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純然是看不順眼挾報私仇吧!而雖然心里這樣想,段衛凡依然贊同的微笑點頭。
「所以,麻煩你帶我過去。」
她像是和他打商量,但眼神卻是不容拒絕。若要接近在舞池另一端大扭的肥牛,只有靠他帶路了。
「哦?要我做共犯,如果我拒絕呢?」
鼻尖抵上她小巧的鼻子,段衛凡的眼中是少有的興味盎然。
兩人之間突然消失了距離,讓廖采凝的呼吸瞬間也跟著消失,瞠目對上近在咫尺的眸子,感覺自己的眼睫毛一揚一扇的和他的交錯,好半天才擠出一點點聲音。
「做共犯,或者交換舞伴?二選一。」
她吞吞口水警告自己要鎮定,一定要抵抗這明顯的美男計。
眯眼瞟向另一端入不了眼的小人物,段衛凡的眉頭不由得輕皺,隨後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嘴角再度勾起。
「好!不過我要分紅。」
呆呆地瞪著他倏地揚起的邪魅笑容,倒換廖采凝皺眉頭了。沒事他笑得這麼魅惑人心干麼?難道她沒告訴過他,作賊要收斂些嗎?輕晃被電得有些迷糊的腦袋,她還要保持清醒和他談條件呢!
「你要分紅?」
他應該不會把那點小財看在眼里吧?再說那要怎麼分啊?她還打算直接捐給路邊拾破爛的老阿婆呢!
「我不貪心,只要──」
「什麼?」
廖采凝感覺他微微收緊置于她腰間手指的力道,被動的任他將彼此間的距離拉得更近。他的眸色更深、更沉、更近了,近得她有些想閉上眼楮……直到唇上被一抹溫熱的氣息佔據。
對上她瞬間瞠大的眼眸,他低低笑出聲,更加恣意的含住她柔軟香甜的唇瓣,靈舌輕撬開她的貝齒,探入她的檀口,輾轉反側卻又溫柔的獨佔她的氣息,許久許久之後,他才輕輕地放開她,並且欲罷不能的在她的香唇上小啄了下,才結束這一吻。
「成交了。」望著她依然回不了神的樣子,他的笑容更深了。
听到那低低含笑帶著一絲滿足的慵懶聲音,廖采凝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啥事。
她被吻了!她保存了二十二年的珍貴初吻,居然為了一串該死的白金懷表而被奪走了?!還來不及震驚、來不及生氣、來不及伸手揮他一巴掌,她雙頰竟就火熱起來,絲毫提不起氣勢。
「我很想看你一直害羞下去,但是舞曲快結束了,你的獵物能不能撐到下一支舞,我可不確定。」望著她被緋紅佔據的粉女敕臉頰,他是真的想好好欣賞,但是不確定如果她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個小家伙會不會當場傍他噴火。
瞪了一眼笑得好不開心的他,廖采凝決定秋後再和他算帳。她這會兒虧大了,不過自從不幸遇到他,她又有哪次是賺到的?
苞著他挪動腳步,慢慢地接近目標,正當她思索該怎麼下手的時候,對方倒是先說話了。
「衛少。」
這次是女人主動,她輕笑的對他點頭,幽幽含情的眼波分明用意明顯。
哼!一丘之貉。瞪著誓在必得的白金懷表,廖采凝忿忿地將微笑點頭回禮的段衛凡,和盯著自己的老色鬼打人同一類。
「轉個圈吧!」
敖耳在她耳畔含笑低語,段衛凡將她嘟嘴的表情盡收眼底,忍不住又逗弄的輕輕含住她柔軟的耳垂。
雖然只一瞬間便退開,但是濡濕的耳垂仿佛被火點燃一般,滾燙的熱源迅速流竄到身體各處,讓廖采凝忍不住的顫栗。對上他笑得猶如偷腥貓般的奸詐表情,她不禁開始懷疑,他之所以要她來的目的,就是想趁機吃她的豆腐,因為在這種場合她不但不能發威,反而被他吃得死死的,任由他擺布。
「放棄了嗎?」
見她氣惱得用大眼朝自己猛瞪,好心情的段衛凡微微以唇語提醒她,舞曲可是進入尾聲了。
當然不能放棄!狠狠瞪了他一眼,廖采凝瞄準目標,就著他伸開手臂的距離,在他大掌的牽引下,優雅的轉了個圈,旋轉飄起的裙角剛好擦到目標人物的褲縫,音樂適時的奏出落幕的高潮。
段衛凡只見一朵水紅色百合悠然綻放在自己手心,一道銀光添彩的做了花蕊,微微一笑,他知道她已經得手了。雖然曾經也是她下手的目標,但沒想到她的動作是這麼干淨俐落,倒讓他嘖嘖驚奇。
第七章
曲終人散,任段衛凡牽至角落站定,望著酒吧區仍自以為瀟灑的肥牛,廖采凝興致好的揚起嘴角。
「失手了?」
和她一同望過去,只見那肥胖身軀的腰間依然閃光的白金墜煉,段衛凡的眉頭輕輕皺起,不認為自己看花眼。
「哼!」
廖采凝挑眉望了他一眼,對他的質疑感到不屑。「失手」這個辭對她多年的功力而言,可是種侮辱!她緩緩地綻放手心,一只白亮耀眼的懷表靜靜躺在其上,縴指彈開表殼,里頭是意料中的瓖鑽款式,不枉費她髒了手去探那只流口水的豬。
段衛凡恍然大悟的悶笑出聲。沒想到他的小女賊還是高智商作案,這樣金蟬月兌殼的手法,那李某人恐怕要等到回家月兌衣服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幸運的保留了一條金鏈子。
「那麼重的鏈子,我要它做什麼?不過……我得了個附送品。」
下巴得意的微微仰起,她分開拇指縫,遂見一顆瑪瑙在她虎口折射出血光般的紅。
他記得這是嵌在對方女伴腰煉上的墜子。原來她吃醋的程度,比自己想得還要猛烈呢!佩服的對她揚起一絲縱容的笑,段衛凡輕輕啟口。
「那我是不是也有一份附帶獎勵呢?」
廖采凝不屑的瞪了痴心妄想的他一眼,新仇舊恨頓時全部涌上,臉頰也跟著燒紅了起來。「你──」
「各位女士先生們,很榮幸今晚各位能夠賞光出席光集團和法國夏洛克家族的簽約儀式。」
舞台上,司儀恰好開始宣布宴會正式開始,四周響起的掌聲,打斷了正想和段衛凡理論的她,也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現在我們有請夏洛克.巴德爵登十世,前法國議會大臣夏洛克.巴德爵登.洛的繼承人夏洛克.巴德爵登.衛先生上台。」
這一長串頭餃听得廖采凝霧煞煞,索性決定等會再和他算帳。
原來這場宴會是這個名堂,不知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竟然有這麼多名流商賈前來捧場,她好奇的左右張望,卻發現台上司儀邀請的手勢方向竟然是自己,而且眾人的目光也全部集中在他們身上,她怔怔地轉頭,對上他專注的目光,心中莫名的不安才終于找到了歸宿。
「等會不要慌,你知道後門在哪。」
貝起對她一貫的微笑,憐惜她眼中的驚愕,擁著怔忡中的她一同向舞台走去的同時,段衛凡俯首在她耳邊輕語,提醒適才進來時提醒過她的逃生門方向,不希望等會混亂的場面傷到她。
不告訴她的原因太多,礙于兩人的背景、之間的牽絆,還有他進行中的計畫,種種局面布滿了危險,她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
把她帶在身邊,一來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帶在身邊雖最危險卻也最安全,二來是因為他實在無法放心她不在他的視線內太久。
而至于廖采凝此時混亂的大腦里在意的,全然不是這個。夏洛克.巴德爵登十世,夏洛克.巴德爵登.洛的繼承人──巴德爵登.衛,這一連串復雜的稱謂充斥著她的腦海,記憶如洪水般蜂擁而上,幾乎將她淹沒,是巧合還是……
停步在台前,他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但是他的目光卻離不開身旁的佳人,她的目光渙散,被他握住得手冰冷得微微發顫、身軀僵硬,這種反應絕不僅僅是驚訝而已,他不能在這種情況下拉她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