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怪我--」司機連忙解釋。,
沒人怪他!石賢一也在後目睹了一切。只是他來不及阻止,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看向梅若仙。
「若仙!初雲說妳向她說良二他『生病』了,良二他到底生了什麼病?」石賢一在急診室外問著梅若仙。
梅若仙一顆心系在那急診室的「紅燈」上,她無心去回答。
好下容易,紅燈熄滅了。手術室的醫生走了出來。「誰是病人的家屬?」
梅若仙面對醫生的詢問,只得悄然退下,只因她不是良二的家屬。
「我是他哥哥。」石賢一表明身分。
「病人已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頭部有腦震蕩現象,恐怕會有後遺癥。」醫生據實以告。
想當初石賢一也有這種「經驗」,可他安然無恙。
「你是說有可能喪失記億?」石賢一問道。
「不一定!可能會也可能不會,而且也可能是-部分記憶!而且也可能是暫時性的--」司機見石良二已沒有生命危險,希望能離去,他不想惹上麻煩,而且他也送石良二上醫院,仁至義盡了!
石賢一擺了擺手,他不是得理不饒人之人。
司機走了!那梅若仙呢?她退到了角落來,她害怕……害怕石良二真的「喪失」記憶了,那不等于「負負得正」嗎?石良二不再是蒜頭了!而是真正的石良二。
石賢一入內去看石良二,石良二已經清醒了。
梅若仙沒進病房,她「不敢」進去。
只听見病房內有咆哮聲,標準的石良二「吼」聲。
石賢一步出病房,他的弟弟沒事,正常得很,他直嚷著是誰弄髒了他的白衣裳,誰剪了他的長發,他愛美成性,石二少爺「回來」了!
至于他為何人會在醫院,反倒是次要問題。
佟初雲也趕來花蓮了!她接到石賢一的通知立刻就趕來醫院,她瞧見梅若仙一
人孤伶無助地站在那兒,用手指撫模著另一只手指上的拉環,那種易拉罐拉環……
「若仙--」
佟初雲走向梅若仙,梅若仙蒼白著一張臉,石賢一也走了過來,說石良二沒事,並無所謂的「後遺癥」。
有的,只是石賢一尚不知道而已。
「若仙!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梅若仙不說。
「妳曾說良二他『生病』了!他究竟生什麼病?」
梅若仙面對佟初雲的詢問,只是默默地掉眼淚,心中澎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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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賢一去幫石良二辦出院手術,石良二要立刻轉回台北的大醫院,他有得是私人醫生和看護,專人伺候他!
「良二問他為何會在這兒?」石賢-辦完手續俊,問著梅若仙,這個問題只有她才答得出來,可是她怎說,她淚眼汪汪的。
「搞什麼東西--」石良二又在大發脾氣了!
因為他居然發現他身上穿著非常便宜的免洗紙內褲。是誰讓他穿的?他連內衣褲都是非常講究名牌。
還有,他的小皮包內一張他非常鐘愛的獨照不見了。還有,他那條潔白的手帕上,竟被人寫上了字。
「仙兒」
一看見這兩個字,石良二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涌了上來。他的手帕上怎會有這兩個字?似乎……是女人的名字。
怎麼可能,石良二的手帕豈會讓女人給沾了上。
他直覺想扔掉,可又收回了動作,奇怪!他也不明白。「仙兒……」他喃喃地念著,他想不起來在哪听過!
石賢一和佟初雲「護送」石良二搭機回台北。
原本佟初雲是要留下來陪梅若仙的,可她只想自己一人獨處,侈初雲也愛莫能助。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梅若仙不說,她百般避著石良二,怕他「認」出了她來。
「若仙,妳至少要告許我,妳和良二為何在此地?」佟初雲耐著性子。
「佟小姐,其實也沒什麼,我們相約環島旅行。」梅若仙隨口胡扯。
「若仙,明人不說暗話,妳知道良二的為人的。」
「因為我被他羞辱,所以把他衣服弄髒,他要我賠他我不肯,所以他一路『追殺』我到花蓮--」
「若仙!良二不是會『追』女人的男人。」
「那就是踫巧嘍!他和我不約而同到花蓮度假!」梅若仙只得換個借口。
「若仙!良二的積架車被發現停在路旁,他的大哥大遺落在車外。車子故障,他理應找人修車的--」佟初雲不是三歲小孩,她明白其中一定有原故。
「這你要去問他啊!那是他的車--」她打太極拳推開。
「他就是不記得了啊!」佟初雲追問著。
「他得了失億癥,我也沒辦法!」梅若仙訶窮。
「良二為何會撞車?賢一說他看見見良二攔妳坐的出租車,而且良二在送醫途中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仙兒!為什麼石良二長得和我一模一樣?』他是對妳說的!妳就是仙兒沒錯吧!若仙,你們為何會在王子飯店?」
「只有他在!我沒有。」梅若仙辯解著。
「若仙!我查過了,你們兩人同住一間房。」
佟初雲如今是石家「大阿哥」石賢一的太太,大少女乃女乃的身分地位豈是當假的,她的智慧歷練是有增無減。
「妳這麼聰明,妳愛怎麼想我也沒辦法。」
「若仙!如果妳真的和良二……上過床,那他得對妳負責的,我們都是女人,個必吃這種虧。」佟初雲說著。話說「當時」她自己也「自動」獻身給石賢一。
「沒有--我說了沒有,妳別再問了行不行!」梅若仙驚跳了起來,她跑走了!侈初雲攔下住她。
唉!男人是不是「處男」,那是無法「判斷」的,不似女人。何況石良二又「不記得」了!佟初雲快傷透了腦筋。
梅若仙一直往前跑,內心如沖裂般痛楚。
石良二已非蒜頭,當然不會再追了上來,梅若仙還下想回台北,可也不想待在花蓮。她搭國光號由花蓮走橫貫公路,她不想再搭火車,怕觸景生情。
柄光號延著橫貫公路,由花蓮開往台中。梅若仙再從台中轉車至彰化。她要去投奔她的外婆姜玉媚。
梅若仙抵達時,姜玉媚正要和一個很紳士的中年男人外出。時已華燈初上,正是約會好時光。男人興致勃勃,可是姜玉媚看見外孫女來了,即刻把男人打發掉。畢竟男人沒了可以再找,外孫女只有一個。
「外婆--」梅若仙激動地撲向姜玉媚的懷里。
「不用怕!發生了什麼事,全都跟外婆說。」
第八章
梅若仙除了哭還是哭,姜玉媚拍拍她的肩膀。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外婆都站在妳這邊,一定替妳討個公道回來。」姜玉媚安慰著梅若仙,她可不是說著玩的。她們姜家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凶悍。
看來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姜玉媚也有「發飆」的一面。
「公道……」梅若仙念著這兩字,蒜頭其實不欠她,為了追回她不惜以身攔車。
這完全是梅若仙自導自編自演的戲碼,結果荒腔走板的。完全超出她原先的計劃,所以這一切完全是她咎由自取。她怨不得別人,她怎能怪「石良二」忘了她。
其實忘了她更好,否則討回公道的,恐怕是別人了。她才是罪魁禍首,有蒜頭的「求婚戒指」便夠了。
這一生足夠了!有一個人曾這樣的愛著她。
認識石良二至今四天,相聚也只有三天。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夠有這麼一段令她刻骨銘心的感情,也不枉此生了。梅若仙輕嘆了一口氣,夢中的灰姑娘,再度的出現奇跡,但,在現實生活中,怎麼有可能?
醒醒吧!梅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