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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龍的公主 第2頁

作者︰雙雙

不幸的是,就在她預定離開莫先生位于南部的隱居之所到台北莫凱家的前一天,莫凱夫婦也雙雙染上了和近來莫先生、莫夫人及他們四個女兒全染上的、相同的疾病。

惟一剩下的選擇是莫克。若不是安琪已和許多她父親的舊識約好了見面時間,她會待在莫先生家直到她的監護人康復為止。她不想打擾莫克,尤其在自他父親口中得知這兩年來他艱辛的創業過程之後,更認為莫克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意外的負擔。然而莫先生卻仍極度堅持她必須接受他的好意,而拒絕她的監護人是很無禮的。此外,和莫克住幾天或許會使她要請求他幫忙的事好辦些。

在飛機上,安琪就一直在想莫克會是怎麼樣一個人,她將莫先生曾說過的有關他二兒子的事又想了一遍,試徒用這些僅有的資料歸納出未來將照顧她的監護人的形象。

莫克在兩年前和他的合伙人開創了L&M船運公司。他工作的非常努力,而在現在這種經濟不景氣、競爭激烈的情況下,他還能在自己想到的地方成功設立據點,這說明他不但努力,而且還有商業天分。莫先生雖然對兒子不肯進家族企業幫他哥哥很不滿,但卻依然為他的成就感到驕傲。安琪還能清楚地記起莫先生說起他時臉上那既惱怒又驕傲的表情。

自機場到莫克住處的一路上,安琪一直都很緊張,直到按了兩次門鈴都沒人回應時,她才松了口氣。看來他不在家,應該還在公司吧,看來他父親說他工作得很努力不是虛言。這也讓安琪松了口氣,取出莫先生給她的磁卡鑰匙,她自己進了門,在面對他之前,能有時間先做一下心理準備,這對安琪來說是再好不過了。

這是安琪看過的最簡單的公寓了,三房兩廳的大公寓里僅有必須的家具,在客房放下行李,安琪慶幸床上臥具齊備,看過了整個環境,她發現惟一豐富的只有書房內的藏書。哦嗚,這可不是好現象,如果莫克真如他的書房所顯示的那樣有豐富知識培養出來的理性,那安琪這回想說服他幫忙可就沒這麼容易了,他一定不會願意幫她這個忙的。

可是直到安琪完全做好了心理準備,莫克還沒回來,安琪又不想在還沒和主人打過招呼前就擅自在他的屋子里安置下來,所以便打開自己的手提電腦,打算上網看看股市近幾天的狀況,如果他還不回來,她打算再作一張她持有的證券的最新曲線圖。

正當她沉溺于工作時,一個男性的聲音打斷了她。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忙碌了一天,莫克只想洗個熱水澡好好放松放松,實在沒興趣也沒精力再應付他父親派來設計他結婚的女人。莫克忍不住打個呵欠。老天,他累了,今晚實在沒心情見任何人。長時間研究公司的賬目使他精疲力竭,無法使賬目轉虧為盈令他深感挫折,而面對大小競爭則使他厭煩,感覺上仿佛每天都有一家新船運公司開張大吉似的。

除了財務上的麻煩外,他還必須忍受自己身上的疼痛。幾年前他在一次海泳時意外傷了左腿,現在它正隱隱抽痛,提醒他最好洗個熱水澡上床休息。

他不打算向疲憊的屈服,今天結束前他還有工作必須完成。但在那之前,他得先弄清楚他父親又在搞什麼鬼。

他的語調很粗魯,口氣也很不耐煩,為什麼?

安琪轉過身站起來︰「你好,我是安琪,你父親沒通知你我要來嗎?」

莫克想起來了,前幾天哥哥在電話中是提過有人要住進他家,可是他沒說是個女孩子,還是個這麼美的女孩子!

是,安琪是他所見過的最完美的女人,光是象現在這樣看著她他就幾乎忘了自己該說些什麼了。她的杏眼美得那麼不可思議,水汪汪的,如有一潭秋水收在其中。烏黑的睫毛也是他所見過最長的。那張紅潤豐滿的唇讓他好想吻一下,這樣美的唇吻起來滋味一定美妙無比吧。只有鼻梁上的幾顆雀斑破壞了完美,但他甚至認為那個小缺陷是優雅的。

她可以感覺自己在他的逼視下全身發熱,然後才注意到自己也正同樣無禮地打量著他。

她實在情不自禁,莫克是個太吸引人的男人。他有著強壯而勻稱的身材,身穿淡蘭色的牛仔褲和一件耀眼的白襯衫。莫克的穿著打扮反映出他的個性;他沒穿一本正經的西裝,也不打僵硬的領帶,他甚至不扣襯衫的第一個扣子。他的發型一點都稱不上時髦,事實上它非常長,她認為至少及肩。她無法正確看出來,因為他已經把它用皮帶扎在腦後了。莫克是個耀眼的男人。他很高大,臂膀與大腿結實有力,而且他的神情讓安琪聯想到她在一些電影中看過的情報員︰機敏、果決。他英俊非凡,但看來卻又是久經冒險的模樣。還好他溫暖的笑容使他不致顯得太過遙不可及。想必當他高興時,一定會讓成群的名媛淑女爭先恐後地撲過來吧。

只是他現在沒有笑。

他們站在那兒注視著彼此足足有一分鐘之久。她等著他開口說話,他則等著她向他解釋她出現在他家的原因。可顯然她沒有想解釋的意圖,所以他只好開口問了。

「我知道你要來台北,可是我听說的是你會住在我哥哥莫凱那兒,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呢,安琪?」他絲毫不在意這話問得有多唐突。

「你哥哥和嫂嫂都病了,」她答道,「本來我在台北時應該和他們住在一起的,但就在最後一分鐘他們卻病了,因此他們告訴我來住你這里,直到他們康復。」

「是誰這麼要求你的?」

「你父親」。

「他干麼操這麼多心?」

「他是我的監護人,莫克。」

他無法掩飾對這小小新聞的驚訝之情。他父親從未提及只字片語,但是莫克猜想這其實不關他的事。他父親向來惜字如金,鮮少向他的兩個兒子吐露心事。

現在莫克更好奇了。她的口氣挺嚴肅的,他又朝她前進一步。

「我不願造成任何麻煩。」她說道,「甚至提議過我自己租個房子,或是使用你父母親在陽明山上的大宅子。但你父親不準我一個人住,我真的試過了,但就是爭不贏他。」

老天,她的微笑真是美極了,而且還有感染力。他沒發覺自己也在回她一笑︰「沒人爭得贏我父親。但你還是沒說你來的原因。」

「的確。」她答道,「你知道,莫克,我本來和你父母住在南部就行的,但是現在又非來不可了。」

他搖頭︰「請說清楚。我很遲鈍,他們說我是被我的合伙人感染的。我欣賞完全的誠實,因為它實在非常罕有,因此只要你在作客,我希望你都能有話直說,同意嗎?」

「是,當然好。」

天殺的,她又把手給擰在一塊兒了,一定是他嚇壞她了。他的口氣听起來一定像個食人魔,天知道他自己就有這種感覺。他為她害怕他而頗感遺憾,卻又很高興,因為一切都按著他的方式來。她沒有和他爭論或大發嬌嗔,他最厭惡的莫過于女人的小脾氣了。

他強迫自己以溫和的口氣問道︰「你介意現在回答幾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你想知道些什麼?」

「安琪,我父親是這計劃的幕後主使者,對不對?是他要你來我這里的。」

「也對也不對。」

她急急抬起一手阻止他的蹙眉︰「我這麼說並非投機,莫克。你父親的確要我來你這里,但那是在他發覺莫凱身染微恙之後。而且,我不相信這中間還扯上了什麼計劃。事實上,你的父母親原要我待在南部,直到他們康復後才幫我搬到你哥哥那兒去。而只要沒有那麼多在台北定下的約會,我原本也是希望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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