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奇的回應則是更深更猛地沖刺。沒多久,一波又一波的戰栗與痙攣在席卷她的同時也解放了她,他癱在她身上,一只手猶不安分地著她高聳的胸部。
「樊奇,有人呢!」她再次說道。來人想必有急事吧!她想,否則不會按得那麼久。
「Shit!」樊奇忍不住咒罵道,旋即翻身離開晞容溫暖的身軀,隨手抓件衣褲套上後就離開房間,前去應門。
「誰?」樊奇惡聲惡氣地拉開門。
門一打開,Amanda旋即在門後出現,一見到他,飛也似地撲到他懷里又親又抱,像是一對分開已久的戀人再度相逢般的喜悅。
「樊奇!」
樊奇尚未來得及搞清楚狀況,便被一團鵝黃色的身影撞個滿懷。「Amanda?」他錯愕地叫道。他幾乎都忘了Amanda昨天來到台灣了,「你怎麼來的?」他用英文和她交談。
「方秉倫帶我來的。」以生澀的中文輕柔地回答,語畢又在他瞼上印下一吻,看著他不住地甜笑。
「抱歉打擾到你的好夢,是Amanda吵著要見你,我沒辦法就只好帶她來了。」方秉倫無辜地擺手。
晞容微愕地站在樓上,她沒想到,一大清早按鈴按得如此急促的竟是位絕色美人!
她真美,即使是驚鴻一瞥,就已震懾于她的美麗之下。五官精致,有如精雕細琢下的極品,白瓷般的肌膚在鵝黃色的雪紡紗洋裝襯托下,更顯得吹彈可破,配合著高眺又飄逸的身材,仿佛是只翩然起舞的黃粉蝶。
她是誰?是樊奇的愛人嗎?一定是!否則她不會那麼迫不及待地飛奔來見他。
看著她與樊奇又親又抱的,晞容終于能體會當年他看到那張相片時心里的感受了。望下去,樓下儼然已成—個溫馨和諧的天地!晞容悲哀地發現,那兒竟無自己容身之地,難道樊奇想都沒想到過為她們彼此介紹、認識一下?唉!情婦依舊是難登大雅之堂。
為了不破壞他們久別重逢的喜悅,亦不願再多看—眼他們親昵的舉止,她默默地退回房里。
他怎麼能在前一刻才與她溫存,下一抄就對別的女孩展現關懷的一面?晞容的心難過、酸楚得無法言喻。輕撫著他方才躺過的床,上頭依稀還有著他溫熱的體溫。
難道在他的眼中,她所扮演的一直是「情婦、買來的女人」這樣的角色?他的在乎、溫柔全只是她自我安慰下所衍生的假相?她不過是一步步走向他早已設計好的報復藍圖中?
樓下傳上來他們陣陣的歡笑聲,不斷刺激著她脆弱的心,又像是在嘲笑她的傻!
美伶的話、樊奇的態度、那位絕色的女孩……各種聲音、形影一直在她腦海中交錯上演。
「夠了、夠了!停止、停下來!」晞容痛苦地閉上眼楮,拼命地捶打自己的頭。她該怎麼辦?下樓問個究竟嗎?她憑什麼?淒楚而迷茫的眼神反映了她此刻無
法冷靜。對!她需要冷靜!她得離開這里,再這樣繼續不著邊際的胡亂猜測,她會瘋的。
好不容易作出決定的晞容,毅然地離開房間,筆直朝樓下走去,視若無睹地經過廳里談話中的三人的面前,將他們的身影、笑聲隔離在門的另一側。
然而晞容的乍現,使得廳中歡笑的氣氛霎時凝結!
「容兒——」該死!他忘了她了,她想做什麼?樊奇看著越過他們的人兒納悶著。當她甩上門後,他立刻起身想尾隨而去。
「樊奇,她是誰?」
「她……」樊奇帶著一絲焦急的視線由門口轉向身旁的Amanda。自己想做什麼?!丟下Amanda去追她?
看到Amanda那一抹甜笑,他才驚覺自己差點就失態了,他怎麼能將千里迢迢而來的她給丟下?!Amanda可是他恩人的女兒啊!但容兒……他又不放心地看了一下大門。
算了!由她去,那種女人不值得他多花費心思,想到她和林志文……他重重地又坐了下來。
Amanda將樊奇臉上極細微的擔憂盡收眼底,但她不動聲色,並沒有表現出來。
「我去找她,你們慢慢談。」方秉倫像是被燙著似地從沙發上躍起,丟下這句話後就匆忙地離去,一副比樊奇還著急、擔憂的模樣。
樊奇震驚地看著方秉倫奪門而去,他竟然把Amanda丟給自己跑去追容兒?
當身後傳來聲音,晞容喜出望外地回頭,心想,是樊奇追來了嗎?
「等等——」方秉倫在跑錯兩條巷子後才追到她。他從來不知道女孩了走路的速度竟會這麼快!她們不都是蓮步輕移的嗎?當他走到她身邊時,已經氣喘吁吁了。
不是樊奇!晞容大失所望地小臉一垮,看來在樊奇的心中,自己的確沒什麼分量,直到此刻,她才看清了這個事實。在稍微停頓後,她又逕自地往前走。
「嘿!等等,別走啊!楊晞容。」方秉倫有點不敢相信,她又開始‘競走’了?!在兩人之間的距離逐漸加大,他連忙拔腿追上前,「你要去哪里?」
「上班!」晞容想都不想地就回答道。
「上班?!」方秉倫差點嗆到。
「不行嗎?」她轉頭瞪他,大有一副「你敢說不行看看」之勢。她不明白他追出來干什麼?是奉樊奇的命令,怕她跑了?
「行。」方秉倫陪笑道。「不過在早上六點多上班,似乎……早了點。」他‘好心地’提議道。
「我高興!」晞容惱羞成怒地回他—句後便不再理會他,繼續走她的路。
方秉倫無奈地聳聳肩追上前去……
輾轉走了一段長路,晞容來到公司已近十點了。其實她是想蹺班的,若非那方秉倫一直緊跟著她,她早就付諸行動了。
「晞容,你可來了。」美伶見到她出現,臉上迅速地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表情。
看樣子,美伶似乎等她很久了,晞容突然為自己遲到的理由感到不好意思。
「你還不知道嗎?」美伶情不自禁地月兌口喊道,她的表情活像一副大禍臨頭、不得了的樣子,和晞容無事般的神情大異其趣。
因為美伶大聲的嚷嚷,所有同事的注意力紛紛投注在晞容身上,甚至有幾位關心的人也圍了上來。
「知道什麼呀?」看到眾人紛紛圍上來,晞容突然有點不知所措地慌張,「該不會又有一個帥哥經理要來吧?」她想開個玩笑緩和一下眾人的情緒。
「這次不是帥哥,而是美女,咱們總裁之女Amanda!有人看見她和賴經理狀極親密地一同來上班呢!」其中一位同事忍不住說道。
顯然晞容的幽默沒有樊奇和Amanda兩人來得受青睬,只見其他的人也七嘴八舌逐漸加入「報告」的行列中。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早上方秉倫已將Amanda和樊奇的事全說了,這下她知道Amanda——樊奇成功背後的美麗女人,原來他的努力全是為了Amanda……
為什麼方秉倫要讓她知道這些事?是要她別自不量力嗎?她也有自知之明,她是比不上Amanda的。
好不容易,晞容努力所做的心理建設在同事們你一句、我一句,你來我往的談話中連漸崩潰,他們的古道熱腸正一點一點地剝開她心口上初結的痂。
樊奇和Amanda一同上班……
懊來的總會來的!她悲哀地想道。美伶料錯了,他或許還是要她,但絕非在乎她,也正如美伶曾說過的,樊奇的身旁怎可能會缺乏美女?在這三年間,已有了比她更好、更美,就連身分、地位也與他相當匹配的女子出現,代替了她昔日在他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