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拜他為師?"她驚了下。"你不是已有一位武藝高強的師父了?"
"有什麼關系!多拜幾位師父,到時便可集所有精華于一身,那我可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了!"她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樣,惹得項臥非發笑。
"胡鬧!"她以為妹妹在開玩笑。
"才沒呢!我是真的要拜他為師。"項臥雲滿臉認真。
"據探子回報,回岡人已于日前集結兵馬,雖按兵不動,卻也意態末明。"軍帳內一名高壯粗獷的男子,對坐在對面的翟滄然沉聲道。
這男子便是馳騁戰場、戰功彪炳、赫赫有名的雷將軍——雷風行。
他一身戰袍,雄姿挺拔,更添威嚴。
"難不成是想以人海戰術取得勝勢?"翟滄然沉思道。
"你意下如何?"雷風行問道。領兵打仗他是在行,但論謀略,可遠不及翟滄然。
他思忖道︰"兵書有雲︰兵非益多也,惟無武進,足以並立、料敵、取人而已。夫惟無慮而易敵者,必擒于人——"
"所以?"雷風行不解。
"用兵在精不在多,莽撞恃武而進,倒不如以智取敵、以謀料敵。"他回道,字字珠璣。"現下態勢未明,亦不知他們意欲為何,不如靜觀其變,再作打算。"
翟滄然分析有理,雷風行點頭,接受建言。
話題一轉,雷風行對翟滄然淡然一笑,"翟兄日前成婚,我無法親自上門恭賀,實在有愧。"
他听聞翟滄然蒙聖上厚愛賜婚,且對方才德兼備,他甚是替他高興。只不過身負重任,未能參加婚禮。
"雷兄莫要客氣,成親事小,倒不若保疆衛士重要。"知他無法分身,他倒是釋然。"何況雷兄人雖未到,賀禮可沒少。"
"那份薄禮,是我的一點心意,盼你夫妻二人共偕白首。"他頓了會兒,有些歉然,"你夫妻二人新婚不久,卻教我一道命令各分東西,我實在是——"他心里很是抱歉,可形勢逼人,他也是不得已。
翟滄然趕忙道︰"非兒明白事理,知國家大事是比兒女情長重要。"
听他一說,雷風行有些釋懷,又接道︰"听聞翟兄的妻子才貌雙全,是名奇女子。"
"確是如此。"翟滄然點頭。"非兒貌美,舉止合宜,禮數周到。論起文采,不輸她那博學的爹,或許更勝一籌。而論智謀,她與我只在伯仲之間,每回與她對弈,都得花上無窮心思。若非比她多幾年戰場經驗,定為她手下敗將。"談起項臥非,翟滄然面露笑意。"得此一妻,此生足矣。"
看著翟滄然說起妻子時的神色飛揚,他不免有些欣羨,亦對那未曾謀面的項臥非更添好奇?quot;是什麼樣的女子竟讓翟兄贊不絕口?若有機會,倒想一睹風采……"
炙熱的艷陽高照,萬里晴空。空氣中流竄著熱風,讓人發昏。
兩個瘦弱矮小的身形漫步而行,一看前頭步道一片綠蔭,趕忙快步向前。
"熱死人了!"項臥雲耐不住酷熱的天氣,忍不住說道。雙頰因艷陽的照烤,泛著微紅。
項臥非一笑,"是啊,沒想到天氣這樣好。"說著,抬起衣袖拂去額間微滲的汗珠,雙頰亦因熱燥而緋紅。她望了下四周,只見林木滿,倒沒瞧見幾戶人家。
再往前,便是林子。
"大姐,姐夫見到你肯定要吃上一驚。他定沒想到你會跋山涉水,就為與他一聚。"項臥雲語帶調侃,說得煞有介事。
項臥非嘴角微揚,"咱們哪有跋山涉水?只不過是順著平路走,偶爾步些緩丘罷了。"
"唉,情愛的力量可真偉大,竟讓我那平日嬌滴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姐破了戒。"項臥雲說得口沫橫飛。
"雲兒!"項臥非可听不下去了。她雖不常出門,可也沒她說的如此夸張。
就在兩人笑鬧間,忽而項臥雲臉色驟變——
"怎麼了?"項臥非不解。
項臥雲凝神一會兒,便肅然對項臥非低聲說︰"大姐,咱們有不速之客——"
話還未說完,只見林間數個人影晃動,沙沙聲響遍。項臥非有些緊張,不覺靠近了妹子,一雙手緊抓著她的衣袖。
"雲兒……"她的聲音有些發顫。
∠釵栽蒲酃鬯拿媯???朔劍?袂檠縴啵?蝗舴講諾逆倚ΑK?焓治樟訟麓蠼愕氖鄭?暈?哺⑴?quot;人既已至,何不下來打聲招呼?"項臥雲對不速之客朗聲道。
她話剛完,就听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這位小扮眼力不錯。但就不知能否見到明日的太陽?"說罷,四周傳來一陣訕笑,不一會兒便現了身——
待那群人站定,項臥非猛然一驚。
是昨日在"寒煙樓"鬧事的那群家伙!她不覺更握緊了妹妹的衣袖,手心微微出汗。
"不知諸位有何貴干?"項臥雲不慌不忙的開口問道。
"也沒什麼要事,只要兩位小扮留上值錢的東西!"那帶頭的男子說得輕松。
"若不從呢?!"項臥雲問。
男子臉色瞬變,待要開口——
"大哥,你瞧這兩位小扮生得可像極了女人!"一名嘍羅開了口,語帶婬意,一雙眼賊呼呼的盯著項臥非與項臥雲。
眾人也紛道︰"真的!瞧那皮膚白皙透紅,似吹彈可破——"
"還有那小手,怎麼看也不像個男人……"
一群人全張著漾滿婬色的眼,直盯著兩人。
項臥非听著眾人澤聲穢語,讓人用一雙婬眼直盯瞧,心駭又有些作惡,胃部不停翻絞。
此時他們的大哥開口了,表情有些婬惡,不禁讓人寒毛直起?quot;咱們也不要你們的銀兩了!瞧你們生得似姑娘家,不如就換上女裝,讓爺們樂一樂!"他咽了口水,繼道︰"咱們只玩過女人,倒還沒玩過男人哩!不曉得那滋味如何?"說著,便婬笑出聲。
其他人一听,滿是喜色,拼命點頭,眾人笑成一團。
項臥非一听,腿一軟,驚恐的白著臉,更加挨緊項臥雲,身子顫抖著。
而項臥雲面露嫌色,仍神色鎮定的對眼前的一群家伙道︰"一群婬賊!"
"大哥,那家伙竟敢說咱們是婬賊!"其中一人憤恨的說。
那帶頭的家伙眼一眯,露出厲色,"既然你說咱們是婬賊,咱們若不做得徹底,恐怕有辱這婬賊之名!"他轉向手下,"兄弟們,抓住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待會兒便要他倆欲仙欲死!"
說完,一群人便一哄而上,欲將爪牙伸向兩人。
項臥雲全身進入戒備狀態,一手護著身後不會武功的項臥非,欲動一動久未施展的拳腳,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當眾人的魔爪欲踫上兩人時,一道身影猛然晃至兩人身前,接下眾人的攻勢。
項臥非與項臥雲定眼一瞧——是楚天闊!
那些人見來者是楚天闊,面顯懼色,又退了幾步。
"你們這幫惡賊,上回放過你們一馬,沒想到竟然變本加厲,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老百姓也不放過!"他的聲音低沉,語氣嚴厲,與他冰冷的表情恰為相合。
"楚……楚……天闊……"那帶頭的不若方才盛氣凌人,這會兒像老鼠見著了貓,說起話來結結巴巴。
"哈!惡人也會被人欺——"項臥雲嗤笑出聲。
沒想到她還未出手-就有人先一步替她教訓這一幫惡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