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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雲淮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上負氣奪門而出的沙依嵐,但任憑他好說歹說,講得口乾舌燥,傷心欲絕又倔強頑固的沙依嵐就是不肯回去觀緣小樓,面對那個令她柔腸寸斷、愛恨交織的歐克舫。
黔驢技窮又無計可施的麥雲準無奈的搖搖頭,嘆了一口好長的氣,[小姐,你不回去我怎麼向歐克舫交代呢?」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沙依嵐抬起下巴冷冰冰的說[而且——他現在正忙著和那位又美麗又性感熱情的紅發女郎表演乾柴烈火的畫面,恐怕沒時間找你這位居功厥偉的大功臣論功行賞!」
麥雲淮有趣的揚揚眉,[小姐,我知道你在吃飛醋,但,那位性感美麗的紅發女郎並不是歐克舫的情人,而是他的大嫂!]
「我沒有吃醋,而且——」沙依嵐紅著臉口是心非地爭辯著,「我不想知道他和那位紅發女郎有什麼關系!」
麥雲淮笑得更詭異促狹了,[哦?你為什麼要氣唬唬的沖出來,甚至任我說破了嘴也不肯回去坦然面對著歐克舫?」
沙依嵐的臉更紅了,她羞惱窘迫的睜大眼瞪著地,「我——我只是看不慣他們當眾摟抱、公然接吻的舉動,因為——」她轉轉眼珠子,沒好氣的月兌口而出,「我怕長針眼!]
麥雲淮立刻從喉嚨冒出陣響徹雲霄的大笑,笑得既戲謔可惡又開懷暢意,笑得差點岔了氣。[哈!這是我所听過有史以來最令人發噱的笑話——你怕長針眼?小姐,我八輩子吃過的飯都可以噴出一桌滿漢全席了。請你以後要講笑話先打聲招呼行嗎?我可不想因為听了你那令人拍案叫絕的笑話,而真的「含笑九泉」,英年早逝。」
沙依嵐被他饃得直跺腳,[好,我承認我是吃飛醋,你盡避笑掉大牙來嘲諷我這個不自量力又自作多情的大傻瓜好了!]她又羞又憤的嚷著,然後,背過身子飛快地沿著羊腸小徑跑下了坡道,奔到了寂靜空曠的大街上。
愣了一下的麥雲淮趕忙拔腿追了下去,他氣喘如牛的攔住嗔怨交加、淚眼婆娑的沙依嵐,小心翼冀地陪著不是,「對不起,大小姐,我不是有意要笑話你的,請你大發慈悲,別跟我玩這種馬拉松的賽跑游戲好不好!我已經在一個鐘頭內跟你在這座山坡上,玩了不下十回的你跑我追的競走游戲,請你可憐可憐我這個心髒不勝衰竭的倒媚鬼好不好?如果你不想回去,隨你想到哪發泄散心,區區在下敝人我一定奉陪到底,並免費奉上歐克舫的戀愛秘辛讓你做為參考,如何?〕
沙依嵐低著頭望著自己的腳尖好半晌,才幽幽然的說〔我想去PUB喝酒,你願意陪我去嗎?〕
麥雲淮忙不迭地猛點頭,〔Sure,樂意極至!這是我的榮幸。」
「可是我不想听任何有關歐克舫的事。」沙依嵐噘著嘴,一副賭氣又信誓旦旦的口吻。
才怪!麥雲淮在心底暗暗思忖著,但,他卻對沙依嵐擺出了言听計從的笑臉,〔Sure,陪你沙大小姐愛聊什麼,愛听什麼,我麥雲淮絕對挖空心思,讓你Happy得忘了歐克舫那個渾球!〕
沒想到沙依嵐卻否服圓睜的瞪著他,「你為什麼罵歐克舫是渾球?他是你的好朋友也!〕
女人,還真是世界上最難纏又最難理喻的種動物!
誤觸地雷又拍錯馬屁的麥雲淮除了猛翻白眼,連連苦笑,自嘆倒楣外,他這個不知招誰又惹了誰的哀運專家又能如何?
他決定等擺月兌沙依嵐和歐克舫這兩個攪得他生活秩序大亂的始作俑者之後,他要好好吃上三碗豬腳面線去去晦氣,而且從此絕不插手管別人談情說愛的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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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PUB的一隅,沙依嵐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麥雲淮為她點的〔紅粉佳人」,心不在焉地向他抱怨著「這杯撈什子的「紅粉佳人」喝起來根本沒什麼酒精味,簡直就是綜合果汁嘛!」
麥雲淮搖晃著了中的威士忌,〔對不起,找不知道你大小姐的酒量如何,我不敢冒險,免得你一杯就醉倒了,而倒媚的還是我這個袁運天王!〕
沙依嵐朝他份個鬼臉,用吸管撥弄著冰塊,〔我都不怕醉倒被你乘機佔便宜,你怕什麼?」
麥雲淮喝了口辛辣夠勁的威士忌,半真半假的笑道「我怕歐克舫翻臉不認朋友,拿著菜刀追著我滿街砍殺!〕
沙依嵐的臉頓時沉了下來,〔代不想听到他的事,請你不要提到他!」她僵著身子生硬的說。
〔好,算我失言,罰我乾杯,向你陪罪好不奸?」麥雲淮剛把酒杯舉向唇邊,沙依嵐就伸手阻欄著他。
〔我要喝你那杯威士忌,「紅粉佳人」給你喝。」
麥雲準面帶不豫之色的勸說著,〔大小姐,威士忌的酒精濃度人高,不適合你們女孩子,你還是別逞強,喝這杯「紅粉佳人」就好了。〕
沙依嵐卻不容分說地從他手中奪過了那杯威士忌,瀟灑豪邁的住喉嚨里猛灌,一口飲盡了所有辛辣燒灼的酒汁。然後,她滿臉燒紅的把空杯子遞還給蹙著眉頭的麥雲淮。
〔別板著這種棺材臉給我看,我的酒量不會輸給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臭男生的。你信不信?我是跟我爺爺、跟我老哥拚台灣啤酒長大的?」
麥雲淮不敢苟同的搖著頭,「台灣啤酒?大小姐,十罐的台灣啤酒也只不過一杯威士忌,你啊!酒學常識還在幼稚園的階段,就不要在我這酒林高手的面前隨便賣弄!」
沙依嵐下服氣的再度昂起她耶尖尖又充滿個性美的小下巴,〔你不信我酒量不錯是不是?好,我們不必紙上談兵,」她拍拍胸口,〔我們直接來拚拚看,看是威士忌、xo、伏特加,我絕對不眨眼奉陪到底,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我「敢」,但我並不想和你雙雙醉倒在PUB,然後被人家叫警察專車送回家。〕麥雲淮冷靜的慢聲說道。
〔膽小表!〕沙依嵐輕斥了一聲,〔好,你就坐在旁喝我的「紅粉佳人」好了,我再雲叫杯威士忌,這種酒夠嗆,我喜歡!」
當麥雲準才剛伸出勸阻的手,她就惡狠狠的瞪大了眼楮,刁蠻萬狀的提出恫嚇,「你敢破壞我的酒興,我就沖出PUB,讓你在人潮洶涌的西門町跟我玩官兵捉強盜的追逐游戲!〕
投鼠忌器又束手無策的麥雲淮,只好乖乖坐在那看著微醺薄醉的沙依嵐借酒澆愁。
喝下第二林威士忌的沙依嵐,臉已經艷麗嫣紅得像漫天燃燒的彩霞,她望著麥雲淮那雙憂心仲仲的眼楮,不禁挑著嘴角對他漾出了朵嬌憨頑皮的微笑。
〔我沒醉,我腦中清醒得很,我只是有點亢奮又有點沮喪哀愁而已,」說著,她垂下了眼瞼,意興闌珊地望著自己那光禿禿的指尖,〔你說——歐克舫他是不是一頭不解風情的大笨牛?〕
麥雲淮差點沒失控的笑出聲來,不準提歐克舫?看吧!這是典型的女人,又矛盾又不合邏輯。〔是,他是頭又見又硬又不解風情的大笨牛!」
沙依嵐迅速抬起頭來,正經八百的糾正他,〔他不臭,他很性感,很有男人的魅力的……〕
老天!麥雲淮覺得自己還真是個里外不是人的豬八戒。〔足,他是頭很性感,很有男人魅力卻有點不解風情的大笨牛!〕他像哄小孩似的低聲應和著。
沙依嵐抿抿唇笑了,笑得既純真又充滿小女人的嬌媚。〔你一定以為我喝醉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