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更應該離開他,幫助他應付我這一陣子,反正你們來日方長,我生下孩子就和他離婚了。」思研冷峻的說道。
丁屏得意的冷笑,她沒想到這麼簡單就得到了她所需要的情報。
「就怕有人母憑子貴,死賴著不走。」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他真愛你,就不會不顧和我離婚去娶你。」思研氣得唇齒打顫。
「你難道不知道,這六年來,世韜為了你流產這件事一直背負著沉重的十字架,等這次你生下小孩之後,他就可以卸下這個包袱,而我們才有資格談到永遠。」
「他告訴你的。」思研氣道。
「你應該由他最近的表現可以看得出來。」
難道他的愛只是愧疚?我不相信!思研在心中吶喊,一陣暈眩,她絕不能在丁屏面前昏倒,思研努力挺直背脊,像個女皇般高貴的走開。
「思研,你怎麼先離開也不說一聲。」鄧群看著僵硬的思研。
思研閉上眼楮喘息一會兒,然後就逃回房里。鄧群和芸芸一看事情不對勁就跟了進去。思研跑入房中趴在枕頭上痛哭出聲,鄧群夫婦從未看見冷靜的思研這些舉動,都被她嚇壞了。
「發生了什麼事,快告訴我們。」
思研的眼中透出了絕望,像一個被逼入絕境的小動物。「我愛上他了。」她狂亂的搖著頭,「我不能愛他的,我為什麼這麼笨。」她用手捶著床,「這麼笨……」
芸芸示意讓鄧群去找世韜。
思研衷心希望能相信世韜是真的愛她,但往事就像一張黑網籠罩住她。世韜隨著鄧群走進來,鄧群叫了芸芸出去,世韜輕輕的在床邊跪下。
「心愛的,你為什麼哭泣?」他關切地撫著她布滿淚痕的小臉。
思研吸吸鼻子可憐的問︰「你一直覺得愧對于我嗎?」
世韜心痛的凝視她︰「我知道我對不起你……」
思研一听心都涼了。原來真如此,丁屏沒有騙她。「請你走開。」思研無助的低喊。
「思研。」
「走開!」她重復。
「告訴你在怕些什麼?」世韜沉痛的說道。
「讓我一個人靜靜。」
「等我說完了我就會走。」世韜顯得有些發怒。「你要學著信任我,讓我分攤你的憂愁。」他扯著她的頭發。「幫幫我,為我們之間的感情努力。」他激動的說道。
思研卻只是轉過身去,內心激烈的掙扎著。
「別逼我。」她低泣道。
世韜的心提在胸口,似乎隨時都會痛苦的爆裂開來。若思研不能信任他,當孩子一出生……她必會毅然決然的離開他,而自己……卻已再也不能沒有她。如果沒有思研,日子該怎麼過?他拖著沉重的步伐,慢慢踱出去。
思研听到他輕帶上門,心里一陣空虛。莫非就這樣躺一輩子?為什麼自己這麼擔心呢?如今她已絕望的確知——不論世韜做了什麼,她都仍然深深愛他。「為我們的感情努力。」她仿佛又听見世韜痛苦的低語。去告訴他吧!將一切迷霧般的感情線團解開。
「自己這副德行,已經不能回到樓下宴會了。」她自語道,在臥室談又太私密了,她怕自己又受他……
她看著臥室通往書房的偏門,世韜常把工作帶回來做,所以他們的房間和書房相連。去書房打通電話叫他上來吧,她這麼想道。書房是世韜的天地,思研回到何家之後,每每刻意回避書房,現在她還是第一次進去。
她由偏門進去,一個大型藝術展將正門和偏廳分割成截然不同的兩個天地。思研眼見自己熟悉的事物擺在偏廳,感傷得熱淚盈眶。這些顯而易見全是世韜整理的,全是思研用的東西,她和他的合照,她用過的筆,她愛听的錄音帶。思研遲疑了一下,拉開抽屜就忍不住哭了出來,這……都是她的考試卷,他……留這些一文不值的東西做什麼?
「我愛你,思研!」耳邊又響起世韜深情的表白。
思研靠著牆壁,此時到底該如何去做,她已完全失去了主張。就在這時,她發現世韜和丁屏由外走入,急忙躲入屏風後面。
「你到底對思研說了什麼?是誰邀請你來的?」
思研看見丁屏撲進世韜懷中,熱情的擁吻。她的心痛苦的被撕裂成碎片,正要沖出去結束這荒唐的鬧劇,心中卻響起了回音,「相信我,求你相信我這一次。」于是,她停止了腳步。也好,就算讓自己死去這條心吧!她這麼想道。
「世韜,我愛你。」丁屏低語。
世韜粗魯的推開她。
「我不愛你,我這一生只愛過思研一個人,再也沒有辦法愛別人了,這……可能是個誤會。」
「不,那你為什麼……你不可能對我沒感情的。」丁屏使出她的媚功貼向世韜。
世韜完全不為所動的看著她說道︰
「我說過,已經沒有容納別的女人的空間了。」他冷眼看她。「尤其是你,我看到你的時候,就讓我想到自己是謀殺女兒和傷害思研的凶手。想到那次酒醉犯下的大錯,想到我那孤獨躺在何家墓園的女兒。」他戚聲說。
「不可能,那你為什麼要和我出席各種宴會。」丁屏對自己很有信心。
「我是該受懲罰的,你不知道那種明知自己深愛著她,卻又將她傷透的感覺……」他語不成聲,「我和你在一起是要折磨自己,我怕安逸的生活會讓我忘記她的痛,她所受的痛苦超過我千百萬倍,而心所受的傷再也不能回復了。」講到思研,這一向有鐵漢氣魄的男兒卻眼熱鼻酸了。
思研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堵住哭泣的聲音。
「你……就對我沒半點感情?」丁屏的臉開始扭曲。
「我……對造成你和力言因誤會而離異很慚愧。」
丁屏看著他狂笑,聲音淒厲,令人害怕。
「沒料到,我丁屏一生中真心所愛的男人,對我卻不屑一顧,我花了多少心血……」
「我希望你今後別再來刺激思研,她不能再受苦了。」世韜心疼思研那梨花帶雨的模樣。
「你就那麼寶貝她?」她的臉色變得猙獰。「我要讓你永遠得不到她,就像我得不到你一樣。」
「你是什麼意思?」世韜打個冷顫。
「我告訴你,我計劃了六年,就要得到你。」她冷笑道,
「當初我找了那麼多的記者,渲染你和我之間有感情,沒想到那小丫頭還是肯嫁你。」
「原來都是你搞的鬼。」世韜怒道。
「是你太笨。至于結婚當天,你還來救我,真是天助我也。我把思研懷孕的事告訴記者。這以上種種,一定會讓你的婚姻很難維持吧!」她不理會世韜氣得發綠的臉繼續說道︰「那天你找我去喝酒,藉酒澆愁喝得酩酊大醉,我好不容易送你回家,還幫你月兌去了衣服……」
「難怪我不是睡在客房。」世韜一直覺得有點疑點,他根本不可能將女人帶進思研的房間啊!
「你卻馬上就睡死了,我赤果的躺在你身邊也沒反應,我去拿了思研的香水灑在身上,你才藉酒裝瘋的抱住我,事情正開始有趣,那個小丫頭就沖進來破壞了咱們的好事。」
「你居然這麼工于心計。」世韜怒得要揮拳打她。
「你想打我,可以,樓下這麼多的記者,如果你想讓你老婆難堪,我也不反對。」
世韜只得克制自己掐死她的沖動。
「沒想到我用了這麼多計策,你們還不離婚,我最後就代表你去求她離開你。」她不在乎的揮揮手。「听說她自殺了,可惜沒死。」
世韜再也忍不住的打了她一巴掌,丁屏跌在沙發上,手捂住臉,恨恨的看著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