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夜緩緩降臨,落地玻璃窗外黃昏的景致已俏悄換上滿天星斗。偌大的辦公室里不時傳來男女激情歡愛的喘息,久久久久……
第五章
清晨五點不到,宿醉不醒的柔伊就被薔薇「慣例性」的從床上挖起來,為她整理了一下衣裳,末了拿了瓶超濃的香水將她全身噴了一圈,稍稍掩蓋她全身的酒臭味,最後很夠朋友的送她回家。
不過,她也只替她做到這里,一切在護送到她家門口後結束。
因為,薔薇一腳把她踹下車後,猛踩油門,頭也不回的離去,而留給她的爛借口是她大小姐還得趕著去公司上班。
「呿!意思不就是說我游手好閑了?」
揉著,望著薔薇絕塵而去的車影,柔伊不住嘆了一口氣。
也對啦!罷升大三的她正是報考研究所的預備期,不過齊天傲那個老家伙好像不準備讓她在台灣考研究所,前陣子還听威力哥哥說,他打算送她去英國劍橋大學就讀他以前的母校,當然,就連科系也幫她決定好了。
劍橋大學?哼!齊天傲還真不怕她把人家響亮的招牌砸了。
她有多少斤兩她自己可清楚得很,能把大學順順利利的讀完就很不得了了,教她去留學她就得去留學,要她讀研究所她就讀啊?真是愚蠢。
算了!這必定將是她與齊天傲的另一場戰爭。
柔伊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呃?都七點了……」
這個時候,齊天傲若不是留宿在公司的私人寢室里,就是還在他的床上睡得死死的,他肯定猜不到她是幾時回家的!嘻嘻!
柔伊賊賊的笑開,今天她還是照舊翻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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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雙深沉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瞪著眼前疊得十分平整的床鋪,毫無溫度的床單在在告訴他,它可愛的小主人昨晚徹夜末歸的事實。
齊天傲就這樣僵著一張疲倦的臉,雙手盤胸,靜靜的坐在單人沙發上,靜謐的空間里存在著一股令人感到窒悶的氣息,是齊天傲始終壓抑不下的滔天怒氣。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眯眼斜覷一眼掛在牆上的鐘。
清晨七點鐘了,這個鬼丫頭究竟在做什麼?
齊天傲煩躁伸手爬爬掉落額前的發絲,順勢想為自己點燃一根煙,卻發現煙盒不在身上。
「嘖!」他站起疲乏的身軀正想回房去找煙抽好提神時,房門的門把忽然開使轉動。
他濃眉一蹙,先是呆了一下,最後他將自己藏身在衣櫃旁。
下一秒鐘,他看到一幕十分可笑的畫面。
那個瘋丫頭拎著涼鞋,光著腳丫子,先是躡手躡腳的走近床邊弄亂丟一床棉被,最後撥了一通室內電話。
「喂?王媽嗎?」她刻意壓低音量,「老頭子是不是在家?我剛才在車庫中看見他的保時捷……」
「哎呀!小姐你可回來了!你昨晚又上哪去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剛剛我怎麼沒瞧見你?」王媽急急追問道•
「就剛才嘛!那他知不知道我昨夜外宿的事?你有沒有攔住他別進我房間?」
「呃,這……齊先生他……」王媽頓時支吾了起來。
「他怎麼樣了?王媽,你干什麼那麼緊張?我剛剛去他房間偷看過了,他沒在房間里啊!是不是跟威力哥哥出門了?」
偶爾齊天傲要是前一晚早歸的話,第二天清晨總會與威力哥哥去晨跑鍛煉身體。
他呀!總是有用不完的精神,難怪是商業界號稱第一的企業強人。
可是看在她眼底啊……嘖!簡直是跟瘋子沒啥兩樣。
「小姐,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說,你就別再問我了,呃……對了!王媽正忙得不可開交呢!沒時間跟你閑聊了。」
「可是……」
「噯噯,就這樣了!等會兒小姐盥洗之後就下來用早點吧!我會準備你愛吃的培根三明治,好了,不與你抬杠了,王媽現在就掛電話了喔。」
「等等啊!王媽?」
電話那頭只傳來嘟嘟聲。
「王媽?王媽!喂喂!」柔伊瞪著話筒,噘起小嘴埋怨了一句,「這是怎麼了?火燒也沒這麼著急。」真是大白天活見鬼了!
她小嘴一揚,身子一松,將自己拋在床鋪上。
反正她人都回到家里了,所謂眼見為憑,只要他沒親眼目睹,只要她死不承認,她相信也沒有人敢扯她後腿,膽敢在齊天傲的面前揭發她長久以來的「罪行」。
再說,她的人際關系可好得很呢!
「唔?好暗喔!」柔伊平躺在床上,皺眉斜覷著右手邊的落地窗簾,厚重的簾幔將清晨的朝陽與新鮮的空氣都隔絕在外,讓她感到挺不舒適的。
「哪天要讓王媽幫我換下這一窗厚布,把房里搞得烏漆抹黑的,跟鬼屋一樣。」
她走到落地窗前,唰的一聲,將簾幔向兩方用力拉開,金黃色的陽光斜斜地灑落在整個室內。
「呼!這樣不是好多了?」踏出陽台外,倚著欄桿,她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伸展了一下全身筋骨才懶懶地踱回房內。
但是,才剛一腳踏入房內她就後悔了。
她看見齊天傲眉頭緊揪,雙臂環胸,眸子正閃爍著噬人火焰,緊繃的下顎僵硬到似乎還可以听見咬牙切齒的聲響。
此刻,就算再怎麼溫暖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都讓她感到益發的冰冷。
「你你你……什麼時候站在那兒的?」她開始不自覺地口吃了起來。
齊天傲一語不發,目光深沉難測,面無表情的模樣充滿她從未見過的盛怒。
「呃,在我與王媽通電話的時候?」她一顆心惶惶不安,怯怯地問。
「更早。」他倏然從齒縫間進出冷冷的兩個字,並且開始往她的方向移動。
「嗄!包早?那是……在我進房門之前?」她開始左右微晃著身子想逃。
「更早!」他這次稍微提高了音量,任誰都听得出他那熬等徹夜的一腔怒火就快引爆了。
「什麼?那不會是在昨夜就……哇啊!」忽地被他捉住,她嚇得大叫。
齊天傲在床沿坐下,將她整個人翻轉過來,讓她趴在他大腿上。
「你見鬼的想做什麼?」她驚慌掙扎想站起。
「想繼續昨天我未完成的『管教』。」他一只鐵臂毫不費力的壓制住她這只頑皮的小野貓。
「什麼?你不可以……」
「我可以。」
「不……哇--」柔伊來不及抗議就感覺她的已經被一記記火辣辣的麻痛感侵襲。
「你這個不受教的野丫頭!竟敢聯合家里的佣人來瞞騙我?」若不是他一直掛念著她昨天失控的情緒,主動打電話找她,只怕他永遠被蒙在鼓里。「你這種壞習慣持續有多久了?我有允許你徹夜不歸嗎?可惡!」他愈想愈氣,一掌掌更是毫不留情面的往她的臀部打下去。
「哎喲!是哪個卑鄙小人告訴你的?」若是讓她揪出這個叛徒,她發誓一定教他吃不完兜著走!
「不用別人來告訴我,我有眼楮可以看!」這個小家伙死不認錯就算了,還把錯誤推卸給別人?「你這個調皮鬼!當真是愈來愈無法無天了!」
懲罰持續著,可憐她的小已經印上一記記鮮明火辣的印記。
但她不知道,處罰的同時,不但痛了她的身,也疼了他的心。
他該拿她怎麼辦?她知不知她真實的身分與一般同齡少女不同啊!他絕不能任由她再這樣荒唐下去了,否則他真要成為齊氏的罪人。
「嗚嗚……」
一聲聲悶悶的啜泣聲由身下傳來,瞬間止住了不斷落下的大掌。
齊天傲迅速地將她翻轉回來,讓她側坐在他大腿上。「終于知道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