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已經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了。」任恆苦澀的搖搖頭。他真的很想相信雲沁,卻又怕這一切終究只是自己一廂情願。
「任恆,請你相信我好嗎?雲沁愛的人真的是你廠易風懇切的說。
「我不知道!」任恆突然焦躁的吼道。「我也很想相信雲沁,我愛她,我真的很愛她!就是因為愛她,所以,我更怕她愛的不是我……該死!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我到底吃錯了什麼藥?」
任恆挫敗的捶著牆壁。為什麼只要跟雲沁扯上關系,他就會失控呢?
「既然愛她就要相信她。雲沁是個好女孩,她不該承受這些的。任恆,你千萬要想清楚啊!」易風語重心長的道。
「啊!」
突然,一聲高亢而短促的驚叫聲響起,讓任恆與易風嚇了一跳。
「雲沁,你醒了!」一見雲沁醒來;任恆火速的沖向床邊,關懷之情溢于言表。
易風見狀,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其實任恆只是嘴硬,他心里根本就放不下雲沁。
「好痛……好痛……」一臉痛苦的雲沁只是不斷釣重復這句話。
「易風,你快來看看雲沁,她究竟怎麼了,為什麼一直喊痛?」任恆著急的催促,「你動作快一點啊!你沒看到她痛得臉色都發白了嗎?」‘
「任恆,雲沁昏迷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易風看過雲沁的檢查報告,知道她沒有任何的內外傷,因此他斷定這可能是心理因素。
任恆簡短的將當時的經過告訴易風,他邊說還邊輕拍著痛苦不堪的雲沁。
「易風,雲沁到底是怎麼了?」看她那副樣子,任恆真是心如刀割。
「雲沁!你哪里痛?為什麼會痛?」易風輕聲的問。
「我的心……我的腳……車子……一輛車子,我好怕,我後悔了!可是,來不及了……」雲沁斷斷續續的說著,神情驚懼。
「手、腳……車子……後悔?」易風沉思了下,驀地大喊一聲,「我知道了!那是水柔生前的記憶,是她車禍時的記憶!」
「水柔的記憶?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讓她疼成這樣呢?」任恆真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她承受這些痛楚。
「可能是相同的場景觸動了大腦深處的記憶。雲沁大概是嚇壞了廠易風做出結論。
「怎麼會這樣呢?」任恆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現在該怎麼辦?怎樣才能讓她不再痛?易風,你快說呀!」
「心病還得心藥醫,任恆,現在就全靠你了。」易風希望借由這件事可以再度撮合他們兩人。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能不能一次說完?!」任恆忍不住大吼。
「很簡單,你輕聲細語的對她說話,讓她月兌離水柔的恐懼記憶。我想,雲沁會這麼痛,絕大部分應該是因為你,你大概說了不少傷了她的心的話吧!」易風慢條斯理的說。
任恆狠狠的白了易風一眼,才轉向雲沁。
「雲沁,沒事了,不痛!不痛!」
「唉!任恆,你當她是小朋友跌倒嗎?有點誠意好嗎?」一見事情有轉回的余地,易風開始說起風涼話。
「要你多事!」飪恆對他低吼。
易風毫不在意的聳聳肩。只要能讓他們兩人誤會冰釋,他不在乎受這點氣。
「雲沁,你冷靜一點廠任恆捧住雲沁的臉,一宇一句輕柔的道︰」我在這兒陪著你,我會保護你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傷害你,一切都過去子,沒事了,相信我廠
「沒事了……真的沒事了,你會保護我!」。雲沁喃道。「你會保護我……」
「對!我會保護你!」任恆溫柔的將她擁入懷里。
在任恆的溫言軟語中,雲沁的一顆心慚慚暖了起來,先前的劇痛也緩緩地消失了。
雲沁猶如作了一場夢般,她撥開迷霧重回現實。可就在同時,任恆先前那些傷人的話與方才的溫柔撫慰,不斷在她的腦海中交錯。
「不!」突然,雲沁捧著頭叫了起來。任恆到底是愛她還是恨她?為什麼他老是在狠狠的傷了她之後,才又回過頭來疼惜她呢?•
「雲沁,怎麼啦?哪里痛?」任恆緊張地問。
「心痛,我的心好痛廠雲沁揪住衣襟。
「心痛?很痛嗎?老天!為什麼要讓你受這些折唐呢?」任恆痛苦的緊皺眉頭。
「是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愛你?我是那麼的愛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雲沁聲嘶力竭的叫道,一雙手不住的捶著他厚實的胸膛,「
「雲沁!」任恆驚喜的抓住她韻小手。「雲沁,我的雲沁,你終于回來了!•他忍不住輕吻著她縴細的手指。
「你不是不相信我嗎?你走!你走!我的死活不用你管,我要跟易風離開這里,你再也不用忍受我了!你走!」雲沁哽咽的推著他。
「雲沁,你瘋了是嗎?」易風的臉色大變。任恆好不容易才稍稍被他說動,他可不想功虧一簀。「任恆,你不要相信她,她只是在說氣話罷了。」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你要跟易風走?」沒理會易風,任恆直視著雲沁,木然的臉上看不出來任何情緒。
「沒錯,這是我的真心話!」雲沁嘴硬的仰起頭。
「很好!」丟下兩個字,任恆大步離開了病房。
「任恆,你別走啊!」易風一臉錯愕的叫道。他沒想到任恆會走得這麼干脆,絲毫沒有任何眷戀。
「他走丁!他真的走了!」同樣是一臉錯愕的雲沁喃喃的道。她不是真心想趕他走的啊!
「他當然走了!任恆的自尊心那麼強,你這樣趕他,他當然會走。」易風氣急敗壞的直跳腳,他真的會被他們兩個給氣死!
「就算我不趕他,他一樣會走的,他根本一點都不相信我,我們之間終究是無法長久的。」雲沁的淚一滴滴的落在被子上。
「都怪我不好!」易風自責不已。「都是我那個莫名其妙的念頭害了你!」
「不怪你!」雲沁輕輕地播頭。「追根究抵是任恆對我沒有絲毫的信任,他認為水柔會背叛他,我也一樣會背叛他。」
「任恆只是一時糊涂罷了,他會想清楚的。我再去找他談談,雲沁,你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我馬上回來。」說完,他便匆匆離去了。
雲沁疲倦的低垂著頭。
不一會兒,門被推了開來,一個人影閃進病房內。
「他不肯听對不對?」雲沁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易風,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愛、很愛任恆,我用我的生命、我的一切在愛著他,為什麼他一點都不能了解呢?」
「誰說我不能了解的?」來人粗聲粗氣的道。
「任恆?廣雲沁驚訝的抬起頭。」你不是走了嗎?「
「我只是到外面透透氣,讓彼此冷靜一下。」任恆拉過椅子坐在病床旁。其實他剛才並沒有離開,他一直站在門外。
雲沁上心下心不安的絞著雙手。任恆到底相不相信她呢?他到底打算怎麼做?他去而復返又代表什麼?他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身體好些了嗎?」任恆不自在的清清喉嚨。從雲沁剛才所說的話听來,他真的誤會她與易風了。
「好多了!‘雲沁看著自己的手,聲如蚊蚋。
「雲沁,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任恆終于低頭道歉。他明白是他對不起她,是他害她受苦了。「你要怎麼罰我,我都毫無怨言,請你原諒我好嗎?」
雲沁用力的撲進任恆懷里,代替了回答。
而躲在一旁偷看的易風也總算松了一口氣。
易風輕敲著水湄辦公室的門,隨即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