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諾可不管那麼多了,先直奔水果店選了十多個品種,然後又驅車到中式餐店買了于藍懷孕後最愛吃的蒸肉卷米粉,才匆匆往家里趕去。
直至小寶寶四個多月,醫生再三保證孕婦各方面健康,韋諾才載著于藍來到元朗八鄉吳家村。車子停在路邊,于藍急急開了門就要下車,韋諾一把捉住她按回車里。
"別違規!"韋諾不留情地瞪她。一連幾天,于藍百般乞求,直至承諾只會遠觀不會近望,韋諾才帶她來的。
"人家……只是……只是看看風景……"
"拿著!"韋諾遞給她一台望遠鏡,"這樣什麼都看得清楚了,他們住在左邊數過去第五家。"說完後,他轉到車頭那邊打電話。走了幾步,又停下來扭頭警告她,"不準下車!"
那是一處二層的半舊樓房。屋前種著幾叢甘蔗。旁邊也是三三兩兩的村屋,相互毗連。屋前寬闊的田埂邊,種著許多粗壯的蕉樹。
一個村婦挑著兩籮筐生萊走過,大聲招呼著一位坐在門前石板的老頭兒,笑聊了一會後,老頭上前向女人的籮筐挑了幾棵生菜,又匆匆奔回院子,捧了好幾個大南瓜塞進女人兩個籮筐里……
情景平常如斯,卻倍覺溫馨。于藍放下望遠鏡,凝目深思。遠處,一只孤鷹盤旋半空,翅膀在陽光下,烏黑發亮。天很藍。又近夏天了。
于藍心中默默祈禱,能否親眼看看媽媽的臉?過了一會後,二樓陽台突然邁出一個蒼白瘦削,卻衣履整齊的美婦,手里捧著一小盆衣服。她拿出衣服使勁抖了抖,然後躡起腳跟,晾在竹竿上,再細心地抹至沒有一絲皺折,才轉身下樓去了。
她,正是媽媽。
然後,漆成深藍色的鐵門開了,于志成探出一顆腦袋,瞄了瞄左右無人,"啾"的一聲,把手中的垃圾直飛到幾丈外的垃圾池里。當然沒有擲個全中了,垃圾一半留在池外,一半掛在池邊。于志成左右瞄了瞄,腦袋一縮,"砰"地關門了。
這,就是爸爸。
韋諾剛好瞄見,嗤笑一聲,咧了咧嘴角。于藍看見丈夫滿臉譏笑,臉上訕訕地不自在。韋諾趕著上前擁著她吻了一下。
"對不起。"
"噢……我沒事……"心情還是不好啊。
"陳醫生每月會來幫他們檢查身體,當然,我是說你委托陳醫生這樣做的。"
"真的?"
"嗯……"韋諾眯著眼楮看向可愛的笑臉,心中愉悅不已。如果可以多些這樣的笑容,他不惜經常使用這種利誘的小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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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月後,于藍忍受著無法言述的陣痛,產下一個3.2公斤的白胖小子!韋諾捉住她的手,由始至終陪伴在她的身旁。出了產房後,于藍安然睡去。可憐他尚在驚詫中瞪著眼楮,看著守在產房外的梅嬸、阿芬和劉銳,好半天回復不過來。
唉,親眼目睹孩子來到這世界,那是一種何等驚心動魄的場面啊。
劉銳看著剛剛榮升父親的韋諾,像個傻子似的附在玻璃窗上看著嬰兒室里的兒子,一會笑一會自言自語的,不禁搖了搖頭。
"喂,我見過于志成了——"
那人眼楮也沒動一下。
"喂,我見過于志成了。"劉銳又說了一遭,"他快死了。"
"啊——"韋諾猛一回頭,"怎麼會這樣?"
"是快死了,還沒死——"這樣說話效果來得快,劉銳干脆打起謎來了。
韋諾白了他一眼,"有話快說。"又轉過頭去看兒子。
"他正托朋友,四處打探這個又可恨又可愛的女兒的蹤跡!"
"那又如何?"依然不以為意。
"老大,公司上下都知道你老婆的名字叫于藍,還是小心些好。"
"有什麼好小心的,大不了就讓她回家看看嘛。"
"噢!"劉銳挑眉叫道,"你這個黑心肝女婿準備用一個假名字騙狐狸岳父?"
"笨,就說是同名同姓嘛……"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