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聖誕夜,世韜正載著陳竹麗欲酒作樂回味。
「世韜,讓我開車嘛!」陳竹麗醉態可掬的說。
世韜心想︰
「何妨呢,讓一個醉酒的女人開車不是很刺激?」世韜也醉得差不多了。
只是陳竹麗實在醉得連路都不會走,何況是開車,一路上還蛇行超速,簡直拿命開玩笑。
頓時,世韜只覺天旋地轉,一陣劇痛襲來就昏了過去。
鈴……思研才剛進門就听見電話聲,整個舞會都相當無趣,或許是她根本沒有興趣的原因吧!
「喂!請問您找哪位?」
「請問是申思研小姐嗎?這里是群安醫院,我們有個車禍急診病人身分不明,他在理智暫時清醒時給了我們您的電話,可不可以麻煩您確認一下。」
思研听了幾乎癱了下來,持著听筒的手不停地抖。
是力言嗎?大哥到現在還沒回來,思研怕得抖著聲音回答︰
「好的,我馬上去。」
思研叫了輛計程車,坐在車後座,思研一直不停的啜泣著,慌得司機飛快的送她去醫院。
「護士小姐,我是申思研。」思研一路跑進醫院詢問台,猶自喘息不止。
「哦?申小姐,請您隨我來。」
苞在護士小姐身後,思研的心情更是不安。
天啊!受傷的竟是世韜,思研看見了急診室草草的躺著世韜,只覺得一陣昏眩。
「小姐,你認識他嗎?他傷得很重,和他同行的人酒醉駕車翻入山谷,已經不治死亡,很抱歉,沒人簽同意書我們不敢擅自為他手術。」
這是一家私立醫院,思研強自鎮定對醫生護士說道︰「他是何氏營造的獨生子,請你們盡力救他,我會通知他的父母,費用的問題請不用擔心。」
求你一定要活下去,要撐住,千萬別死。思研看著世韜傷勢慘重,忍不住哭了起來。
何家二老听到思研泣不成聲的敘述,連忙從家中出發趕來醫院途中。
醫生正走出急診手術,思研緊跟著他想要詢問世韜的情形。
「你們之中有血型是B型的嗎?」醫生問著醫院閑坐的血牛。
沒有人回答。思研不禁問醫生︰
「醫師,請你告訴我,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任是鐵石心腸的人,看了思研此刻的淒絕模樣都會難過,可是醫生卻不能欺騙她。
「小姐,他傷勢過重,如果找不到合適的人輸血,我們恐怕連手術也做不完。」醫師也很遺憾。
「我是B型的,我可以輸血給他,而且他的父母馬上就到了。」思研不會放過任何可救世韜的可能。
「好!那麼請你隨我來。」思研隨著醫生去了。
輸完血後,思研就被送入另一個病房,她原本體重過輕就不適合輸血,何況這次又輸了太多給世韜,只見她臉色蒼白對醫生說道︰
「沒關系,醫師,我還可以再輸點血給他。」
「小姐,你還是安心休息吧!」醫生也忍不住要安慰這個痴情小泵娘了。
因此當何家兩老到了醫院,卻看見兩個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早知道,以他最近的行事方式,遲早鬧出事來。」何母秀玲一直哭泣著。
「別哭,別哭,兒子還沒月兌離險境,你不要觸楣頭。」雲浩一說完,秀玲果真不再哭了。
力言也沖了進來。
「情況怎樣?我一接到通知馬上過來了。」
「很對不起,連累了寶兒輸血給不肖子。」雲浩向力言道歉。
看著思研的蒼白小臉,力言正在想他是不是做錯了呢?今天世韜出事,是不是他該負一部分責任呢?
力言和思研決定在醫院等著世韜月兌離險境。
「來,听哥的話,喝杯牛女乃。」天亮了,力言買了早餐給思研吃。
一陣嘈雜人聲傳來。思研一輩子都沒看過那麼多的記者。
「請問何雲浩先生,您對此次陳竹麗小姐開車肇事有何意見?」
「陳竹麗小姐已致死,您知道嗎?」
「請問何世韜先生渡過險境了嗎?」
思研一震,原來他昨天是與女人鬼混,虧她為他茶飯不思,傷心欲絕。
看著思研深受打擊的樣子,力言終于承認他錯了,是他害思研受這不該受的折磨。
醫生再度出現,何母急忙跟著醫生問︰
「醫生,我兒子他……他怎麼樣了?」
「應該沒有問題了,不過要休養好一陣子,幸好這位小姐及時輸血給他。」醫生回答道。
「謝謝你,醫生。」何母感激的答道。
「您應該謝謝申小姐。」醫生笑著說。
「謝謝你,思研。」何母眼中泛著淚光。
力言眼看著思研已經快撐不下去了,決定帶她回家。
「伯母,我們要先失陪了。」力言對著何母說道。
「可是,世韜會醒來!」何母知道世韜會希望思研在他的身邊。
「他不會寂寞,會有很多紅顏知己來陪她。」思研的聲音幾乎梗住了。
「不過……」不待何母還欲再說,就被何父打斷。
「這也算他自作自受。」
看著力言兄妹離去,秀玲怨雲浩為何不留思研等世韜醒來。
「你沒看到寶兒听見記者說話的表情嗎?如果你愛上一個人,他卻和別的女人尋歡作樂,你會原諒他嗎?」秀玲听了雲浩的話也是無言以對。
「你還是留點精力應付那些記者吧!」雲浩看著那些如蝗蟲般的記者皺起眉。
力言打開門讓思研先進去,思研茫然的表情真的令他十分不忍。
「餓了吧?大哥下碗面給你吃。」
「大哥,不用了,我一點也不餓。」
的確,在這種時候有誰吃得下?
「思研,你好好告訴大哥,你……愛上世韜了嗎?」力言想確定自己的猜想。
她絕望憂傷的哭泣證實了力言的猜想。
「大哥……」思研抽抽噎噎的說著︰「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在乎我。」
力言擁住他摯愛的小妹,安慰著她說道︰
「你不明白,思研,他是在乎你的,一切都是哥哥的錯。」
「不,沒有人會像他這樣傷害他愛的人!」
力言沒有辦法替世韜辯解,因為他想到丁屏,丁屏也是這樣殘酷的傷害他呀!」
「你好好休息,別再想這麼多了,听哥哥的話。」
看著思研邊睡邊喃喃說道︰「我要忘記他!」力言真是覺得難過極了。
一個是他妹妹,另一個是他畢生的好友,不管事誰對誰錯,總是令他左右為難。
「你在這兒也不亮燈,想嚇人嗎?」
丁屏走進門差點破力言伸出的腳絆倒。今天她和林青勝兩人意見不合,正苦沒地方出氣。
「你說話小聲一點,別吵醒了小妹。」力言已沒有精力和丁屏吵架了。
丁屏也發現力言的表情異常,于是她便試探的問︰
「你妹妹怎麼了?」
「世韜車禍受重傷,小妹看顧他直到剛才才進家門,好不容易睡著了。」
丁屏听見世韜車禍也很吃驚。
「明天要去探望他!」丁屏暗想。
畢竟他是丁屏轉運的恩人,有何氏做後盾,就算和林青勝撕破臉也不怕。
何氏夫婦輪流看護兒子,雖然何雲浩老是嘴硬,但畢竟這是他唯一的兒子,只讓特別護士看護又如何教他放心上班呢?
世韜已經昏迷兩天,何家二老看著兒子在昏迷中囈語著思研的名字,卻沒有任何辦法。
這兩天來探望的人實在太多了。但是,除了力言的太太丁屏來過一次之外,就沒再見到力言他們家的人了。
何雲浩看兒子的慘樣,悄悄的嘆了口長氣︰
「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當初呢?」
當然,思研看了報上那些渲染的夸大報導,是不可能來看世韜的。
世韜只覺得全身疼痛,他睜開眼看著病房的擺飾,突然一陣劇痛使他申吟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