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菜都是任恆最愛吃的,難道你不知道嗎?」雲沁好整以暇的說道。
「我……我當然知道!」水湄不服輸的道。
其實,她還真的不知道任恆喜歡吃些什麼,她連荷包蛋都煎不好,更遑論其他了。
「阿姨,你該不會是不下廚的吧?」雲沁看著水湄白淨縴細還涂著蓊丹的縴縴玉手,不以為然的道。
「我……」水湄實在不想承認她不會做菜。
「下不下廚、會不會做菜,對我而言根本不重要。」任恆突然開口。他一反常態的摟住水湄,笑吟吟的道︰「想吃什麼去外面吃就是了。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幫我拓展業務、開強闢土的伴侶,而不是一個煮飯婆。」
「就是嘛!會不會煮飯根本不是重點。」水湄沒想到任恆會幫她說話。這麼多年了,他終于了解她的重要性了!
「吃飯了嗎?」任恆溫柔的問著水湄。
「還……還沒。」面對任恆突如其來的體貼,水湄驚訝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一起去吃飯吧!你想吃些什麼?」任恆深情款款的拉著水湄的手。
一股無法言喻的喜悅幾乎將水湄淹沒,她有些得意的斜睨著雲沁。
「可是,你不是正在吃小妹妹做給你的便當嗎?」水湄示威似的朝雲沁笑著。
「我不吃了,陪你吃飯比較重要。」任恆毫不在乎的推開雲沁精心烹煮的料理。
「真的?!那我想想吃什麼好呢?」水湄喜不自勝的盤算著。
「小不點,你該回去了吧!下午還要上課呢!」任恆輕松的揮了揮手,看都不看雲沁一眼,他所有的注意力似乎全放在水湄身上。
任恆輕忽的態度讓雲沁難堪極了。她收好自己還沒吃幾口的便當盒,沒道聲再見就離開了。反正又沒有人在乎她。
雲沁一走,任恆馬上拿著便當盒坐回辦公椅上。他快速的審閱桌上的文件,仿佛已經忘記水湄的存在。
而水湄依然沉浸在喜悅中,兀自作著一廂情願的美夢。想了半天,她終于下了決定。
「任恆,我想我們去吃法國料理好了。」因為法國料理最能襯托她現在的心情。
任恆只顧著工作,壓根兒沒听到水湄的話。
水湄陶醉了半天,才發現任恆根本毫無動靜。
「任恆、任恆!」水湄捺著性子喚道。
「什麼事!」任恆略顯不耐的回道。
「你不是說要陪我去吃飯嗎?我們去吃法國料理好嗎?」水湄撒嬌的扭扭身子,想喚回任恆的注意力。
「你自己去吧!我吃過了。」任恆心不在焉的回道,頭也不抬地繼續批閱文件。
「可是,你剛明明說要陪我去吃飯的。」水湄委屈的嘟著嘴。
她不明白為什麼才一會兒工夫,任恆就變卦了?他忽冷忽熱的態度讓她如坐雲霄飛車般,突然由雲端跌落谷底。
「我很忙,出去!」
任恆慍怒的眼神讓水湄瑟縮了下。
水湄知道再說什麼也沒有用,只好悻悻然的走了出去。
她走在長廊上,仔細的想了想,又不甘心的折回去。她悄悄推開門,卻見任恆忽然停下手邊的工作,拿起桌上的便當盒,像在享受山珍海味似的細細品嘗著。他臉上柔和的表情讓水湄不由得一震。
「我是為你好,我們真的不適合,雲沁,你能了解我的苦心嗎?」任恆凝視著便當盒喃喃自語。
霎時,憤怒與屈辱的感受涌上水湄的心頭。原來任恆先前對她的溫柔只是在做戲,一場讓雲沁死心斷念的戲。
看來,任恆是愛上那個小不點了!不過還好,他似乎不打算接受那個小不點的感情。
她一定得想辦法讓這兩個人徹底地對對方死心。任恆的溫柔只能是她的,她的!
忍了兩天,雲沁終于還是忍不住了。第三天,她又出現在高氏大樓。
雲沁對櫃台小姐打了招呼,正想搭電梯上樓時,一個身影攔住了她。
「小妹妹,你又來了啊!」水湄笑吟吟的站在雲沁身前。
「阿姨,你好!」雲沁沒好氣的說。她對水湄的印象並不好。
「你來找任恆嗎?」水湄明知故問。
「是。」雲沁連話都懶得多說。
「我覺得你老是來找任恆不太好吧!畢竟人言可畏。」水湄開門見山的說。
「我們行得正、坐得直,才不管旁人的閑言閑語。」雲沁不以為然的看著她,「只有那些思想不正的人才會想偏吧!」
「話是這樣沒錯。」水湄眼珠一轉,依然笑容滿面的說︰「但是,那些閑言閑語已經造成了我的困擾。你也知道我跟任恆的關系親密,我們的好事將近,所以,我不得不要求你離任恆遠一點。」
雲沁深吸了一口氣,借以干息胸口的絞痛。
「就算你們結了婚,任恆還是有交朋友的權利吧?」雲沁就事論事的道。
「事到如今我就直說吧!我不喜歡你!」水湄干脆直截了當的說。
「真巧,我也是!」
「你覺得這樣巴著人家的老公很有趣嗎?任恆只是把你當成妹妹罷了!」水湄眼見雲沁絲毫不肯退縮,她臉色一變,疾言厲色的怒斥。
「我想任恆還不算是你的老公吧!況且,我們之間本來就只是兄妹之情罷了。」雲沁故作輕松的聳聳肩。
「是嗎?」水湄懷疑的打量著雲沁。
「隨你怎麼想!對不起,可以讓我上去了嗎?我時間有限。」雲沁低下頭看了看表。
「我想我說得很清楚了,我——」
水湄還沒有說完,一個急促的女聲打斷了她。
「高經理,總算找到你了!懊到機場接佐藤先生了!」秘書小姐氣喘吁吁跑來。
「時間到了嗎!那快走吧!」她竟然忘了這件事,佐藤先生是特地來台灣談合作計劃的,萬一她搞砸了,任恆一定會氣死的。
走了兩步,水湄又回頭恨恨的說︰「你最好識相點,少打任恆的主意!」她倨傲地瞥向櫃台小姐,「櫃台小姐,以後不準讓這個女孩子進人大樓內。」
「可是……高經理,是總裁親自交代讓桑小姐隨意進出的。」櫃柏小姐遲疑的說。
水湄聞言,惱怒的掃了櫃台小姐一眼後,才怒氣沖沖的踩著高跟鞋離去。
雲沁有點無奈的搭電梯上樓,這樣一攪和,又耗去了不少時間。照這種情形看來,她能和任恆相處的時間不多了。
一旦他與水湄結婚後,她的確不適宜再來找他了。
懷著沮喪的心情,雲沁輕輕敲了敲任恆辦公室的門。
「進來!」
只是這麼簡單又冷漠的兩個字,卻令雲沁的胸中溢滿愉悅之情。她真的不敢想象往後看不到他的日子該怎麼過?
「任恆!」她推開門,輕柔的開口喚道。
「是你。」乍見她的那一刻,任恆不禁喜形于色,但是,一想到她兩天沒來,可能是為了別的男人,他的語氣不覺變得又冷又澀,還帶著一股酸味。「易風回來了嗎?」
「易風?還沒啊!怎麼了?」雲沁有點愕然的問。「你有事找他嗎?」
「沒事,來,坐。」知道她前兩天沒來不是為了易風,任恆的態度又恢復了正常。
「你很忙嗎?我打擾你了嗎?」見他的臉色陰暗不定,雲沁有點窘迫的絞著雙手。
「不忙,倒是你這兩天在忙些什麼?」任恆閑話家常般的問起。他告訴自己,他只是以大哥的身份關心她罷了,他沒有其他的意思,真的!
「呃……跟同學……討論課業,所以,呃……有點忙。」雲沁支吾以對。她總不能說,她這兩天都忙著在想他吧!
「男的?女的?」任恆反射性的問道。
「都有。」這她可沒說謊。青萍與克強是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