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派綠亞是誰?
亞倫斯守著螢,不知道問了多少次,始終沒有得到答案。
「反正派綠亞也不見了,這事就不要再問了,近來城堡里的事實在太多了!」
亞倫斯的決定也是克利斯國王的決定。
選後一事也因亞倫斯堅持照顧這神秘的女客而暫緩了。
「我來幫你如何?」一個只有他和螢的夜里,陌生的綠色少女笑盈盈的給了他一顆藥丸。
「我幫了你這麼多次,你不會還信不過我吧?」
「為什麼你一直這麼神奇!總是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出現。」亞倫斯自然對她沒有懷疑。
「這並不重要,你該擔心的是你床上的人。對了,我的名字叫小草!以後你叫我小草就行了。」
亞倫斯拿著藥丸,卻不知道該怎麼喂昏迷的螢吃下去,藥放進嘴里了,她卻不會自己吞下去,血一流出來,藥丸也跟著從嘴里流出來。
「我教你,用這里喂。」小草沒安好心眼的建議。
「對啊!我倒沒想到。」一點也不覺得被人設計的亞倫斯,高高興興的用嘴喂螢吞下了藥丸。
看來是黑色的皮膚,卻帶著草原的味道,止不住的血液更沒有血腥味,像是草汁帶著些許的甜澀。
「喂!夠了沒啊?我要你喂她吃藥!不是要你佔她的便宜,順道嘗嘗她的血是什麼味道。」
敲醒迷醉的亞倫斯!小草想做的可不只是救人這麼簡單。
「你不覺得她給你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嗎?雖然樣子有那麼一點不同,可是你應該認得出來才對。」
第八章
風中舞花,控訴情纏,傷人自傷,花也默然
什麼樣的感覺?
對她是什麼樣的感覺?
沒有思索就接下她昏迷的身子,沒有考慮就把她帶回自己的城堡,想也不想的就把她往自己的床上放,還動手換掉她的衣服,毫不猶豫的決定親自看著她。
現在要他去想對她是什麼感覺?
很熟悉嗎?真是因為她收留過他?還是責任?
樣子不同?什麼地方不同?
小草這一提醒,亞倫斯才發現,螢有著和派綠亞一樣的身材,有著和柔兒相似的聲音,除去她聲音里的冷漠,她的聲音就是他看過那綠色美人的音調。
因為她的一身黑色,讓他疏忽了她或許和柔兒有關聯。
一身綠的柔兒和一身墨黑的螢,他怎麼也沒想過把她們兩人畫上等號。
想來,這中間也許真有關聯,進入山洞的是派綠亞,他進去卻只看到螢。
如果螢就是派綠亞,那一切就合理了。
不過,螢為什麼要用派綠亞這個假名進來克斯利?還遮住了她與柔兒相似的臉?
說是要接近他的以退為進,那她何必處處跟他唱反調?
除非,她不想接近他,她只是來幫他抓那個她說的蛇狗?
但是,她為什麼要幫他?
對她熟悉?他只是很理所當然的把她藏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而已!
就像他本來就該擁有她的那麼自然。
可是,明明是陌生的兩個人……
「你可以給我答案嗎?為什麼?」
相似的五官、柔軟的皮膚,就與派綠亞的一樣,也就是像他的柔兒一樣。
右手掌微微的發燙,像是得回自己的心一樣的喜悅,只是,亞倫斯無法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或許,等她醒了,他才有答案。
※※※※※※※※※
暗寂的夜!艱難舉步的身影,因為急著趕路而不顧身體的虛弱,即使每一步都像踩在火上的難行,她還是堅持要走。
「你又想逃了!」綠色的光芒帶著衣衫不整的亞倫斯擋住她。
「連說聲謝謝也沒有,你這個人很不懂禮貌喲!」
大半夜的被亞倫斯急著駕馬的聲音吵醒!小草才知道她的綠柔阿姨又想做個藏頭的鴕鳥了。
「你的傷還沒好,為什麼要走?」亞倫斯看她顫巍巍的腳步,擔心的指責就這麼出了,「我不知道有什麼事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你不想活了嗎?」
「我要回森林去。」那才是她該在的地方,危機既除,她也沒有必要留在這里。
「回去等死?你想死也不容易耶!可能要拖個一百年,也許再過兩百年,你也還不會死吧?但是你會愈來愈虛弱,最後連動也不能動的,真的成了一株綠色的植物。」
回歸她的本質,繼續活著等待死亡。
小草就是討厭綠柔總是逃避的個性,這樣逃真的會比較好嗎?
「想回去,等傷好了再回去。」
擔心的人不只有小草,亞倫斯上前攫住綠柔的身體,輕輕一使力就讓她倒了下來。
「放開我!你沒資格管我!」
要是她的法力還能施展、她的體力還能抵抗!她不會這麼容易被人掌握。
因為蛇狗那口毒煙太厲害,讓她的身體和法力都變得虛弱,她能撐著這樣的身體走到這里,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那我就快點讓我有資格管你好了!明天,不!等一下回去我就先要人準備婚禮。」
亞倫斯想也不想的就沖口而出,想想也沒有什麼不妥,她本來就是他選中的新娘,他的王後。
「你在說什麼!什麼婚禮?」綠柔恍如被雷劈中的想跳下亞倫斯的懷抱。
「別扭啊!雖然你軟綿綿的很好抱,可是抱著一團會動的綿花糖,還是有點吃力。」
亞倫斯這次細心的發現螢的聲音沒有了冰塊的感覺,和她冷靜得像塊冰的模樣相比,他比較喜歡看她慌張的樣子。
「我不是笨蛋,派綠亞失蹤,螢就出現,我跟蹤的人是派綠亞,找到的卻是螢,除非你能告訴我只有一個出口的山洞該如何讓人從另一頭離開,不然派綠亞會到哪里去?」
「被殺了!被蛇狗吃了。」
亞倫斯抱著螢,一步步的走在回城堡的路上!對她的回答笑了。
「可是蛇狗只喝血!被它殺的人都吊在那個洞里,為什麼只吃派綠亞一個人?是因為她比較可口嗎?」
「波飛公主也說只看見你進去,沒有看到派綠亞,我卻看到派綠亞進去,沒看到螢進去,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我殺了她!我看她不順眼。」回答不出個對自己有利的答案,綠柔只得對亞倫斯說謊。
「你看她不順眼,所以把她殺了,她是我挑的新娘啊!你殺了她,我就沒有新娘了,不如這樣,我瞧你挺順眼的,就拿你賠我一個王後吧!那我就有資格管你了。」
亞倫斯的心情挺好,不管她怎麼說自己不適合當他的新娘,他就是有辦法反駁回去。
「我會殺了你!像殺你的新娘一樣!」
「我會讓你舍不得殺我的,你都可以把自己弄成這樣來救我了,你要想殺我,我也認了!不過,我死後要埋在你的森林里,不讓你嫁別人去。」
這樣斗著嘴,亞倫斯也走回城堡了。
小草則在後面直笑,她就不相信這一次綠柔還跑得掉。
「小草,蛇狗怎麼辦?它還是跑掉了啊!」
柔焰直到亞倫斯和綠柔都進入城堡後才敢出現。
他和小草幫亞倫斯進去那個山洞後,小草就去追蛇狗,他則進去幫忙。
說是幫忙,其實也只是看到亞倫斯手上抱著昏迷的綠柔,還一手拖著失神的波飛公主,往他的身上一放,快跑把他們送回城堡而已。
「它啊!我不擔心它,我擔心的是我那個還沒清醒的姨丈,他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
在小草眼里,這才是大問題。
「我怕!」
「怕什麼?」
「我怕那個有蛇頭的女人啦!」
「它又不會把你吃了!不怕啦!」
小草只想著要如何讓綠柔死心,乖乖的當新娘,其他的對她都不算問題……
「可是,它要是喝我的血呢?」柔焰說著就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