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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杜淮抬起頭,再一次把食物投進嘴里之時,他看見了安言。幾乎在同一時候,他長手一撈,摟住了旁邊的珍妮!
珍妮掙扎,杜淮連忙在她耳邊低說︰「幫我做一場戲!」珍妮伏著不動,眼角瞄向廂房的門,那兒正站著一個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的女孩!
珍妮心中明了,左手狠擰了他的手臂一下,「臭男人,你好忍心!」
「哎喲……」杜淮壓著聲音叫,「我這是善心!你知道一個女人在有了希望後再接受失望的痛苦嗎?」
「噢……」珍妮伏在他的肩頭,一邊瞅著安言,一邊好不合作地繼續發表評論,「耶,是個乖乖女的LO0K,喂,騙這種好孩子會被天打雷劈哦……」
「閉上你的臭嘴好不好!」
「哼,你現在在乞求我哪,態度好些行不行!不然……」珍妮果然惡作劇地要推開他。
杜淮連忙又摟緊她,嘴里低低地咒罵著︰「別又得
寸進尺,否則來年‘環宇’法律顧問……我可不敢再請你這惡婆娘。」
「呵呵……還威脅呢……」珍妮小聲地笑了,「我和你從小學認識到現在,本來以為是好哥們了,想不到你還會摟我一摟,嘻嘻。」
「你好吵,喂,她走了沒有?」
「剛剛走啦,天,你看不見那女孩傷心欲絕的樣子,簡直,簡直……」珍妮吞了吞口水,一副說不下去的模樣。
杜淮一愣,隨即一把推開她,「明知人走了就放手啦!」
珍妮才不受威脅呢,湊過腦袋一個勁觀察著他的神色。半晌,她突然拍起手來,大笑著向其他同伴宣布︰「同學們,有人甩了人後又後悔啦……」
杜淮狠狠地盯了她一眼,「我可以立即保證,你們律師事務所下個月的業績……」
珍妮立即一吐舌頭,朝大伙兒一攤手,「噢噢噢,我,我剛才有說話嗎?有嗎?」
「沒!」尊尼和劉銳異口同聲地答著,臉上卻似笑非笑,看得杜淮百般不舒服,心情不知怎麼的就暴躁起來,順手抄起面前的啤酒,狂灌了一大口。
宋杰是最知事情始末的一個,他扯起嘴角,乘著其他人再度嘻哈說笑時才把挪向半天不語的杜淮,「對于吃完美食倒挺曉得抹嘴的兄弟,我們應該更為佩服才是!」
杜淮剛好灌了一大口啤酒,听了這話,那酒可停在嘴里好半天才咽了下去。
「是否覺得良心難安?」宋杰繼續賊笑。
杜淮扭頭瞪了他一眼,「突然發覺,你這副正義超
人警察LOOK的嘴面很丑惡!」
「那是因為你越被人看穿你就越不安……放心吧,一場老友,我尊重你的決定!橫豎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是那小妞兒天真而已……」
杜淮沉默,半晌,才緩緩地說︰「我只是不喜歡太突然的感覺,這並不代表我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那麼,你的有情有義體現在那里?」宋杰盯著他,「萌動于深夜時分的發情期?」
杜淮狠瞪了他一眼,「你想討揍了是不是……」
「以你現在的狀態,我可不怕和你切磋切磋……」
杜淮「嗖」地硬起身子,握著拳頭說︰「那就來啊,來!」
宋杰一聳肩,識相地挪開,「你左手捶右手吧。」
杜淮哼了一聲,繼續坐下喝酒。
宋杰嘿嘿一笑,很配合情景地對他舉了舉手中的啤酒,「祝福你永遠自由快樂!」
杜淮心里一悶,瞪了他一眼,一手抓起旁邊的外套,大步跨出包廂。
背後,仍然傳來宋杰低低的笑聲。
杜淮急步走出酒吧門口,四處張望,前方的斜坡下,似有一個穿著水藍休閑服的縴細身影背向這邊挨站在電燈柱下,是安言。杜淮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發覺她的肩頭微微顫動,雙手舉向前面,似乎捂在臉上……
在哭?杜淮一驚,腦袋快速考慮是否上前。
罷才在廂房時他匆匆瞥了安言一眼,感覺她蒼白而憔悴,心里竟是微微郁悶,自然無法再坐在酒吧里和朋友們盡情嘻哈。不過,這只是一時的情緒,並不代表他想改變初衷。最最重要的是,他必須理性地考慮自己的出現會否給了她新的希望,見面時又該說些什麼才不致太過傷害她。
思想仍然在矛盾之間,半晌,他終于緩步上前,站在她身後輕聲問︰「在這兒干嗎?」
安言瞬間一顫,扭頭一看是杜淮,隨即飛快地背過身子,兩只手急抹去臉上的淚……如此近距離,杜淮清楚地看見她的面容消瘦蒼白,眼楮紅腫,卻仍然拼命強忍著,喉間發出一下一下的不能控制的抽氣聲。
他一把拉起她鑽進旁邊酒吧的檐蓬,動作太急了,以致安言一個踉蹌直撞在他手臂上。杜淮連忙扶住她的身子,緊盯著她說︰「為什麼瘦成這樣?」
幾個行人奇怪地張望過來。安言連忙撩開他的手臂,退後二步站定,垂著眼簾在小手袋里找了一包濕紙巾,再縮後一些靠在酒吧外牆站著,然後撕開濕紙巾輕輕地抹著小臉。
杜淮有點怒火她的沉默,便迫上前追問︰「你難道真的不明白?」
安言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抬頭望向他,一言不發。
「為什麼瘦成這樣?」他重復問著,似乎很在意這個問題。
安言突然覺得非常生氣,他拒絕她的邀約,又在她面前摟著別的女人,擺明是不想讓她心存半點幻想!好吧,你杜淮傲慢無情,她也不是個委曲求全的人!想到這里,安言深吸一口氣,冷然說︰「我來找你,主要就是想听你親口說那句‘你難道真的不明白’的話,現在听了,我很明白了,也很安心,你不用再擔心些什麼了,至于我是瘦是胖,與你無關吧——」
杜淮有點意外,盯著她半天不語。按照常規來說,與他上過床的女人都會把握時機纏個不休,若不能挽回之時便不留情面地追討利益。面前的女子雖然特別些,但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吧。
「晚了,我得回家了。」安言垂眼說著,身子同時繞過他向前邊走去。走了幾步,感覺他完全沒有挽留及相送的意思,心劇烈一痛,眼淚又冒出來了。
「對不起。」身後的他突然說。
安言的心再一次跌進冰窖,剎時的勇氣令她停步,卻沒有回頭,「你沒有對不起我!」
杜淮緩緩上前,沉聲說︰「是我不對,我以為你會明白……我並不想結果會變成這樣……」
安言背對著他,顫聲說︰「那晚的事我是自願的,所以你不必負任何責任,以後我們不會再有任何牽連。我相信,你從來討厭陷進這種境地……還有,那串珠你拿回了吧……拿回了就好。」
杜淮沒有回答。
安言邁步繼續前行,背後,傳來他低沉的話語︰「以後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只管找我,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幫助到底……」
他會不會再拿出支票簿開支票?安言的一顆芳心像被人狠狠地敲擊,再無情地撕碎,原來,單戀的下場丙是痛徹人心。
「不必了……」安言沒有回頭。
杜淮快步上前,輕抓著她的手臂,「我送你回去。
「不用……」安言甩開他的手。
「太晚了,我不放心。」
「不用了!」安言再次回過頭,眼角不爭氣地滑下
淚水。她瞪著他,抬手在臉上傲然一擦,「你听明白沒有,我說不用!不用!」
杜淮盯著她沒說話,捉著她手臂的力度卻明顯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