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雨,工人都休息了,工地主任也不知跑去哪兒?她一個女人,也不知如何應付暴徒。
「何世韜,你來了還不快進來。」陳經理在里頭脅迫著丁屏,丁屏發出一陣可怖的尖叫。
「我是來了。」世韜看見丁屏被五花大綁在桌上,一張總是化著精致彩妝的臉,被淚水弄得慘不忍睹。
「你可以放開她了!」
「放開她?」陳經理露出殘暴的眼神,「我就是栽在這女人的手中。」他抓住丁屏的頭發,丁屏慘叫。
「你不用多說,有何條件盡避開來。」
此時警方已經來到外頭布置,果然已有人去報警了。
「你心疼嗎?沒錯,這女人的床上功夫很不錯。」他狠狠的摑了丁屏一巴掌。「但她和蠍子一樣毒,連枕邊人都可以出賣。」
「快說吧!」世韜已非常不耐煩,他今天可沒有一丁點時間可以浪費。
「你準備一千萬當我的資遣費!」他獅子大開口。
「一千萬?有沒有太過分?」
「你毀了我所有的工作機會,給一千萬怎叫過分?他把槍指著丁屏的頭。
一千萬換一條人命,世韜想想還算公道,他不想再多浪費時間,此時思研他們不知有多著急。
「好!」他干脆答應他。
「現在!我現在就要。」
「我現在弄不來,你不可能立刻叫我拿一千萬現金給你。」
「不,你現在就去……快去領來。」他已經狂亂得不知所措,陳經理又朝空中放了一槍,警方出現在門外。
「你……你找來警……察。」他準備先開槍打死丁屏再打死世韜。
世韜看見他慌亂有機可乘,一個回旋踢去他手中的槍,從小案母為怕他受到綁架所學的武術終于派上用場。
他很快就制服了平日養尊處優的陳經理,一窩蜂的警員涌進接手。
他解開丁屏,丁屏緊抓住他猛哭。
「世韜……我……我以為會死,謝謝你。」
「別客氣!」世韜此時只想盡快回去自己的婚宴。
丁屏對世韜肯花千萬來救自己非常感動,她覺得自己愛上世韜了。
「何先生,請你們跟我回警局作筆錄。」一位資深的警察對世韜說道。
「我很抱歉,我有急事,可以待會兒再去嗎?」世韜發現已超過十五分鐘,若思研又誤會……
「有何緊急的事不能陪我們和丁小姐先去警局?丁小姐現在情緒很差,恐怕要有人相伴。」
「我要去參加自己的婚禮。」世韜急吼。
「哦?」那警員露出了可笑的奇怪表情。
當然,他們以為他和丁屏是情侶,何況適才他又出了高價贖回丁屏之命,現在丁屏又如受驚嚇的動物抓住世韜不放,任誰都會這樣認為。
在婚禮現場,如今正因為新郎失蹤亂成一團。
「世韜實在太荒唐了,這時候還不見人影。」秀玲啐道。
「客人都已經來了。」力言也愁眉不展。
大家都在新娘休息室等著,思研挺直背脊,裝作絲毫沒有影響的樣子。要相信他,她心里這麼想。
「他一定有重要事,你們別怪他。」她還幫著安慰大家。
外面走進一個服務生,他拿著一個無線電話。
「哪位是何太太?」他問道。
「我!」秀玲招手。
「您的電話。」服務生雙手奉上。
「喂!黃秘書嗎?」秀玲停頓一下,听來電者說話。
「他人呢?」
「跟警察說話?」大多在旁邊听秀玲單方面的話,听得一頭霧水。
「好!」秀玲掛了電話,看著大家有些礙難啟口。
「陳經理綁架丁屏,指定世韜去談判,現在已結束,世韜正準備趕來。
力言很驚訝,至少他和她夫妻一場。思研臉色陰霾滿布。
「在這種日子,他去干什麼?讓警方處理就好了。」雲浩罵道。
思研心都涼了,在這時候他都可以不顧她在禮堂等候而去丁屏那里,她覺得氣悶。
他們繼續耐心等侯,何氏夫婦出去安撫賓客。
「新郎來了!」外頭一陣騷動,世韜終于到了。
世韜是來了沒錯,不但他回來了,還帶著好幾位警員,連丁屏也跟來,她不僅恐怖而且可憐兮兮的。
思研被他們推出準備行禮,這是怎樣的婚禮,她從沒有看過有新朗帶上情婦參加婚宴的。底下的賓客竊竊私語,思研這一生所受地最大屈辱就是今天了。
司儀宣布婚禮儀式完成,世韜掀起她的面紗要親吻她,思研將臉一偏,世韜的吻落在頰上。
世韜急急的簽完證書,對思研低柔的說道︰
「我回去再跟你解釋,現在我要跟警察先生去警局。」
思研听了連血都結冰了,他居然連自己的婚宴都不參加,要留她一人在此鬧笑話!她絕望的眼神令世韜不安。
「要走就走吧!」她冷冷的說。
「事情不是你所想……」世韜心驚膽顫。
「事實擺在眼前,你讓我怎麼想?」她忍住眼淚。
不能哭。她不能在此刻軟弱。外面傳來敲門聲,世韜知道是警員催他。
「我要走了,我有理由,請你相信我!」世韜轉身出去和警員走了。
相信他……思研想到他所說的這句話,不由自主的歇斯底里低笑出聲,笑著笑著竟笑出珠淚,她趴在桌上哭了出來。
這場婚禮真是極盡荒謬之能事,新郎不在,新娘也不出面,力言走到休息室。唉!外頭是一團糟,原本完美無缺的婚禮……
「小妹,小妹。」他搖著思研的身子,她眼楮哭得像倆粒核桃般紅腫。
「大哥送你回家。」力言對她說。
思研放下面紗跟著力言走,她不想讓別人看到她受傷的自尊,現在一定有很多人等著看笑話。
到了新家,思研換了家居服,力言第一次懷疑自己是否鑄下大錯,嫁給世韜的思研真能幸福嗎?才結婚的第一天就有挫折。
「去睡,別再哭了,你的眼淚這麼多會讓小寶寶心情不好的!」力言勸她。
「大哥,你回去吧!」思研回房去休息了。
力言在外面一直等世韜到深夜還沒等到,只好悻悻回去了。
思研回到房中又悲從中來,自從和世韜相愛,她所流的淚水比別人三輩子還多,多少次她哭著睡著又哭著醒來。今天是她的新婚夜,在她的新婚床上卻只有她淚濕鴛鴦枕頭,怎不令她心碎?
世韜拖著疲乏的腳步回家,思研在婚宴那冷冽的眼楮發出的光芒令他心驚。剛才他被失去自制的丁屏纏住,她受了太大的驚嚇,世韜盡道義務責任送她回家,警局也擠滿聞風而至的記者,世韜還差點和記者打起來。
「您把新婚妻子丟在禮堂是為了丁小姐吧!」他還記得那記者是這樣問的。世韜可不允許他胡亂造謠讓思研受到傷害。
房里沒燈,想必她已睡了。他不想驚擾她,世韜模黑更衣,他一身都是丁屏濃郁的香水味。
那是什麼聲音?他听見抽泣聲,飛快的扭開台燈。
「你……哭了一夜。」現在已經五點了,雖然天色仍暗得像晚上,世韜伸手欲模思研的肩,思研向後移閃開。
「別帶著她的味道踫我。」思研嘶吼。
「你誤會我了……」世韜解釋。
思研捂住耳朵大叫︰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她死命搖頭。
世韜累了一天,他實在氣她不懂事,不但不懂得安慰他還給他氣受,他用力拉開她的手,該是讓這小女孩學會規矩的時刻了。
「隨便你要信什麼?你要在這兒自語自憐也可以。」他說完便放開她,怒氣騰騰的甩上房門去客房睡。
他受夠了她的不安全感,他受夠了她的不信任,世韜雖然累卻睡不著。但是,如果他能看到第二天的報紙,他就不會這麼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