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
買賣不成仁義在,她也知道,所以--
「謝謝光臨--歡迎下次再來。」
洪芍萸的「改變」看在洪太太眼里,更加的不安。因為她明白自己的女兒,是那種「要租就租不租就拉倒」的人。她太了解了!不知有多少客人同她抱怨過。
今天洪太太一看到報紙,一顆懸掛的心終于安了下來。她拿著報紙,走到洪芍萸眼前。「芍萸!德三又上報了。」
「管他去死!要同哪個女人鬼混是他家的事!」洪芍萸一口回絕了。
洪太太把報紙放在洪芍萸桌上,她知道女兒會看的。
丙然洪太太離開後,洪芍萸就情不自禁地瞄了一眼。「不知他這回又和哪個女人的名字連在一塊兒?」
可是沒有,這一回居然沒有女人。
情場老手石三公子決定「金盆洗手」即將移居異國,從此和台灣的紅粉知己們分道揚鑣……
多情三公子退出女兒圈,遠渡重洋去處不詳?
洪芍萸顫抖著手。「石德三要出國了?遠走他鄉?」
他還會再回來嗎?她再詳讀一次報紙。沒有,沒有說他要去往何處。
想必是石老爹下了最後通碟給石德三,洪芍復這樣認為。
「出去走走也好!不過可別迷上外國女人。」
「去哪兒?」洪芍萸第一個想到的是英國。
因為她哥哥在英國劍橋大學攻學位。「這樣也好……哥哥來開導他可能更有效。」洪芍萸不斷地安慰自己,卻難掩落寞之情。
可她不是該高興的嗎?因為石三公子「金盆洗手」了。揮別女人國了,這不正是她心中所希望的事嗎?可她為何高興不起來呢?
為什麼?因為她可能永遠再也見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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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洪芍萸又恢復了「原狀」,時而若有所思,時而淚眼婆娑。
洪太太心想,女兒又對上門客人愛搭不理的,不知少做了多少生意?可錢是小事,女兒的幸福才是重要。
洪太太原以為石德三的「金盆洗手」該一了百了了。
怎知--唉!洪太太憂心忡忡的。
洪芍萸留意著報章雜志的後續消息,關于石德三的。
可是沒有,石三公子從此和媒體絕緣,「消失」無蹤了。他去了英國嗎?過得習慣嗎?洪芍萸對著綠烏龜問。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他會想念我嗎?「偏插茱萸少一人」,洪芍萸著實放心不下。
可是何必要放洋呢?洪芍萸決定了,她撥了國際電話到英國給哥哥英荻,請他務必要多「關照」石德三一下。而且最好「監視’著他,免得他又故態復萌。
听說外國妞都熱情如火,石德三怎抵擋得住。
不看緊一下怎麼行。她不管請哥哥管就好了嘛!這樣也不算是違背「誓言」,不會變成老姑婆一個。
「喂!老哥……」于是她僻哩叭啦地交代、叮嚀著。
可電話那頭的洪英荻,卻是听得一頭霧水︰「芍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哥!你可別‘見色忘友’,媽說你在交女朋友了!」她提醒哥哥。
「芍萸!德三沒到英國來找我啊!我和他已久未聯絡!上回你和他鬧出糾紛,他甚至在氣憤之余沒接我電話,不賣我這老朋友的面子……」洪英荻想要繼續說下去。
「哥!德三到英國沒去找你?」洪芍萸驚呼出聲。
「沒有啊!芍萸,我根本不知德三有無來英國……」
接下去哥哥說了什麼?她已听不下去。洪芍萸放下電話,大惑不解︰「石德三去哪里了?」
除了哥外,他再無知交……難道石老爹狠下心腸,把他送到什麼鳥不生蛋的地方,像非洲的衣索匹亞之類的……還是南北極?
「天哪!石德三一個人孤零零的,如何在異鄉過活?」她替他擔心。
「我只不過要石老爹痛下‘殺手 ’……可沒說要把他‘驅逐出境’啊!」石德三究竟被「送」往何處?走了嗎?
洪芍萸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不安。可偏偏報上不再有石三公子的風采,以往三天兩頭見報的,現在卻遁隱了。
石德三到底人還在不在國內?洪芍萸心中忐忑不安。
洪芍萸胡亂地打開收音機,現在她養成每日必听「大台北夜未眠」的習慣。真的!人一旦習慣成了自然之後,想戒似乎很難。
「‘大台北夜未眠’的听眾朋友你們好,我是美人魚。又在空中和您相見。明天就是二月十四日西洋情人節了。所以今天電台涌進無數的電話,听眾們似乎都想乘這情人節前夕點歌給心上人--
「不過听眾的電話實在太多了,必須逐一排隊才行……什麼?
等一等……插播……請其他听眾見諒……這通電話的留話人太重要了。
「因為他正是大伙們最感興趣的‘孔雀’先生,孔雀先生終于現身了--」
一听到孔雀先生四字,洪芍萸立刻奔至收音機旁。把音量開到最大,深怕漏掉了有關他的任何一字一句。
「孔雀先生要點歌給冰山小姐,歌名是……周華健所唱的‘其實不想走’。
孔雀先生沒有其他留言。不過從歌名听來似乎知道孔雀先生即將要遠行,可是心中又萬分的不舍,舍不得什麼呢!似乎只有冰山小姐才知道了。」
「其實不想走!」洪芍萸喃喃念著,內心一陣絞痛。
丙然沒錯,石德三是被石老爹給「逼」走的。
你總是說我在這樣孤單時候,才會想要與你聯絡,
然而談的情說的愛不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怎麼會不懂我怎麼會不知道?女人的心是脆弱,
寂寞不是我不能夠忍受,只是每天我想你大多,
其實不想走,其實我想留,留下來陪你度過每個春夏秋冬。
你要相信我,再不用多久,我要你和我今生一起度過。
洪芍萸沒有在玩味歌詞的意境,她一直重復的念著歌名「其實不想走」……
石德三是在傳達訊息給她嗎?他並不想離鄉背井。
拌曲又重復了一次,結束前末段一再反覆重唱。
「其實不想走,其實我想留。」
洪芍萸再也按捺不住,既然石德三不想走為何要強逼他走?
留在國內「嚴加管教」不是更好,把他扔到國外去來個眼不見為淨,這怎麼行,太不負責任的做法。
很顯然的,石德三仍在台灣,至少今晚還在。
她必須再出馬一次才行,洪芍萸毅然決然地沖出房門。
洪芍萸騎上摩托車殺到陽明山上去--
一路上人車稀少,仰德大道冷冷清清。可是洪芍萸的心卻是沸騰的,她必須去阻止才行,挽救石德三。
石老爹怎麼可以這麼做?石德三「其實不想走」。
洪芍萸殺氣騰騰的,準備到石老爹住宅去「踢館」。
洪芍萸一到了石老爹的別墅就停了下來--
「你這麼做是陷我于不義?」她氣喘吁吁,脹紅了臉。
石老爹正吃著宵夜「豆花湯月」。他可是第三回讓這小妞開口閉口沒大沒小的,不過他沉得住氣,只是笑了笑。
「虎毒不食子!這話你沒听說過嗎?洪芍萸炮聲轟隆的,指控石老爹的不是。僕人見洪芍萸「惡形惡狀」的,連忙打電話通知石賢一夫婦。他們即刻趕到--
石賢一和佟初雲結婚之後遷了新居,也住在陽明山。離石老爹住宅不遠,所以BMW很快地就駛了進來。
佟初雲一進大廳就聞到了一股濃厚的「火藥味」。這洪芍萸今晚仿佛吃了炸彈,擺明了是來砸場子的。
「說--你為什麼要告訴德三,我來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