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他在哪兒?」
「我……」不行,她不能說,萬一房有貴知道她把事情搞砸了,那丫丫不就……
「楚楚,妳告訴我,我有辦法救丫丫的。」
「不,我求求你,請你把那顆夜明珠給我。房有貴只是要那顆夜明珠,只要你給我,我自然能把丫丫安全救回來的。」
「這事沒有這麼容易解決,房有貴不會那麼容易放了丫丫的。」如果事情真這麼容易解決,何不將他們一塊毒死更快。
「可是他已經和我約定了,只要我把夜明珠交給他,他就會把丫丫還給我。」楚楚深信不疑。
「妳真以為他要的是那顆夜明珠嗎?」看著眼前的她,他心里明白房有貴要的是什麼,是她。
「就算妳取了那顆夜明珠給他,他也不會把丫丫還給妳,相反的,妳又會和從前一樣為他做牛做馬。」
「可是……」楚楚根本就听不進去,她心里只在意女兒的安危。
「楚楚,妳不明白嗎?現在正因為他挾持了丫丫,所以妳便會照著他的話去做,甚至為了丫丫而殺我。即使他把丫丫還給妳,但倘若日後他一有什麼危急,難保不會再挾持丫丫來威脅妳。」
「不會的,他不會有這個機會,那時我和丫丫兩人早已到蝴蝶谷找烈大哥了。」
「烈大哥、烈大哥,妳心里就只有烈大哥,難道就沒有我的存在嗎?妳們沒有我,又怎麼可能找得到蝴蝶谷。」
「我們一定找得到。」
「恐怕房有貴是不會讓妳們上路的。」安寧遠因楚楚執意要以夜明珠交換女兒而生氣。
「安大哥,請你把那顆夜明珠讓我拿去救丫丫好嗎?」楚楚不惜低聲下氣的求著他。
「辦不到。」他干脆拒絕。
「安大哥,你真的要置丫丫不顧嗎?」她難過安寧遠如此無情。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願意用夜明珠去交換丫丫?」在听到安寧遠的語氣放軟後,楚楚繃緊的心才稍微松懈,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的心涼了半截。
「它不在我這兒,我把它放在賀樓天泰那兒。」
天賜明珠不在安寧遠身上,這是楚楚未曾料及的,她還以為夜明珠會與安寧遠形影不離,誰知他竟會放在賀樓天泰那兒,那她的丫丫不是沒得救了?!
想著想著,楚楚急得哭了,根本就听不下去安寧遠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一直哭個不停,一直揮開他那雙安慰的大手,他太可惡了!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直到安寧遠耐性盡失的大吼一聲,她才愣愣地看著他那張難看的臉色,听著他的計畫。
☆☆☆
楚楚心里揣揣不安的來約定的地點。
「妳沒拿東西來,是不想要烈念安的命嗎?」房有貴看著她依約前來,卻沒有拿出東西,自是十分不滿。
「不,不是的,是他沒有把東西帶在身上。」楚楚只有照實說。
「沒帶在身上?哼!這價值連城的夜明珠他會沒帶在身上?楚楚,若不是我對妳還有些了解,我會以為是妳吞了那顆夜明珠。」
「不,我搜過他的身子,是真的不在他身上。可是……可是有這個……」她遲疑地伸出手。
「拿來!咦,這是……」房有貴吃了一驚,這可是雲山難求的令牌。
「我能用這個換回丫丫嗎?」
「哼,妳未免也太貪心了,楚楚。不過是塊令牌,就想要抵過那顆夜明珠?不成,妳非得將夜明珠拿來才行。」房有貴一口拒絕,但手卻將令牌收入懷中。
「但你曾答應讓我看看丫丫的……」雖然早知房有貴會言而無信,但她還是氣急地想再見女兒一面。
「妳得把那顆夜明珠交出來才行……」房有貴的話還沒結束,他的後頸就被人捏住,氣差點喘不過來。
「你再說一遍,丫丫到底在哪兒?」安寧遠語氣冰冷的問道。
「你……你不是……不是該……」
「該死了是嗎?你大爺我命大,沒被毒藥毒死,但你的命可就沒我幸運,我猜你不會活過今晚。」說完,他加重了手勁。
「等等……咳……等等……我說……咳咳咳……」
安寧遠只是略松手勁,並沒有放開他。
「她就在距離這不遠的小屋里……」
「是嗎?你如果再不說實話,就別要你這狗命!」安寧遠直覺事情沒這麼簡單。
「是真……」房有貴話還沒說完,吱地一聲,就見他的頭無力垂下,死了。
「你為什麼要殺他?他死了,還有誰能帶我們去找丫丫?你是故意的?」楚楚憤怒的指責安寧遠。
「楚楚,他不是我殺的。」話一說完,安寧遠便奔出門外,朝一閃而逝的身影追去。
楚楚心系女兒,隨即追出查看,但她哪里能看到什麼,山林中,除了樹影之外,便只有月色了。
丫丫……她的丫丫到底是怎麼了?
楚楚跪在地上,虔誠的祈求上蒼保佑女兒平安無事。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傳來腳步聲,漸行漸近。
「安大哥,是你。找到丫丫了嗎?」她趕忙向安寧遠走去,卻見他垂頭喪氣。
「沒有,但我知道她的下落。」
「那她現在在哪兒?」
「她被笑閻王捉走了。」
笑閻王?是那個頗負盛名的神醫笑閻王?
凡是笑閻王出手相救的病人,個個皆藥到病除,眾人便送他「笑閻王」的封號,意思便是取笑閻王無法自他手中帶走一條魂魄。
「他為什麼要帶走丫丫呢?」
「妳和他又有什麼關系?為什麼他會說丫丫是他的女兒?楚楚,妳要說實話。」安寧遠捉住她的雙肩,逼問著他還未來得及消化的消息。
「安大哥,你說什麼我听不懂,我沒見過他,也不認識他,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楚楚不明白他為何會有此一問。
「楚楚,妳為什麼會和笑閻王扯上關系?他那個人並不像江湖傳聞那樣的俠義正派,丫丫被他強搶了去,我也沒有把握能救出丫丫。」
「安大哥,我是真的不認識笑閻王,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我的丫丫搶去……」楚楚對于女兒的安危愈來愈憂心,淚水流個不停。
「別哭、別哭,是我錯怪妳了。」
安寧遠抱著她安慰,對于方才和笑閻王的照面,也有幾分膽寒,那人的偏執比起賀樓天泰有過之而無不及。丫丫落在他手中,單靠他一人是不夠的,只有回去賀樓府找幫手。
☆☆☆
「寧遠,你是懷疑笑閻王和烈煌串通,綁走了烈念安?」賀樓天泰听到這個推測,直想笑。
「你嘴巴打什麼扭,要笑就笑,反正你也不是會顧及他人面子的人。」安寧遠才一說出,就知道自己太過心急,忘了烈煌和笑閻王其實是誓不兩立、敵對的仇人。
「哈哈哈……太好笑了,深受贊譽的神算子,今日竟會做出令人捧月復大笑的推論,真是讓我體會到女人的魔力。」賀樓天泰取笑道。
「笑夠了沒?笑夠了就辦正事。」安寧遠定下心重新推測一番,知道笑閻王會將丫丫誤認為是他的女兒,肯定是烈煌在背後搧風點火,但笑閻王又不是笨蛋,不該會上這個當啊。
「是,正事要緊。」賀樓天泰止住了笑,但笑意仍堆在臉上,猶未消去。
「該死的家伙,你還取笑我!」安寧遠再也忍不住,伸手就要打掉賀樓天泰臉上的笑意時,就听見極吉和楚楚的聲音,當下不再理會賀樓天泰的取笑,收回掌,滿臉笑意的看著楚楚。
「楚楚,妳來了。」安寧遠望著因丫丫行蹤不明而憔悴的楚楚,嬌弱如雨中花。
「師兄,你們商量出結果了嗎?我真擔心丫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