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同時間掠過種種奇怪的情愫……痛苦、仇恨、悸動、憐惜……努力斂定心神,然而,體內的熱焰早已泛濫成災——輕喘一聲後,他迫不及待地把她攬進懷中,用溫暖濕潤的唇把她整個包容起來……
他輕柔地吸吮舌忝動,然後略略放開全身僵硬的于藍,看著依然被嚇得傻呆迷惘的小臉,不禁低低一笑,再度進行更深入更徹底的掠奪。
他……又要那樣嗎?于藍嘴里發出"嗚嗚"的被壓抑著的喉音——入骨的痛楚和極度的恥辱還停留在心房……身軀尚未掙扎,雙腿已輕站立不住了。
"別怕,小東西別怕——"他又叫她小東西了。這種邪氣幽默的語調她曾經見識過的,每每總讓她奇怪感應內中藏有半點的愛惜。
韋諾吻干她的淚,一邊在她耳邊喃喃說著軟語,一邊把因為不斷顫抖而導致冰冷的她抱至床上……
"不——"恐懼隨著他身體的觸踫又再度滋生,于藍用盡全力要推開他,嘴里哽咽亂喊,"痛,會好痛,不要……"
"噓,不會了,放松一點——"
韋諾緩緩地低喃,一雙大手溫柔而有力的摟抱過來,健碩的身軀再度覆蓋上嬌小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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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于藍猛然驚醒,看見韋諾正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抽煙。高大的身軀被朦朧的月光拖得長長的,一直延至臥室的中央。突然想起剛才春光旖旎的畫面,于藍臉上不禁飛紅。
繃緊的身子有點酸軟,她忍著不動,仍然半睜著眼靜靜地望向屬于他的一切——刀削般的線條,直立堅挺的鼻子,輕蹙的雙眉,似有無數的心事掩藏在煙靄之中——他相當煩惱?為什麼?
良久,韋諾依然保持如一的動作。
突然,他猛一扭頭,看向床上的她,嚇得她趕緊閉上眼楮。半晌,他好像又踱回床邊,停留了一會,然後,腳步聲移向房門。"砰"的一聲,他離開了。
她睜開眼楮,起床走回長沙發上輕縮著身子躺下。
停留在身體的溫暖與融合已經過去了,他不會留宿,正如她一樣,不會睡在不屬于自己的床上。
之後,韋諾經常外出,有時甚至一去半月有余,即使回家,也沒有再到臥室。日子一如往日般安靜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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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于藍處理好狗兒,正要到廚房幫忙。走過梯間,胃部突然一陣一陣的脹疼,萬分難受之時,她立即閃進梯間——好一會兒,出了一身冷汗,脹感又奇特地消失了。
回到廚房與佣人一同吃過晚飯,于藍到後面的洗衣房把韋妍的衣服拿到樓上,輕手輕腳地掛進她化妝室的衣櫃。
"誰?"里間問著。
"呃,是我……我把你的洗燙好的衣服送來……"
于藍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口縮去。
"進來——"
"啊——"于藍嚇了一跳,猶豫片刻,只得推門進去。卻見韋妍正坐在浴室門前抱著腳踝兒痛苦申吟,清秀的小臉皺成一團。
似乎天生就是無法審視別人痛苦的性格,于藍立即飛奔了過去——腳踝腫成包子一樣,表皮火熱滾燙!于藍吃力地扶起她在床上躺下,俯身仔細審視她的傷勢,臉上不自覺地流露著擔憂的神色。
"我立即打……電話給陳醫生。"于藍轉身跑出房門。
"呃,幫我叫哥哥過來——"她的聲音難得地沒了陰鷙的味道。
于藍沖下樓拿了冰袋敷在她的腳上,然後打電話給陳醫生,再跑到書房敲門通知韋諾。
想著又要面對韋諾,于藍覺得有些心慌。突然記得前陣子有個美麗女人陪著他回來的,後來好像又獨自離開了——那女人是他女友吧,很高貴大方……正胡思亂想著,門打開了,幽深的眸子盯了過來。
"小姐的腳扭傷了……叫你過去……"
于藍坐在樓下大廳等候陳醫生。身子一沾在柔軟的沙發上,疲勞感立即襲來,全身更覺酸軟虛弱,腦袋幾乎要垂到胸前了。
門衛張伯帶著白淨精瘦的陳醫生進來,于藍連忙微笑相迎,"呃……請這邊來。"
陳醫生雙目一亮,驚艷地望著面前的女孩。上樓梯的時候,他在身後柔聲問︰"以前沒見過你,是剛來工作的嗎?"
"啊,是的……"和陌生人交流,她總是不自在。
"你叫什麼名字?"他的聲音放得軟軟的。
"我……叫于藍,呃,到了……"她敲了敲門。
陳醫生幫韋妍處理好腳傷後,被韋諾請到書房聊天。
捧了茶點至書房門前,門虛掩著,于藍听見陳醫生問韋諾︰"沒來韋家幾天,想不到這你小于格調連升幾級,要找美得像公主一樣的女佣?"
她屏著氣放慢動作,便听見韋諾冷淡地說︰"她的工作性質與別的不同,白天晚上兩重身份。"胸口猛然一痛,強大的恥辱和自卑排山倒海地襲來——
"哦——"原來這大美人是他的情婦,陳醫生的聲音里透著失望。
"不過——"他還是不怕死地要問下去。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奇了?"韋諾哼了一聲,打斷他的話。
深吸一口氣,于藍輕輕敲門,等韋諾應了方端著茶點進去。陳醫生仍然不停地對她行著注目禮,眼神深處滿載遺憾和嘆息。于藍垂著小臉,腦里不斷盤旋著剛才韋諾和陳醫生的對話,雙肩緊繃,手腳止不住微微顫抖。
"咦,于小姐你沒事吧。"陳醫生拈起點心正要往嘴里送去,一眼看見于藍的樣子,不禁嚇了一跳,走上前要攙扶她。
"沒事……"
"下去吧!"韋諾沒有看她。
"她臉色很差啊,好像病了,讓我看看——"
"她天生的,我從沒見過她有臉色紅潤的時候。"韋諾盯著面前的電腦熒屏,一臉漠然。
門輕輕掩上,于藍強忍著淚水倚牆站立,想著韋諾房中還有盤子和茶杯要收拾,只得呆愣愣地站在走廊上等他們聊天完畢。
半小時過去了,書房的門仍然緊閉。她不由自主地倚牆坐在地上,又十五分鐘,小腦袋歪在膝頭,人已沉沉睡去。
門"喀嚓"一聲開了,韋諾一眼就看見她像顆小肉球一樣倚在牆邊睡著了,長長的頭發垂在肩上,顯得清秀的小臉分外蒼白——她似乎真的是病了。
"于小姐?"陳醫生叫了一聲,急忙蹲在她面前輕拍了拍她的臉。
"嗯——"于藍抬起迷茫的大眼著向戴著銀框眼鏡的陳醫生,又望了望他身後神色復雜的韋諾,猛然驚醒,整個兒站立起來,囁嚅著,"我在等著收盤子——"
"哎,我真不好意思啊,礙小姐睡晚了。"一臉內疚的陳醫生被韋諾送下樓去。于藍不敢擅自走進書房,直至韋諾回來,才跟著進去收拾。
"點心是你弄的!"
"呃?"韋諾語氣平和。于藍以為听錯了,望了他一眼加以確定,"是的。"
"想不到千金小姐也會弄這個。"好像又帶些許譏諷了。
這人總是變得這樣快,于藍突然有些惱火,"喜歡……就想學,學了就會弄!"
"咦?蠻有個性的——"他嗤笑。
見他眼中又露出明顯的嘲弄,于藍垂下小臉收拾茶盞,不再說話。
韋諾盯了她一眼,慢慢踱至他身邊,惡作劇地在她耳邊一吹,低聲說,"韋家沒飯給你吃嗎?為什麼又瘦又蒼白?"
于藍向後一縮,搖了搖頭。
"陳叔不給你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