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瑞愈看愈奇怪,他抓開被單一看,雪白的床單上竟然有一大片米色的污漬,污漬旁還放了一件白色蕾絲內褲。
亨瑞屏息細看,他完全糊涂了。菲雅怎麼會把房間弄成這樣?
他疑惑至極地抓起內褲,不料內褲中竟然掉出一個透明的東西。
亨瑞定楮一看,呼吸差點停止。,而且,還是使用過的!
一股冷風竄人他的血液中,沸騰的熱血在這一刻結成了冰。
亨瑞臉色慘白的忤在床前,他的腦海空白了幾秒鐘,然後一陣怒潮淹沒他的知覺,他暴跳如雷地沖到走廊上。
"艾比!艾比!你立刻上來!"憤怒的獅吼震動整座城堡。
不一會兒,艾比神色倉皇地出現。
"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亨瑞一腳踹倒屏風。
傾倒的屏風發出砰然巨響,艾比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主人這氣發得又猛又急,真嚇人。但當她看清床鋪上的情形時,她急得幾乎要跳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亨瑞把摔到艾比跟前。
"主人,我不知道,我也是剛剛才回來。"艾比又驚又急。
"好,今天誰負責服持菲雅?"亨瑞氣得快冒煙了。
"不可能,菲雅小姐不會做這種事,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公。"艾比連忙解釋。
"閉嘴!我沒問你這些!"亨瑞暴跳如雷。"誰負責服侍菲雅?"
"是……翠西亞……"艾比垂下頭。
亨瑞又跑到走廊上大吼大叫,吼著翠西亞的名字,一會兒翠西亞火速趕到。
"這是怎麼回事!"他怒氣沖天地吼著。
翠西亞欲言又止。
"趕快說!"亨瑞怒瞪著她。
"法蘭克先生上午來過,他和菲雅小姐單獨在房中待了兩小時,您回來前不久,他們才一起開車離去。"翠西亞眨眨純真無邪的大眼楮。
"法蘭克!"亨瑞的臉上蒙上一層冰霜,怒焰高燃的眸子也驟然轉為森幽陰冷,"法蘭克!"他又念了一次。"他和菲雅單獨待在臥房里……"
"不!不會的,主人,法蘭克和菲雅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一定有人在搞鬼!"艾比著急的大叫。
"誰?"亨瑞斜睨艾比,他的冷足以凍死睡在街頭的流浪漢。
艾比捂住心口,無言以對。她知道誰設下了這個陷阱,可是沒有真憑實據,教她如何說得出口。
"艾比,誰搞的鬼?快說啊!"亨瑞冷冷地催促。
艾比抿抿唇,沒有回答。
"是不是莉莉烏?"亨瑞嘿嘿笑了兩聲。
艾比和翠西亞互看一眼,沒人猜得出亨瑞的笑聲代表什麼意思。
"別把什麼事都往我頭上賴。"莉莉烏這時凶巴巴地出現在門口。
眾人都把眼光轉向她。
"你們想想看,法蘭克是個活生生的男人,他是如何來到這個房間的?難道是我施法把他變到這兒不成?"她盛氣凌人地問。
"是菲雅小姐打電話叫法蘭克來的。"翠西亞接口說道。"她不知道辦公室的電話號碼,打到佣人房來問,我便告訴她公司的代號。過沒多久,法蘭克就來了,菲雅小姐把他拉進房間後立刻關上房門,我也不知道他們在房間內做什麼。"
"菲雅……"亨瑞眼前一暗,高大的身軀踉蹌跌了幾下。
"主人!"
"亨瑞!"
三個女人伸手要扶亨瑞,卻被他的手揮得節節後退。
"滾!全部給我滾出去!"亨瑞的褐眸射出凶光。
三個女人嚇得臉色大變,連退了好幾步。
"滾!"亨瑞發出野獸般的怒吼。
三個女人識相地退出臥房。
***
夜色像輕霧,悄悄地包圍白色城堡。松濤跌宕的大道傳來一陣隆隆的車聲。
一部吉普車駛到草坪前。
法蘭克熄掉引擎。"菲雅,別忘記你答應我的事。"他提醒她。
"嗯。"趙菲雅點點頭。閑晃了一天,她的心情已經不似早晨那般激動。法蘭克說得對,就算要走,也得和亨瑞談清楚。
"讓我知道結果。"法蘭克殷切地說道。
"好。"趙菲雅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法蘭克扶她下吉普車。"保重。"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額頭。
趙菲雅抿唇苦笑,修長的身影轉向白色城堡。
法蘭克還怔怔仁立原地,他的眼里全是她婷婷的倩影。菲雅還是不肯透露她看到什麼,不過她的去意非常堅定。
法蘭克知道自己不該有乘虛而人的念頭,然而他還是忍不住要想——
如果菲雅離開亨瑞,他有沒有勇氣追求她?
***
屋內靜得可怕。趙菲雅看看手表。奇怪,才八點多,佣人們都到哪里去了?她隱約感到一股不安。
當她踏上通往臥房的樓梯時,長廊上突然沖出一道傴僂的身影。
"菲雅,不要上去!"艾比緊張的大叫。
"為什麼?"趙菲雅一頭霧水。
"走,我帶你去別的地方避避。"艾比抓住趙菲雅的手,硬要把她拖下樓梯。
"艾比!"趙菲雅吃驚極了。
"我待會兒再解釋,你先跟我走!"艾比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趙菲雅還來不及細想,她的身子已被從後面凌空抓起。
"啊!"趙菲雅和艾比同時發出驚人的慘叫。
"哼!"亨瑞把趙菲雅抓入懷中,他的手勁相當粗暴,把她的手擰疼了。"你還有臉回來?"他的眼神冷得像風雪漫飛的北國。
"我回來拿行李。"趙菲雅不甘示弱地回他一句。
她的心思完全被憤怒與委屈佔滿,挪不出一丁點空間來思考亨瑞的轉變。
"拿行李?"亨瑞愣了一下。
"對,要不是法蘭克勸我把話說清楚,我早就離開安森島了!"她委屈地大叫。
"法蘭克!?"亨瑞氣得直咬牙。"好,我們上去把話說清楚。"他的褐眸進出猛獸似的黃光。
"不,主人,求求你,不行啊!"艾比嚇得臉色發青,她連忙抱住亨瑞的雙腳,哀求了起來。
亨瑞對付背叛者的手段是出了名的殘酷,她不能,讓他把菲雅帶走。
"艾比,放手!"亨瑞的臉孔凝著風雨前的死靜。
"不,主人,你不能傷害她,她已經……"為了保護菲雅,艾比決定說出菲雅懷孕的事,然而話尚未說完,她傴僂的身體已被亨瑞踢到台階之下的地面。
"啊!艾比!"菲雅驚叫出聲。"你怎麼可以踢艾比!?"她氣憤難忍,狠狠踢了亨瑞幾下。
"想想你自己吧,你的處境更糟。"亨瑞冷笑著。
他提著趙菲雅往樓上邁去。
"不……不……"艾比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她想追,發痛的背脊卻像一座小山般壓住她,她稍稍一動,背脊就痛得猶如萬針穿刺。
"艾比,你沒撞傷吧!?"趙菲雅焦急地大喊。
艾比還來不及回答,亨瑞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梯的轉彎處。
***
亨瑞把趙菲雅綁在一張單人小沙發椅里,粗糙的繩索緊緊纏繞在她身上,讓她完全動彈不得。
"你想做什麼!?"趙菲雅氣炸了。
"你很快就會知道。"亨瑞蹲到她面前,陰騖的臉孔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趙菲雅開始感到害怕。眼前的亨瑞仿佛是個變種生物,他的眼神陌生而遙遠,眼中的空洞與冰冷是她前所未見的。她不禁打了個寒顫,這個亨瑞不是她熟悉的亨瑞,而是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