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在大漠中救回。」天皝笑著將與玲瓏相遇的情形說出來。
「姑娘真是福大命大,能夠自‘夜鬼’手中幸存下來,到目前為止也只有你一個人而已。」天揚著笑臉對玲瓏說,但是听在玲瓏耳中,卻仿佛听到譏誚般的殺意,令她周身一寒,不禁將身體偎入天皝的懷中尋求安全。
「堂哥別見怪,她就是臉皮子薄,見不得陌生人。」天皝很高興地對自己的信任,在自己身上尋求保護,溫柔地將她護在懷里。
「我哪會計較那些小事。」天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我還沒吃過南方菜,難得今天有機會嘗嘗,走,咱們入席吧!」
「走!」天皝笑著,示意大家一同入席。
玲瓏緊跟著天守進入由一道屏風所隔開的內室,瞥一眼許多小幾擺出許多個別的位置,她不禁為了不必和天皝同席而松口氣。
天皝擁著她走上首位,示意大家依序坐下。
「天皝表哥,人家不管啦,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坐。」麗花不管父兄的阻止,跑上首席,坐到天皝的旁邊,小手扯著他的袖子,撒嬌地說著。
「乖!下去坐好。」自小親妹妹天水愛惹事端,讓身為大哥的天皝煩惱,故見到麗花這位沒有血緣關系的女子,喜她的乖巧,故疼她視為親表妹。
「人家每次來都坐在這兒,天皝表哥不疼我了,不再讓我坐這里。」麗花嘟起嘴巴說。
玲瓏听到她的話,即使她一點也不願意,但是她有什麼資格反對?起伏的心思不由地緊捏一下手掌。
天皝感覺到手掌中,她的手微微控動,瞥一眼她低垂的螓首,根本無法猜透她現在心中所想的事;回想起先前向北所言──中原女子如果能為丈夫添加侍妾,可以得到賢淑的美德名聲。
雖然天皝對于這項傳統並不以為然,他希望能獨佔心所愛的人,也希望對方也具有相同的心態,有強烈獨佔地的愛意;不過……如今她低垂的小腦袋在想什麼,而捏緊的小手,是暗示他快接受麗花的要求嗎?哎!天皝嘆了口氣,不悅她的‘賢淑’舉動,沒好氣地對麗花說︰「好吧!你也坐在這里。」
听到他的決定,玲瓏迅速地抬起眸子別了他一眼,強烈的自尊忍痛地掩藏住心里的哀痛。
「玲瓏,你反對嗎?」天皝接收到她的目光,銳利的眼神看不穿她的心意,問著地,心底希冀她能坦白地說出她的感受。
快,快反對!天皝的心不禁狂熱的吶喊,希冀也能感受到她的真心情意。
玲瓏晶瑩的目光看入他的眼底,黑潭底燃著令人心悸的激情,仿佛被催眠似的,她竟不由自主地說︰「我……反對。」
她的話一出口,即感受到麗花冰冷又憤怒的目光,玲瓏娥過視線,迎著麗花盛怒的臉龐,她心里微嘆,縱使明日麗花的心事,可她……但她又不忍讓同樣身為女子的麗花絕望,故回眸望著天皝說︰「不過,表妹已習慣坐在這里,只是吃飯而已,沒關系。」
望著玲瓏的退縮,將他塞給別的女子懷抱,讓天皝相當生氣,大手陡地放開她的腰,伸出另一臂摟住麗花說︰「既然她不在乎,你就坐在這里。」
「謝謝表哥!」麗花順勢窩入他的懷抱,半伏在他的胸膛上嬌笑。
「喜歡吃什麼?」天皝故意不再注意著玲瓏,挾起一筷菜肴放入麗花微數的小嘴。
「都喜歡!」麗花揚著得意的笑聲,小手在他的胸膛來回輕撫著。
當下,玲瓏輕咬著下唇,蒼白著臉,身軀仍佯裝堅強地挺坐著,她有大家閨秀的尊嚴,不能輕易乞求憐惜,更何況,如果他真的在乎她,他更應該明了她為何會這麼做。
天皝眼角偷偷打量著玲瓏,她的一舉一動沒有逃過他的眼楮,但是……該死的,他的心因她的蒼白而揪痛,不行!他必須忍住心痛,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天皝雖不是謙謙君子,但也不是放蕩之人,可是……他一反常態,在席間,他不斷地與麗花調笑,手掌當眾不安分的移動,挑起麗花陣陣勾人魂魄的嬌嚀。
天興致盎然地看著天皝的舉動,精明的眼神不斷地打量著玲瓏。
又是讓她毛骨悚然的目光,玲瓏自垂下的眼瞼瞧向目光的方向。
又是他!玲瓏身軀一震,無法阻止自心底升起的恐懼感,急忙垂下頭,以進食的動作掩飾心底的懼意。
她在害怕?天皝斜睨了天一眼,心里非常高興,因為她從沒有在他面前顯示出害怕的神情。
天皝呵呵笑著,伸手將玲瓏樓人懷中,溫柔地問︰「想吃什麼?」
玲瓏一個不防被他強拉入懷里,來不及心悸,鼻端聞到他身上染著麗花濃烈的香氣,心中一陣氣苦,伸手用力一掙,掙月兌出他的懷抱。
在他愣然中,玲瓏語帶哽咽說︰「我已吃飽,請恕我先行離去。」
天皝來不及伸手,她的身影已翩然消失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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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離開宴席回到房間,不知過了多久,玲瓏發呆地坐在窗邊,眼楮不由得注意小徑中是否有他的蹤影。
他會不會因她的嫉妒而生氣?
他會再來找她嗎?
不斷的思慮困擾著玲瓏。
唉!禮俗中,即使她心悅意願,但沒有長輩的說辭,她也無法表達她的心意。
「爺爺到底逃到西域了沒?」玲瓏喃喃地自問。
她所繪的圖像早已流傳整個西域到中原的路上,如果爺爺有出關,應該會看到,來到大都尋她。
但是!沈寂沒有音訊的惰況下,讓她的心不由得擔憂。
「小姐!」老嬤嬤推開門打斷她的沉思。
「老嬤嬤,什麼事?」玲瓏失望來的人不是他,懶洋洋地響應一聲。
「小姐明天和王去看日出,早上的天氣很冷,所以王命令我拿一件貂皮披風來給你。」老嬤嬤抖開手中的衣服,精致美麗的衣服奪人視線。
玲瓏的心狂喜,她並不是因衣服而興奮,而是他派人送衣服過來,這麼說……表示他沒有生氣,明天還是願意帶她去看日出?
第7章(1)
微弱燈光下,玲瓏躺在床上睜大著眼楮,她大興奮,想到天亮可以和天皝一起同賞日出,興奮的心無法安睡。
她轉頭由窗欞望著黑沉沉的夜空,地模不清現在的時辰,不知距離天亮還有多久。
玲瓏坐起身,拿起床頭老嬤嬤準備好的西域民族的衣服換上。
月兌羅裙換成翻毛長褲,玲瓏試著在室內走動。真不習慣,沒有裙幅的掩飾,修長的腿在人們面前展露,讓她覺得羞澀,但是穿著長儒裙並不適合騎馬,她只得說服自己入境隨俗。
取下掛著的貂皮披風,緊緊包*星住自己婀娜的曲線,才稍稍減輕地違反傳統的嬌快。
到底還要等多久他才會來接她?
玲瓏打扮完,在室內走來走去,仿佛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但仍沒等到他到來,她不再壓抑心急,走到門邊拉開大門。
「啊!」玲瓏輕掩住小嘴,阻止驚訝的叫聲溢出唇瓣。
黑暗中,隱約見到叢叢樹影,一尊天神般的人影豎立在矮矮的樹叢中,模糊不明的視線,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她的心里知道是他。
也許是夜色給予她勇氣,望著他伸張的手臂,玲瓏快速移動蓮步到他的身旁,撲入他的懷抱中。
「玲瓏!」天皝收緊懷抱,喃喃地呼喚她的名字來平息看到她飛奔過來時的激動。
在晚宴她離去時,帶著悲意的眼神讓天皝好心疼,他應該體諒她自小所受的傳統束縛,給予她時間去解開心結,而不是利用麗花來刺激她,讓她更說不出自己的感受,而將傷痛埋入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