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說不定她會變成我的女朋友。」尹浩揚起下巴道。
叩的一記響亮的敲擊聲,在尹白伸過手K了下弟弟腦袋時響起。
「好痛,哥,你干麼打我?」他抱著腦袋抱怨。
「我是要敲醒你。」不知為何,想像他們兩個人交往的可能讓他不是很爽。
「為什麼?」
「她年紀比你大。」他隨便找了個借口。
「現在流行姐弟戀。」尹浩義正詞嚴的回應。
「不會是在我們家。」尹白下了結論,轉身走出房間,卻剛好看到話題人物沖出浴室,烏黑的長發濕漉漉的掛在兩頰旁與胸前,沾濕睡衣,讓那渾圓的曲線緊貼著薄薄的布料,若隱若現。
「哥!」
苞在身後追出來的尹浩在看到慌張站在浴室前,一臉無措的關夜舞後,一雙黑眸霎時瞪著大大的,被她出水芙蓉似的美顏給震了住。
「小舞,你、你剛洗好澡啊?怎麼不吹干頭發,當心感冒。」他看著她傻笑。
「嗯。」關夜舞羞赧的點頭,白皙的臉頰因為熱氣而粉女敕了起來,「我找不到吹風機,所以……哈啾——」好像應驗尹浩的話似的,她捂唇打了個噴嚏。
尹白的濃眉倏地擰起,馬上扯著她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這舉止突然得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但卻沒有表現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而她也好像早已經習慣了他的踫觸,柔順的讓他拉著自己的手腕走著。
「ㄟ,哥,你在干麼——」跟了幾步,尹浩質疑的聲音在哥哥的嚴厲眼神下吞回肚內。
「你回房去好好念書。」他淡淡的回應,將房門在弟弟的面前給關上。
這樣還說對她沒有特別待遇?搔搔腦袋,尹浩只有沒轍的乖乖听話回房了。
房內,關夜舞美麗的臉上一片茫然,困惑的看著尹白沖入他的浴室中。
「尹、尹先生?」她望向浴室,怯怯的喊了聲。
「尹白。」他自浴室中走了出來,糾正,手上多了支吹風機。
她羞赧的重復了次,「尹白。」
「過來。」他將手中的吹風機插好電,朝她努了努下巴。
呃,他是要幫她吹頭發嗎?她連忙揮揮手,「我自己來就可以。」
「叫你過來就過來。」他不耐的重復。
必夜舞只有听話的走向他,坐在床沿,任由他拿著吹風機將熱風送向她濕溽的長發。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大掌溫柔的撫過她的發絲,那樣的小心翼翼,跟他粗獷俊酷的外表與冷淡無溫的說話口氣完全不同。
奇妙的感覺在她的胸口蔓延著,那股熱風好似吹入她的心底,讓她有種難以言喻的悸動。
有瞬間,她甚至祈盼這一刻可以永遠不要停止……
她的頭發仿佛最柔軟的絲綢,黑亮的發絲在他的指掌間滑落。
尹白低頭看著她因為舒適而閉上了雙眼,心中有種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的情緒。
苞他的黝黑相比,她蒼白剔透得仿佛隨時隨地都會消失似的。
就像小時候媽媽曾經送給他的雪白兔子般,無辜單純得叫人忍不住對她產生憐惜。
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讓他屢屢破例?
除非你也煞到她。
尹浩的話突然在他耳邊響起,讓他有種被說中什麼似的心慌。
尤其剛剛,當他看到尹浩的視線在她身上打轉時,竟然有股想殺了自己弟弟的沖動——
這個念頭讓他的手震了震,倉皇的放下自己的手。
突然失去熱度,讓關夜舞訝異的揚首望向他。
「你已經夠笨了,我想我不應該剝奪你學習自己動手的機會。」收起眸底的情緒波動,他故意殘酷的道,好像這樣就可以平復心頭的莫名悸動。
他的突然轉變讓關夜舞怔愣了下,不過她馬上擠出一抹純真的笑道︰「你說的對,謝謝你給我機會。」
這女人到底是不是豬頭,難道听不出他是在嘲諷她嗎?
她的反應讓他更加焦躁了起來,「拿去吧,以後這支吹風機就放在外頭,你還缺少什麼寫在紙上,我會補齊。」再繼續留她在這里,他很懷疑自己會不會做出更多更失常的事情來……
看吧,她就知道他是個心地善良的大好人。
拿起吹風機,關夜舞微笑的凝視著眼前人。
「干麼這樣看我?」她一點都不知道她這種毫無防備、全然信賴人的模樣,有多讓人想要摘取吧?
「你對我真好。」她直視著他說。
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這樣對他說,這讓尹白的臉這輩子首次發燙了起來。
「你別自以為是,我告訴你,這里不是收容所,若是你沒辦法在最短時間達到我的要求,我還是會解雇你的。」他將自己的窘樣掩飾得很好,冰冷著聲音訓誡。
「我知道。」關夜舞認真的點點頭,又看了他好久好久,才咧開唇轉身走出他的房間。
看著她的背影,尹白懊惱的抓亂短發,走進浴室,將自己的臉埋在水龍頭下用冷水沖著。
或許這樣可以讓他恢復理智、恢復清醒,恢復成那個嚴峻的尹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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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夜舞的確是不擅長做家事,也似乎是個生活白痴,但學習力卻出乎尹白意料之外的快速。
經過幾天的熟悉與模索,她試著在白天他們都不在家時外出「探險」,除了認識隔壁幾戶人家愛談八卦的太太之外,還買了不少食譜,照本宣科的做出逐漸像樣的菜色,更重要的是,她甚至還學會了跟菜市場的攤販討價還價。
這些經歷在以往那種被完善照顧,小心呵護的日子里是完全沒辦法想像的。
雖然以前那種什麼都有人伺候的生活的確很舒適輕松,但是,能夠這樣親手去照料自己甚至他人的生活所需,卻有另一種快樂滿足的成就感。
而且,她還能偷閑參加這種「市井小民」的下午茶聚會——雖然地點是在住家不遠處的公園,但是喝罐裝飲料,在藍天下听大伙閑聊八卦,也是件新鮮有趣的事情。
必夜舞將雙手貼著溫熱的咖啡罐,遲疑了半晌,緩緩拿起來輕輕啜了口,隨即幸福的眯起笑眼,愉悅的一口接一口將咖啡灌入肚。
「小舞,小舞?」一旁的八卦大隊呼喊了她好幾次,才將她的注意力自狗狗的身上轉移過來。
「呃,對不起,你們剛剛說什麼?可以再說一次嗎?」她抱歉的笑笑。
「我們是在問你,你手上那個戒指好像是卡地亞的?」
微微愣了愣,她僵硬的說著自己不擅長的謊言,「這是……仿冒的。」
「喔?所以你身上穿的Armani針織衫跟褲子也是仿的?」
「那你手上的伯爵鑽表一定也是假的啦,那一支要上百萬耶。」
必夜舞用力的點頭,「這、這些全都是仿的沒錯。」糟糕,她都忘記要把表跟戒指取下了。
「哇,仿得好像喔。」
「這可是SuperA的貨色耶,根本就跟真的一模一樣!」
「你在哪買的,下次記得找我一起去喔!」
興奮的討論聲在關夜舞的耳邊此起彼落的響起,顯見名牌對女人有無法抗拒的致命吸引力。
必夜舞只能掛著笑點頭,心中暗暗提醒自己,該把這些平常戴習慣的東西拿下才是。
「你們慢慢聊,我得回去準備晚餐了。」她尷尬的扯扯唇道別。
「是嗎?」劉太太低頭看了看腕表,「現在才四點耶。」
「我要準備比較久……」她哪好意思說,她常常要試過幾次才能成功做出一道菜?況且今天晚上的菜色,她還沒從食譜內挑選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