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口封住了,壁上長出了一朵朵粉紅不知名的小花來。那正是無名花;信子的象征,象征永世永生守護著凌風。
「凌飛知道了也于事無補,只有更增添苦惱罷了!」花月眉緩緩地說。
「最主要還是以防信子知道後,又節外生枝了。」小舞分析著。
花月眉看著花小舞,出關後的花小舞長大了下少。
這一夜,花精靈國度開始要遷移了。
夜里尿急想上廁所的方哲安,看見了滿天的精靈飛舞著,五顏六色的,美輪美央。他興奮莫名。
「精靈!」
方哲安終于又看見了精靈。他小時候不能眼花,是真的有精靈,而且是滿天飛舞。方哲安大叫母親,方母再也不能「糗」他了。
可是方母看了看,並不以為意。
方哲安大惑不解。
「哲安,今天是國慶日,你忘了!那是在放煙火慶祝。」方母對這個充滿好奇心的兒子,感到非常的頭痛。
「趕快結婚吧!等你將來生了孩子,當他老嚷嚷他看見了小精靈時,你再慢慢去跟他研究琢磨吧!
其實她困死了,睡到一半硬被方哲安吵了起來。
人老了,可就沒那麼有耐性,別說糗方哲安了,只想快快打發掉他。不多睡會兒養顏美容,可是會老得更快的。方母不理會方哲安,她臉上的保養面膜仍未卸下,她可不想去弄壞它。女人到了某一個年紀,容顏美丑勝過一切。
方哲安數著天上的精靈,怎麼數也數不清。
「咻--咻!」炮聲連連地。煙花在空中散了開來,和精靈的光圈混在一起,絢麗而奪目,方哲安再也分不清了。
時光飛逝,信子大學已畢業了。
信子獨自來到了「再生崖」。
她終于重回崖頂。長發隨風輕揚,信子愈發顯得楚楚動人,眼眸之中盡是靈性。
信子用臉摩挲著樹上刮掉的痕跡,「風信子」三字已多年不存在了。
忽然,信子听見了蟬聲。在這麼高的崖頂竟然有蟬兒在!信子驚喜著,時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從前般。
「風!」信子如夢似幻地仰著頭,樹上並沒有小凌風在。
沒有回到從前,信子只得寄語蟬兒帶話給凌風。
「梳眉之約,來生再還。」她如訴如慕。
蟬兒似听到了,一聲「知了」、「知了」地回應著。
「風,你並不希望我為你殉情,對不對?你是希望我能好好活著的。」信子凝望著遠方,久久不說一句話。
她用心傳送著。蟬聲喧嚷著,知了知了地叫著,凌風可曾听見了?
那一只只的蟬兒,正是獲得「再生」的蟬兒;花小舞解放了相框內的蟬兒標本,蟬兒們竟在崖上棲息了下來,沒有再回到平地去。或許它們也明白,它們是屬于信子的。信子是它們的原始主人,是凌飛捉了它們給信子的。
重生的蟬兒變得有靈性,接收到了「主人」的呼喚。
可是崖洞的洞口已封了住,一朵朵粉紅色無名的小花,在崖壁上守護著。蟬兒只能在粉紅色小花旁飛繞著,不得其門而入。凌風無法得知信子的呼喚,只有期待來生。
信子一步步地走下山崖去。
每走一步,信子就試著把過去給遺忘掉;不能遺忘至少也要埋藏起來。她必須堅強勇敢地活下去,為了自己,也為了愛她的人。凌風在天之靈,會希望她過得好好的。信子舉步維艱,想要把過去埋藏,竟是如此地困難。
信子走下「再生崖」,她必須展開新的生活。
莫名的,一股清香飄了過來,沁人心脾。那是風信子花香。
信子沒有去尋找花的所在地。
她不再喜歡風信子花了。因為她已不再是「風信子」了,更不在乎她是人還是精靈,信子只是她自己。
風信子花和過去的記憶要同時埋藏掉……
方哲安要結婚了,凌飛充當他的男俊相。
「凌飛,我跟你說,這是千真萬確的,我看見了成千上萬的精靈在夜空中飛舞著。」方哲安信誓旦旦。
都要結婚的人了,方哲安對花精靈仍念念不忘。
方母皺起了眉頭,新娘也尷尬地笑著。
「凌飛,上回那個女孩呢?她是我的知音人,只有她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方哲安提起了花小舞,他沒見她來。
女孩?知音人?
新娘子的臉色已不好看了,方母更是橫眉豎目的,年輕時的幽雅氣質,如今早已蕩然無存了。
凌飛趕緊抽身,不想卷入他們的家庭糾紛中。
還好信子當時沒有被方家收養,否則方哲安一定是像發現新大陸般地研究著信子,不把她徹底研究個夠不肯罷休。
凌飛在來賓中,發現了一名女子。
女子模樣似曾相識,眉宇間有些神似花小舞。可是比花小舞端莊大方多了,言談舉止之間沒有半絲孩子氣。
「小姐,你很面熟,我們以前見過嗎?」
凌飛說了一個最千篇一律的開場白,老掉牙了!
「我是你的高中老師!」女子回了一句廣告語。
兩人不禁莞爾相視而笑。看來女子對凌飛的第一印象不差,所以才會接了他的腔。兩人聊了起來,氣氛顯得格外輕松。
「我姓凌,單名飛。你呢?」凌飛大方地介紹著自己。
女子笑而不語。
凌飛等待著,美麗的女人,有權利讓男人等候的。他還以最溫柔的微笑,是該重新來過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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