗魯,不過,好象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她和谷嵩青合力將歐尼爾帶到直升機上,由于直升機盤旋在半空中,造成空氣強烈流動,繩子不好控制,他們費了一些工夫才上了直升機。
轉頭見季琳遲遲沒有動作,谷嵩青催促道︰「季琳,你在干什麼?快走呀!再過不久,俱樂部就要爆炸了。」
季琳猶如大夢初醒,她回過神來的第一句話竟是——「哥……」
第八章
紐約這個大都市匯集了不少種族的人,嚴然是個小型的地球村,而市中心的布朗森大樓十二樓,也聚集了來自不同國度的人。
華蘭妮和歐尼爾譜出戀情已令眾人十分意外,沒想到,歐尼爾竟然就是季琳失蹤多年的哥哥!
不過,華蘭妮現在最關心的還是歐尼爾的身體狀況。
見常月燻從房間走了出來,她率先上前發問。「月燻,歐尼爾怎麼樣了?」
「是啊!我哥他怎麼樣了?」季琳也搶著問。
「他沒事,只是需要好好休息,他的心靈……太累了!」
「什麼?」季琳不懂,她常常搞不懂常月燻到底在說什麼。
華蘭妮听見歐尼爾沒事,這才安下心來。
只是她不懂,為什麼他會口口聲聲說她設計他?她愛他,又怎麼會讓他受傷害?
常月燻走到華蘭妮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想太多,他還需要你。」
季琳迫不及待地問︰「常姊,你剛剛說什麼……他的心靈太累了?那是什麼意思?」
「他遇到了太多事,一時可能無法平復,不過,他不會有事的。」常月燻簡單地解釋。
「我要進去看看他。」華蘭妮說著就要進去。
「或許等一下會比較好。」常月燻勸阻道。
「沒關系。」說完,她便推門進去。
「我也去。」季琳緊跟在華蘭妮身後。她十年沒見到她的哥哥,現在好不容易見著,當然要把握機會相聚。
比嵩青見常月燻秀眉微整,問道︰「怎麼了?」
「我擔心華蘭妮。」
「有什麼好擔心的?她不是回來了嗎?」
「事情還沒有解決——」她話還沒說完,就听到房里傳來怒吼——
「出去!」
比嵩青一驚,連忙和常月燻跑進房間察看。
只見原本躺在床上的歐尼爾,費力地站起來,像小孩子似的亂丟東西,企圖阻止華蘭妮靠近他。
「歐尼爾,我只是來看看你……」華蘭妮又驚又急地看著歐尼爾,從他眼中,她看不到他的柔情。
「看我如此落魄、潦倒,你很高興嗎?」他嘲諷地道。
「不是——」
「走!」
「歐尼爾,拜托你,讓我過去。」華蘭妮的眼中含淚。
「滾!我不會再上當了!」
「歐尼爾……不要這樣對我……」她對他一往情深,他怎能如此對她?
「怎麼?你那是什麼表情?別想博取我的同情心,那對我沒用的!」話雖然這麼說,他卻別了過頭。
華蘭妮想靠近他,又怕受傷害,只好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歐尼爾……為什麼?」她哀傷地問。
「你何不問問你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我究竟做了什麼?」華蘭妮百思不解。
「別裝無辜了,我不想再看見你了!」歐尼爾不再看她,視線調向一旁,卻看見了季琳。
「哥!」季琳喊了出來,「哥,我終于找到你了!」顧不得他的怒火未消,她大膽地走了過去。
「你叫我哥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歐尼爾被搞糊涂了。
「哥!」季琳沖了上去,抱住他而哭。「這十幾年來,你到底跑那兒去了?無緣無故地失蹤那麼多年,爸跟媽都想你想得快要發瘋了!我們以為……還好,你回來了!你總算回來了!」听見她的話,歐尼爾怔住了。
霎時,那些失去的記憶如狂濤般全涌了上來,像是電影快轉,許多許多……他生命中的一切……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