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相信沒有人能夠回答!」月眉漠然聳肩。
「我們無法掌握它的目的和動向,因而束手無策。」嚴若說。
「那些蛇真的會……再咬你們嗎?」衛薇望著衛風,再望向嚴若,眼圈紅了。
「可愛的女孩,我們只是猜測,現在無法肯定。」月眉的語氣帶著憐惜。
「那,那叫我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林明淒愴地大叫,然後指著查理罵道︰「都是你這死老頭!你快想辦法!不然我死也不放過你!」
「好了好了,不要再罵我這老頭兒了,我只是為錢而已,當然不想你們有事。我現在立即回家,聯絡世界各地最有資歷的草藥師和動物學家們共商大計好不好?」查理也煩躁了。
「當然好,」衛風突然一笑,扭頭對同伴說︰「兄弟們,查家院子闊落美麗,高雅華貴,有長長的拱形玫瑰花廊,圓形建築物,美麗的庭園,還有室外游泳池和網球場……咳,總之應有盡有,是享樂的天堂。」
「你,你……」查理瞪著衛風,半天開不了聲。
「哈哈,」嚴若笑起來了,「衛風這主意好,就算那條四五米長的眼鏡王蛇要報復,也得跑進查理的家里。」
蘇雷斜睨著查理,「我還有後備的,就是咱們兄弟四人干脆一輩子住在查理的家里,結婚生子,共享天倫!」
嚴若身體力行地站起身子,拍了拍听得傻呆了的衛薇,「乖女孩,快收拾收拾,我們到查家去住,這回,我一定得教你游泳!」
「哥,」衛薇一邊收拾一邊看著衛風,「我們不回家嗎?」
「怎麼不回?」衛風看看滿臉難堪的查理,牽嘴哼笑,「我會先回去把爸爸媽媽也接到查理家住下,就當度假好了。」
當場听得查理頭昏腦漲的,好半天站不起身子。
直腸子的衛薇早已笑著跳了起來,「真的?耶,我好想快些見到爸爸媽媽哦。」
嚴若拍拍她的頭殼,低聲說︰「假的,寶貝,我們走吧。」拉著她的手走出房門。
「可是哥哥是這樣說的啊。」
「那是嚇唬查理!」林明「嗖」地從後面竄上來,硬是分開他們,在中間探著頭向衛薇解釋。
嚴若長著臉伸出大手把插在兩人中間的豬頭向後一頂,再耐心地向小妮子解釋︰「我們現在根本不適宜遠行,而且靠近我們身邊的人也會有危險,你沒有看見你哥說話時似笑非笑的表情?」
「嗯……好像有一點,那他就是故意這樣說,讓查理感覺更大的壓力!」
嚴若點頭,微微牽起嘴角。
衛薇睨著他,小嘴慢慢地嘟了起來,「怎麼又用這種很諷刺的笑容看人家啊?好像說我其實很弱智似的。」
「哪有哪有,只不過,我的臉剛剛好像長暗瘡了。」嚴若挑起一邊眉毛,捂住左邊臉頰,「咳……痛!」
「長暗瘡?」衛薇狐疑地盯著他。
「是啊是啊,可能還牙痛呢。」
「電梯來了。」衛風橫了嚴若一眼,拉著妹妹前邊去了。
「一會兒我沖苦丁茶給你喝,喝了就不痛了——」小妮子傻乎乎地回頭向嚴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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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一行人到了查理的家,果然豪華富麗,寬敞非常。屋外有海浪和沙灘、大片的草地和美麗的白樺樹林,迷霧半罩著遠方海岸的山稜線,顯得撲朔迷離。花園里有翠綠的草坪、蜿蜒的小徑、石雕的女神噴泉、七彩的玻璃花房;屋內有華麗的壁爐、晶瑩剔透的玻璃制品、精美的古董家具、五光十色的石磨燈具、精致的家庭酒吧、文藝復興時期流行至今的神話掛畫……
查理自知此時千萬不能惹火了他們,更是好茶好酒好飯菜地招待著眾人,還適時地帶上一臉的諂媚。五人居住的客房,同樣精美絕倫——蕾絲鉤花紗簾、木刻花紋、絨布靠墊、銅質鏤花大床……
眾人休息一天後,月眉用電話聯絡兩個師兄共同商討。半天後,兩人到達查家。長得較黑矮的那個叫米寧,高壯的那個叫漢斯,都是資深的泰國草藥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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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查理的書房內,月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緩緩地說完。半晌,米寧才沉吟地說道︰「動植物相互依存的情況其實非常普通。你們知道嗎?在亞熱帶,有一種蘭科植物叫美龍草,花朵極為漂亮,然而,當地人從不種植,在野外見了都會把它踩死。因為,有這種美龍草的地方,總有青色的無毒小蛇出現,每每把小孩子嚇得呱呱叫。」
林明說︰「那只是生物界一種相互依賴、協同進化的關系,如蝴蝶的口器剛好適合蘭花的唇瓣,一些花筒的長度和形狀恰巧與采蜜蜂鳥的喙相吻合等等,這種情形周處可見,動物絕不會在某一天因為窩邊少了一棵植物或少一朵花而復仇的!」
米寧睨了他一眼,「我從不否認這世界有著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因果循環。」
「我不會相信的!」林明臉色瞬時青白,「它只是一條蛇,怎麼可能越洋過海,千里復仇?」
「你可以把這種情況當成巧合。」漢斯緩緩地說,神色有點漠然。
「又或許,這種蛇對敵人的氣味極為敏感,而且記憶力特強……」米寧聳聳肩,「只能這樣解釋了。」
「那麼,我們可以拼命洗澡啊。」衛薇趕著說。
「如果有這麼簡單就好了。」月眉看著衛薇輕聲說,「某些動物極有靈性,且有高超的智慧,比如海洋中的殺人鯨,就能認得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甚至認得一輩子!」
「你的意思是,如果一條眼鏡王蛇攻擊過我們,而我們又幸運地避過了,那麼,只有再重遇它才會攻擊我們?」
「我們不知道。至今為止,從未听過這種報道,我們只能推測,它屬于一種靈蛇,有極高的智慧甚至奇異的感應能力。」漢斯緩慢地說。
衛薇喃喃地說︰「我就知道,那些詭異古怪的六葉單睫植物下面都盤著這種小蛇,像守護神一樣。而我們竟然不問自取……這是可恥的,我真的很內疚。現在,我雖然身在紐約,似乎仍能感覺它的憤怒,因為我們取走了它的心頭之物。」
「放心吧,或許有補救方法的。」嚴若輕拍她的後背。
「可現在還沒有。」
「我們還有時間。」
「那究竟要多久?我們無法預知靈蛇的行徑,就如同坐以待斃!」衛薇輪番望了望四個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天的男人,半晌,豆大的淚珠無聲無息地滾下來。
嚴若心中一痛,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快別哭了,事情未必如此悲觀的。」他走向茶幾,在紙巾盒上抽了一張,細心地替她擦去淚珠,「我們現在是沉著應對,不足坐以待斃。你要知道,自我恐懼是最強大的敵人。」
「但我害怕你們有事!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
衛風看著妹妹流淚,心中更加淒戚,良久不語。
「你不擔心自己嗎?」月眉望著她,
「我要五個人都沒事!哪個有事也不行!」衛薇說著說著,「嗚嗚嗚」地伏在嚴若的肩頭哭起來了。
嚴若立即把她摟在懷中,「放心,我們會沒事的,沒事的。」
月眉三師兄妹對望一眼,半晌,月眉緩緩地問衛風︰「那蛇的樣子與平常的有何不同?」
「它們雖然像眼楮王蛇,但蛇尾處似有暗紅的色澤,會不會是眼鏡王蛇的另一種類?」衛風回憶著那天蘇雷被噴毒的情形,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