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有點良心!沒忘記要說聲謝謝!
「我喜歡女人穿無肩帶的。」禹祺明向杏容眨了眨眼,車子即絕塵而去,留下錯愕的杏容,兩手還不自覺地模著雙肩,檢查著肩帶。
餅了一會兒,杏容才反應過來。這個該死的禹祺明,居然乘機吃她的豆腐,她真是瞎了眼才救他。
杏容一路咒罵到家,整個人已了無睡意。
她不停地在房間走著,最後走到鏡子前,月兌下了外衣,將肩帶滑下臂膀。
嗯!沒有肩帶確實看來性感多了,她沉浸在自己傲人的身材里,但隨即又清醒過來,她干麼要討他的歡心,想到他那副嘴臉,杏容又用力地把肩帶拉回肩膀上。
可是過一會兒,她又忍不注重復著方才的動作,就這麼來來回回的,肩帶都快被她扯斷了。她還是不滿意。
「我覺得你什麼都不穿最好看!」他怎麼不干脆這樣說,省得杏容還對內衣東挑西選的。杏容成大字型在床上躺了下來,她終于累了!
她作了個夢。
她夢見自己到百貨公司血拚,買了一大堆無肩帶的胸衣,從A罩杯到E罩杯全都買了。
包夸張的是,她居然還學瑪丹娜,將內衣外穿,真是羞死人了。杏容不停地咒罵著自己,卻又忍不住地買完一件又一件。
杏容發現有人在跟蹤她,不禁心中暗喜,該不會是「他」吧!
她突然回過頭去,隨即失望地發現,竟是李正男。
「男哥是你啊!你干麼鬼鬼祟祟不出聲呢?」杏容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掩飾心中的失望。
「容容我喊了你好幾次,可是你都沒听見,在想什麼事這麼出神。」李正男對杏容的反應有些不是滋味,她似乎不希望看到他。
「沒事!只是正巧沒听見。」杏容連忙否認,並轉身走到機車前。
「咦!居然開我罰單。」杏容的機車把手上夾了張紙。
「容容,交給我處理,自家人。」李正男輕松地伸出了手。杏容則低頭看看機車,有停在黃線內啊!她並未違規。
「這是什麼?」杏容隨手打開了紅單子。
「】少管閑事」四個大字立刻躍入了眼簾。她急忙將紙揉成一團,聳聳肩,不在乎地說著︰「是廣告單啦!我看錯了。」
李正男又失去了一次為杏容服務的機會,感到非常沮喪。「容容,我請你吃飯吧!你近來績效不錯,慶祝一下。」
「下次吧!我還有事。」杏容覺得事情不單純,她擔心著禹祺明。
但他人在哪呢?
沒上易小曼的家,也沒去育幼院。看來只有問一下花醫師了,怎知花醫師也變了個臉。
「小姐!你哪里不舒服?」花醫師擺出職業性的笑容,淡淡地問著。弄得杏容一臉疑惑,不知如何是好。待覷了個空,花醫師才使了個眼色給杏容,杏容瞧見了個男人,原來今兒個他老公在,不方便。
「小姐!下次看病請先預約好嗎?我給你一張名片。」花醫師看出杏容焦急的神色,遞給她一張名片。
杏容看到名片上另有一行字,是個電話號碼,她意會地點點頭,將名片放入口袋。
「小姐!下回看病記得讓男朋友陪你來,好有個照應。」花醫師還在說著,但杏容卻不予理會,快速地走出了診所大門。她瀏覽著診所的四周,找了個最近的公共電話奔了過去,但電話一直無人接听,杏容心急地一撥再撥,暗暗祈禱著禹祺明安然無恙。
「喂!這里是八三一××××,請說代號。」好不容易電話通了,但居然問她代號,她哪知道自己排幾號。
「我是姜杏容,沒有代號。禹祺明快接電話,皇家女警保護你——」杏容一口氣說完,怕禹祺明掛她的電話。
「是你!我的客人還沒有女警,你是第一個。」禹祺明輕率地笑著,似乎不明了自己的處境。
「你沒事吧!有人警告我少管閑事。」杏容不理會他的話,急急地問著。
「想不到你也會關心我,真是奇跡。」禹祺明仍不在乎地和她抬起杠來了。
「無聊!你現在人到底在哪?安不安全?」杏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再次問道。
「山明水秀之地!」禹祺明依然悠哉,仿佛在朗誦著詩歌。
「你隱居當詩人啦!你去當和尚還差不多,斬去你的六根不淨。」杏容氣得胡言亂語了起來。
「既然要你少管閑事你就別再多事。」禹祺明的語氣突然凝重起來。
「告訴我你人在哪?保護市民是警察的職責。」杏容仍然不放心地說著。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來,杏容怕他斷了線。
「喂!你說話啊!」杏容大聲地吼著。
「我不想連累你——」禹祺明幽幽地開口。
「說這什麼話?」
「我听你母親提過你父親的事……」禹祺明遲疑著。
「那是意外!不能以偏概全因噎廢食。」杏容不以為意。總之她要禹祺明平安無事。
「我這地方不好找!」禹祺明委婉地拒絕著。
「殺手都很靈敏的,天涯海角你都別想跑掉。」杏容激動地說著。
「我想我罪不至死吧!」禹祺明苦笑著。
「快說啊!別婆婆媽媽的像個女人。」杏容終于忍不住咆哮了起來,禹祺明只有放棄堅持,說了地址。
杏容掛了電話後,即往淡水飛奔而去。
一路上她都提防有人尾隨而來,這樣她不但救不了禹祺明,反而害了他。
到了!環山面海的一棟歐式別墅。
杏容按了門鈴,門自動打開了,她登堂入室,卻不見一個人影。
「禹——祺——明,我來了。」杏容大聲喊著。奇怪!怎麼沒有回音呢?杏容穿廳而過,本想走到二樓的臥室,但直覺地下室好像有人!
「禹祺明!你在下面嗎?」杏容順著樓梯而下。石階散發出冰冷的氣息,讓人感覺陰森。這時地下室的燈突然亮了起來,一座又一座的女人石膏像出現在眼前。
禹祺明站在一座石膏像前,那個女人的模樣有些神似禹祺明,「她」是誰?和他有何關系?
「這里以前住著一個天才藝術家,他有過的女人數也數不清。他習慣將鐘愛的女人塑成石膏像,而我的母親正是其中之一——」禹祺明娓娓地訴說著往事,杏容則對他突如其來的告白感到迷惑。
「從小我就被遺棄在育幼院門口,一直不知道父母是誰。直到十歲那一年,有個女人來育幼院看我,要我好好地照顧自己。她說她對不起我,雖然她沒有明說,但我隱約可知她是我的生母。過了不久她就跳海自殺了!就是外面的海!她就喪生在海底。」禹祺明道出自己的身世。杏容這才有了些頭緒。
那禹祺明的父親是誰?還在世嗎?
「我一直記得母親臉上哀怨的神情!她為了讓我記住她是怎麼死的,就當著我的面往海里跳!我嚇得手足無措,作了好久的噩夢。院長後來一直自責不該讓她帶我出來玩的!」杏容听罷,深深為禹祺明的遭遇動容著,要一個十歲的小孩承受這一切,確實太殘忍了些,她開始同情起他來了。
「後來我一直接受好幾個月的心理輔導,院長擔心我嚇出病來。但是我沒有,只是在心底時時發誓,有一天我一定要買下‘月夜山莊’,以補我母親當年的遺憾。」事實證明,禹祺明做到了,但他的錢大半來自女人身上。
「你的心態已經有偏差了。」杏容輕輕地說著。
「哼!那又怎樣。後來我逃離了育幼院,我三番兩次地要進這山莊,可是全被趕了出來,他們喊我‘野孩子’、‘小雜種’,我不走,僕人就拿棍子打我,打了我好幾次。我越想越氣,一氣之下就加入了不良幫派,以為有人撐腰就好出頭,結果不但被人利用,還差點連命都沒了,于是我月兌離了組織,在街上流浪著,幾乎要暴斃在街頭時,遇見了一個男人,他教我如何利用天賦的本錢賺錢。」禹祺明輕描淡寫地說著,仿佛一切全與自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