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很抱歉,為了公平起見--」
洪芍萸無所謂,她只是不想讓郝絲絲得逞而已。
洪芍萸被「請」下台去,可是得到無數個掌聲。石德三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甚至有沖動想起身而去--但……
選美繼續,方才插曲不列入評分。
最後郝絲絲還是月兌穎而出得到了後冠。不過翌日的報紙把她寫成「吐」女郎小姐,洪芍萸一席話也全記了進去。由于洪芍萸之前上過報,且是同石德三一起……
于是群眾繪聲繪影了起來,洪芍萸的「鬧場」成了三公子的「舊愛踫新歡」紅粉大戰,一連炒了好幾天。
「芍萸--你怎麼又……」洪太太看到報紙,心驚膽戰的。
芍萸成了「最受媒體注目」獎。
原本郝絲絲要對洪芍萸采取法律行動的,可有人阻止了她。
是石德三,他花了些錢了事。開了張支票給她。
「我不甘心出糗--」
「你有證據嗎?她從頭到尾並未承認她下藥!」
「可她也沒有否認啊!」
石德三見狀感到不耐煩,又開了張支票給她。
「德三我們--」郝絲絲似仍不知足。
「Gameover。」石德三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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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德三駕著課時捷。徘徊在洪家附近。
他很想問她︰「為什麼?為什麼還要介入我的生活?」可是他沒有,他把車開向燈紅酒綠處,繼續紙醉金迷。
「你看!石三公子身旁的女人又換人了!」
「喂!你看--那個女人是不是報上說的……」
「海韻」餐廳內,又坐了兩個饒舌的女人,對著洪芍萸指指點點的。
洪芍萸先是笑了笑再瞪回去,一副「冰山」面容。
「芍萸--來者是客。」洪葛茂勸著女兒。
看看石德三又換了新歡,洪芍萸直覺白忙了一場。走了一個再來另一個,他依然不改其風流本色!
「芍萸--你該不會真的……」洪太太開始擔心。
「媽!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別吞吞吐吐的。」
「報上傳言你在‘爭寵’。」洪太太面有憂色。
「媽--道听途說你也信。」她急起來,快步走回臥房,繼續編著「兔子」。
綠色「烏龜」孤零零地放在桌上,應該給它找個伴才是。不過洪芍萸的「技術」欠佳,真佩服有人可以把結繩出神入化的纏來繞去。這人想必心思一定很細密。
洪芍萸不如「她」,她一直認為石德三心中有個「她」--
這只綠烏龜的「創造者」。
「她」到底是誰?洪芍萸很想知道。
知道她做什麼?洪芍萸不禁問著自己。
因為她認為郝絲絲「不適合」石德三,她當下立刻做出了決定,要把這女人「淘汰」出局。
洪芍萸翻了個身,她今夜又翻來覆去難入睡。
「什麼爭寵?說得我好像在吃醋一般。怎麼可能!我恨石德三,一恨就是十年,全天下的男人最恨的就是他了,不是嗎?」
洪芍萸又翻了個身,心中思潮起伏可為何總「放不下」他?
千千萬萬個為什麼?洪芍萸數著「為什麼」代替「數羊」來入夢。
為什麼?因為他是哥哥的同窗好友,可只是這樣嗎?
因為她踩傷了他的腰骨,對他心有愧疚?
因為他一室的漫畫,像個童心未泯的大男孩?
因為他一桌的烏龜,非常需要有人傾听他的心聲?
因為他在家不受「重視」,渴望人「注意」他……
朦朧中,洪芍萸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可是有個「聲音」卻不肯放過她,似想要吵醒她。
「別來煩我……」可那個「聲音」越來越大,大到她听見它在說些什麼?
「傻瓜!因為你愛上了他……」一個聲音突然冒出來。
「不--」洪芍萸驚醒,跳了起來,一身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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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洪芍萸當然不「愛」石德三。
她是可憐他、同情他每天在外面必須戴著「面具」外加一身的「孔雀」裝做人。
洪芍萸又把報上「石德三」的照片剪了下來貼在牆上射飛鏢!
回到從前,鏢鏢射中靶心,叫他萬箭穿心而死。
「咻--」洪芍萸一鏢又一鏢的射出去,可是……居然全沒射中,連他的衣角都沾不到邊。一定是太久沒練習這個動作所以生疏了--絕對不是「手下留情」。
「芍萸!你還是留在家看店好了。」洪葛茂在門外揚聲。
由于餐廳也是服務業,洪葛茂希望以客為尊。洪芍萸老是臭著一張臉,對生意多少會有些影響的。
氣人!又不是在賣笑,餐廳賣的是飯菜。
她百無聊賴地打開了收音機,听著「大台北夜未眠」這個節目。她想起了」西雅圖夜未眠」這部電影,小男孩幫喪妻的爸爸征婚。對--她想到了。她也可以這麼做……
她撥了電話到電台,現在很流行「Callin」這玩意兒。
「喂!大台北夜未眠你好!我是主持人‘美人魚’。」主持人的聲音好听富有磁性。
洪芍萸決定要再「幫」石德三一次,最後一次。
于是她說了……關于一個生在富豪世家子弟的內心世界。
「小姐!你貴姓?」主持人似對她的故事很感興趣。
「我叫冰山。」洪芍萸沒有說出真實姓名。
「冰山小姐--你打這通電話的目的是……」主持人很好奇。
「我這位‘朋友’孔雀先生,他累了、也倦了。他只想當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閑時看看漫畫、玩賞小烏龜。他不要每天出門時都要把自己‘武裝’起來!」
洪芍萸一開口就連珠炮似的,全都說了出來。她「出賣」了石德三,她本答應他不說的。
包括小時候的怕看恐怖電視,在家中地位低落……
總之她知道的,她全說了出來,除了「石德三」三字外……
她希望有其他听眾發揮「道德勇氣」,一同「幫助」孔雀先生,早日「破繭而出」。
最後洪芍萸還點了一首歌--
「以下是‘冰山小姐’點給‘孔雀先生’的歌曲,由張清芳演唱的‘Men'stalk’。」
「你說你有個朋友住在淡水河邊,心里有事你就找他談天。
直到日初東山你才滿臉抱歉,告訴我,你怎麼度過一天……
愛人不能是朋友嗎?你怎麼都不回答。
你的心事為什麼只能告訴他……
後來我才明白,有些事你只對朋友說,我和你就像天和地,
你是雲天上飛,而我的淚水滴成了河。」
收音機里傳出了張清芳的歌聲,洪芍萸也跟著哼了起來。這個歌她太熟了--簡直是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
只是她都把歌詞中「淡水河邊」改成「小書房間」。「他」
澳成了「它」指烏龜。「愛人」改成了女人。
張清芳的歌才唱完,「大台北夜未眠」立刻涌進了無數的電話。而且清一色全是女性,全都「心疼」這個外表浮華內心單純,被世俗的觀念壓抑痛楚、空虛、煎熬的男人。她們願意充當「他」
的知音、「他」的听眾。
甚至「大台北夜未眠」還接到了數以千封的信件--
願意和「孔雀先生」成為「筆友」、「密友」……
原來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而且激起女人母性本能的關懷。
大家都想打听這個「孔雀」先生的真實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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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台北夜未眠」受到了空前的注意--
由于洪芍萸並未留下聯絡電話,所以主持人「美人魚」在空中喊話,希望「冰山」小姐再度現身好代收信件。
一傳十、十傳百的。關懷的信件不斷,而且透著傾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