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磊!」石淑四于是饑渴地吻著展磊,她想吻醒他。沒有用,展磊還是沒有反應。石淑四用雙指拉著展磊的眼皮,想要撐開它。
「醒醒好不好,求求你醒過來,展磊--」石淑四哀求著他。終于,展磊的眼珠子動了動,石淑四在展磊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別丟下我,展磊。石淑四吶喊起來,別只把我留在瞳孔中。
「你在時一年就像一分,你不在時一分是一年。」展磊恍恍惚惚之間說了兩句廣告詞,石淑四听得肝腸寸斷。「廣告片」不是這樣演的,展磊愛她愛到老才是。
他在紐西蘭大草原等她歸來,他們只有生離沒有死別。展磊不能突如其來的擅自更改劇本,石淑四苦苦地喚著展磊之名。
天啊!為何要如此折磨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石淑四淚眼問著蒼天,蒼天不語。要罰就罰她好了,她一人做事一人當,展磊是無辜的,她才是罪魁禍首。石淑四驀然想到了一件事,這太……太可怕了!一個人影浮上心頭來。
如電光石火般閃過腦海,恰比她……好可怕的人,石淑四認栽了。看來這恰比根本不是真心想救他們,她心腸無比的歹毒!
「展磊,你醒醒,我們中計了。」石淑四搖著展磊。
一定是恰比裝神弄鬼的搞得展磊夜不成眠,石淑四簡直不能置信,這世上真有小惡魔轉世、天生的壞胚子存在。
「展磊--」石淑四一次又一次地喚著他的名。
「不要死--不能死--不準死--」石淑四抱著展磊的頭,好端端的一個大明星,因為她而淪落至此。她心痛如絞地吻著他。
是她害的,該死的人是她才對。冤有頭債有主,報應她吧!她喚不醒展磊,她願意陪他一起死。石淑四在展磊的身旁躺了下來,就讓大雪把他們覆蓋住吧!生當同樂死當同穴。石淑四義無反顧,她誓死如歸。展磊,我來陪你了--
雪花紛飛之間傳來嗡嗡之聲,高峰上怎會有蜜蜂呢!
別吵,小蜜蜂。石淑四不想蜜蜂打擾到她和展磊一起進入死神的夢鄉。
嗡嗡之聲卻由遠而近越來越大,石淑四想睜開眼來趕走它。可是她眼皮太沉重了,張不開……
咦?是誰?是誰在拉開她抓著展磊的手。
「不要!別這麼殘忍,到死仍不肯放過我們。」石淑四喊叫不出來、別這樣子,她錯了,她認錯了。她不再「為非作歹」,只求能和展磊生死相許,她欠他太多了。
展磊!拉住我的手,有人要抓我--石淑四吶喊。
*9*9*9
展磊似听到石淑四在喊他,痛徹心扉的呼喊。
「別怕!淑四,我就在你身邊。」展磊的手模了個空!怎會這樣?石淑四到哪里去了?回藍色杜鵑窩了嗎?
「淑四!等等我--」展磊呼叫著,雙手在半空中亂抓。
他抓到了!他抓到了一只手,石淑四的手,他好開心。
誰知「手」的主人,一把搖醒展磊外帶賞他一把掌。
「啊--」展磊痛得大叫醒來。
「你這個變態,愛完女人連男人也愛。」以「男人」發言的恰比再一個扭勁就把展磊的手臂弄得快月兌臼了。展磊才剛死里逃生地蘇醒過來立刻又落難。
「淑四呢?她在哪兒?」展磊顧不得手臂疼痛。
「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恰比這才甩掉他的手。
展磊躺在一張病床上,他在哪兒?不是大雪之中嗎?
「這里是藍色杜鵑窩的地下室!」恰比解開疑惑。
「那淑四呢?她在哪兒?」展磊念念不忘石淑四。
「她啊!嫁人去了!」恰比叼了根吸管要喝飲料。
「不可能的!淑四她愛的人是我。」展磊不信。
「你也太落伍了吧!書上不是說和我們談情說愛的是一些人,和我們結婚生子的卻是另一些人。」恰比冬天還喝著冰冷飲。她喝法獨特地以飲料就吸管。表演特技般,順手把飲料往上一拋,她仰頭用吸管頂了住倒著喝。
「真過癮--」恰比喝得嘖嘖有聲,真看不出她是女人。
「我要見淑四--」展磊身子虛弱也要下床。
「去當伴郎啊!太遲了,我已經報名了,你只能當候補!」恰比嘴里依舊叼著吸管,她這會兒吹起了泡泡來。
「誰是淑四的新郎?」展磊反射性地一問。
「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嗎?」恰比吐掉吸管,一臉不屑。
「哈威王子!」展磊想一定是他了。真面目果然猙獰。
「你還不至于凍壞了腦子!」恰比拍拍要走人。
「王子就可以強搶民女為妻的嗎?」展磊氣憤不平。
「糟糕!你腦子又轉不過來了。姊姊是自願的。」恰比很「熱心」地告訴展磊,這是救他的交換條件」。
「我寧可死在雪地之中,也不要淑四為我犧牲。」展磊要去見哈威,要和他決一生死,他豁出去了。
「你連我都打不過了!」恰比冷哼一聲潑展磊冷水。
「你--」展磊氣極敗壞。這小子扯他的後腿!
「山東大妞來了!她會小心伺候你的。現在你才是‘貴賓室’的主人,她會給你特別的服務。」恰比一溜煙消失了蹤影。展磊處在特別房中,地下室如同樓上翻版。
藍色杜鵑窩真是別有洞天,地下室另有代替病房。
展磊真恨不得一頭撞死,石淑四居然為了他而舍身。偏偏這特別房怎麼撞也不會死,四面牆全都是「虛弱無骨」。
「喝藥水了!」山東大妞面帶微笑地走進特別房來。
「我沒病,不喝--」展磊不知她安的是什麼心。
「這是‘忘情水’,喝了之後專治失戀。」山東大妞把藥水端了過來。忘情?展磊才不要忘情,他愛淑四至死不渝。
「姊姊!你還沒打扮成阿拉伯新娘?」恰比大搖大擺來到石淑四住處。
石淑四尚未換衣,她心中有很多的疑問不吐不快。「恰比!你到底是誰?」
「姊姊,快試穿吧,不合身可以再改!」恰比顧左右而言他。
為何恰比會駕駛「小蜜蜂」直升機到雪地來救她?她和哈威王子是不是有什麼關系?展磊現在可安好?他知道她要「嫁人」了嗎?這個恰比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女孩。
「你一把火燒了杜鵑窩居心何在?」石淑四已經料到她一切都在「作戲」,做給她看而已,引她入甕。偏偏她真的上當了。
「燒掉了再蓋一座不就好了!反正又不用花我的錢。」恰比一點也不在乎,她等著石淑四穿上新嫁衣。
「那病人呢?如果他們不幸遇難,你良心會安嗎?」石淑四看著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小惡魔。她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們死不了的,防火通道做得很好。就算真的有人死了又如何?有人在乎嗎?那些人的家人花錢把他們送來養病,不就是隔離人群,讓他們自生自滅嗎?」
「恰比,那你呢?你到底有沒有‘病’?」石淑四問到「重點」了。
「你說呢?姊姊。」恰比揚眉一聲冷笑,反問著石淑四。
石淑四得不到回答,轉移了話題。「我要見展磊一面確定他平安無事!」石淑四掛記著。
「在婚禮上相見豈不是更好!郎有情妹有意的。你欠我一個人情,我現在要索取了。我要你嫁誰你就得嫁誰!」恰比用嘴吹氣,額前劉海被她吹得一上一下的,
她放肆得可以了。
「你這樣也算是幫我--」石淑四忍不住怒意。
「大家價值觀不一樣,認知理念不同。你以前可以我行我素為所欲為,別人就不可以嗎?就這麼決定了,你的‘婚姻大事’由我全權作主。」恰比吹了口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