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得意的笑容布滿他的眼楷,坐在床邊的身體俯下頭靠近她,伸手勾起低垂的臉,語中含著笑意。
他的鼻息在她的耳邊,溫溫癢癢,讓她想躲又想靠近,躺在床上,退無可退之路,沉靜的芳心亂成一團。她舉起手想推開他一些,沒料他突然頭一低,手臂竟然只掠過他的脖子,推拒變成圈抱。
「好吧!我再犧牲一次來加深你的印象。」他悶悶的笑聲傳人她的耳中。
犧牲?他俏眉一揚,來不及抗議,溫熱的唇即被緊緊的俘虜。
這個吻該發生嗎?她不知道該不該,但是知道自己沒有厭惡,甚至有一絲絲的欣喜,原本該抗拒的雙手緊緊地圈住了他。
原本以為會受到拳打腳踢,伴日使用了強制的力量,圈住她躺在床上無法動彈,沒想到她還覺得不滿足,加深了她手臂的力量拉下他的臉,他微張眼楮瞄一眼,陶醉的神情像開葷的貓咪,已經知道饑渴,他手臂一抬,將她真實地捉到懷里,緊緊地契合兩人的身體。
這是吻嗎?水仙原本以為兩片溫軟的唇相觸就是接吻了,還頑皮地拉下他的頭加緊兩唇的接觸,想了解心里的悸動,沒想到她的動作引發更大的火力,他的唇吸吮著她的,強硬的舌頭侵入她的口中,騷擾得她的香舌四處閃躲,躲藏無力之余只得與他霸道的舌頭交纏。
她的身體好熱喔!神智越來越昏沉,力量漸漸消失,圈住他的手臂無力地捉住他的衣襟,她覺得自己快融化了,全身癱軟得只想融化在他的懷里。
這次她沒有挑逗、沒有色誘,但是伴日發現他快失控了,用力拉離自己的身軀,將她的頭緊緊的擁在懷里,激烈的心跳泄漏了他的。
水仙大力的喘氣,為什麼她沒有後悔?為什麼她沒有感到厭惡或羞愧?反而對于他的離開會有淡淡的失望感,她好想再拉下他的頭……
「哇!」水仙兩手掩住臉龐唉叫,她怎可以如此不知羞?
對她的反應,伴日笑了,這個膽大包天的女子終于知道害羞了,憐惜地將她緊緊地抱住,不敢取笑她的羞澀,不然逞一時之快,到時可人兒逃走,換他該唉聲嘆氣,外加千里追妻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水仙,我的易容術很厲害啊!」水仙躲個半天,才有勇氣將頭伸出棉被外,但是看見他的臉,還是忍下住羞澀。天啊!這種易容術還敢夸口,伴日不敢搖頭,不過心里早搖餅千百遍。
「你喝醉酒,自己將黑巾取下來,我看就知道是你。」伴日選蚌安全的方法解釋。
「我就知道,如果我不是自己拆穿,你根本看不出來。」水仙自我陶醉。
「說!你為什麼要溜出我家?」伴日問,這個答案很重要,關系到以後她會不會留在雲家。
「我不想負那麼重的責任,可是你不放過我,我只好溜。」水仙說得很理直氣壯。本來就是嘛,都是他的錯,如果他肯大方點,她根本不會想跑。
「好!我不用你負責任,這樣你能下能搬回去住?」伴日肯定的保證,心里加一句,責任全部由我來擔。
水仙的心動了,和他在一起不必負責任,沒有壓力,而且他又會帶她出去玩,更重要的是她不想離開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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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昱近幾日沒受到伴日逼迫去查看產業,想必分身乏術,能讓伴日停留腳步,他心里敢篤定一定是水仙那丫頭。
基于看好戲的心理,也基于想戲弄伴日,看一向平靜的伴日暴跳如雷,于是裝扮得英俊瀟灑的模樣來到雲府。
到達雲府,只見僕人掩嘴倫笑,見他前來,只用手指向內院。
雲府的家僕向來和主人一樣,很有自制力,但是如今全部反常,展昱的好奇心升到極點,快步地沖到內院,想知道造成雲府的亂源是誰?不過在行走時,他的心頭自動浮上答案——水仙。
內院花園的涼庭內,伴日正在下棋,水仙一路耍賴,快輸時還偷棋子,而伴日則一路裝傻,輸了棋子卻贏得她的笑聲。
展昱看到的是,伴日正和一名背對著他的文生下棋,看起來很正常,為什麼僕人笑得很曖昧?還很奇怪沒見到那位嬌小的頑皮姑娘。
「伴日。」展昱快步走到涼亭。
背對著他的文生,听到他的聲音抬起頭。
展昱看清楚後,終于知道僕人為什麼個個神色怪異,他也忍不住炳哈大笑。
水仙頭戴儒帽,身著儒衫,猛然一看會誤以為是清秀的文生,但是寬松儒衫下起伏的身材,明明是個女人,而這一切簡直矛盾得令人發笑。
「這位公子,你在笑什麼?」水仙故意裝成不認識他,今天早上她穿成這個樣子,伴日還猛呼很像,表示她的易容術絕對可以騙倒天下人。
伴日對她的裝扮在心里是笑翻了,不過只要她不出門,不管多古怪的裝扮皆可以,為了看到她欣喜的笑容,他只好違背良心說謊。
「水仙,你別裝了,我知道是你。」展昱笑著說。
「你怎麼知道?我哪里露出破綻?」水仙懊惱地問。
展昱怎好意思指她的胸部,而且伴日的目光太凶猛,看來真正答案無法說出口,于是展昱露出勾人魂魄的笑法說︰「你的味道啊!真香,一聞就知道是屬于你獨特的味道。」
哦!是體香,嗯!沒辦法,她是天生麗質,有體香是正常,這屬于非戰之罪,于是水仙原諒展昱的拆穿,不過他臉上那種笑法讓她很不高興,眼珠子一轉,笑嘻嘻地說︰「你的鼻子真靈。」
「當然!」女子的贊美要欣然接受,這是公子的首要條件,展昱理所當然的接受。
「伴日,原來他是狗腿子,難怪鼻子很靈。」水仙裝出好無辜的聲音說,對著伴日眨眨頑皮的眼楮。
狽腿子?天啊!他可是堂堂風流公子,被她損成狗腿子,說出去不是讓他一世英名全毀了?
「水仙,看清楚一點,我長得英俊非凡,和狗腿子哪點像?」展昱很不怕死,一手擱在她的椅背,另一手橫在她的面前,看起來像包圍住她,臉更放肆,唯恐她看不清,直往她的臉靠過去。
伴日眯起眼楮,激射出危險的目光,如果展昱嫌命太長,他不介意來縮短它,一記拳頭直直往展昱引以為傲的俊臉襲去。
「哇!還好我有提防,不然毀了這張臉,會讓多少女人傷心。」展昱敢玩,當然也要算出危險度,一個旋身躲過伴日的拳頭。
「少踫我的女人。」伴日乘勢將水仙攬到身邊,警告地說。
我的女人?水仙驚喜地看著他,原來在他的心目中是重視她,並不是她單方面的淪陷,這個認知讓她笑逐顏開。
「天地良心,我根本沒踫到她。」展昱舉手發誓。
「他欺負我。」水仙窩到伴日的懷里,眼珠子轉了轉,決定借伴日的力量來修理這個公子。
「水仙,你別亂栽贓,我哪時欺負你?」哇!還沒有解決伴日的怒氣,她又進行挑釁,完了!展昱平時的武藝和伴日在伯仲之間,如果夾帶怒氣,他只怕沒地方可以逃。
「有啊!罷才你身上的臭味沖到我的鼻孔,讓我又惡心、又想吐。」水仙損人的工夫很好,將他精心灑下的香味形容成惡臭,還裝出一副快被燻昏的模樣。
伴日當然知道她在裝假,不過配合她可以看到她的笑容,古人為了一笑,可以傾城,他為了一笑,可以動武,于是一個騰身,揮拳襲向展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